如白以兰所料,她回家之后,就再也无法单独出门。
白以兰倒是不吵不闹,显得很安静,反而是白家人很惊讶,白老爷子心里也纳闷,不明白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其实,是因为司辰最近有事离开了W城,暂时不会回来,白以兰就算出去也没法和司辰见面,因而待在家里看书。
不过,两人一直保持着网络联系,一直到十二月底,雨梵演讲即将进入决赛阶段。
今年的冬天,白以兰觉得特别的漫长,但似乎也在不知不觉中过得很快,书架上那一叠厚厚的教材,短时间内迅速减少,她的学习计划表,一页一页被划掉。
白以兰把所有思念司辰的时间,转化为高强度学习,累了就休息,休息好了再学习,然后在每周固定的时间,与白老爷子请来的家教进行面对面,或者视频沟通。
W城难得的下了一场大雪,洁白的雪花纷纷扬扬,鹅毛一般四处飘飞,远远望去,大地一片白色。
今日是周末,白老爷子打电话通知了,全家人回来一起吃饭,如果没有紧急大事,任何人不得迟到,不得不来。
“下雪了,那丫头在做什么?”
白老爷子在客厅自我对弈,往门口院子里瞧了几眼,始终没见到白以兰的身影,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
以往下雪的时候,那丫头总是最欢快了,一定会跑到院子里去四处玩雪,可是今年,大雪已经下了整整一个晚上,堆积了厚厚的一层,却不见白以兰的身影,雪地上也没有玩耍过的痕迹。
“去叫小兰过来吃饭。”
“白老,以兰小姐说了,她一会儿就来。”
“那你们多做点她喜欢吃的。”白老爷子吩咐道。
“白老您放心吧,我们做了不少以兰小姐喜欢的菜,谁不知道您最疼以兰小姐了!”
佣人们都忍不住笑了,但又不敢太过明显,私下里都说白老爷子真疼以兰小姐。
到了中午,白家人都回来了,包括白以兰的母亲萧伊湄,萧伊湄小鸟依人的依偎在丈夫身边,询问着家里发生的事情。
白东容简单说了一句一切都好,萧伊湄倒也没追问,她不在的这段时间,家里应该没出什么事情。
“爸!”没过一会儿,一个身穿军装的女人走了进来,女人大约三十岁,齐耳短发,人长得十分精致,整个人显得英姿飒爽。
这是白老爷子的四女儿白君茗,白清茗的亲姐姐,她平日住在军队里,很少回家,就算白老爷子打电话通知,她也不一定能回来。
“嗯,坐下吧,快开饭了。”
白老爷子一边说,一边朝门外看去,大家心照不宣,老爷子只怕在等自己的外孙女儿。
这老的小的都是一个字——倔,倔脾气一上来,十匹马都拉不回来。
刚到十二点的时候,白以兰踩着点过来了,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聚集在她身上,白以兰浅笑着向众人打了个招呼,缓缓落座,坐到了她父亲旁边。
白老爷子挑了挑眉,面色微有不悦,很明显这丫头还在和他置气,虽然面上没怎么表现出来,但心里还不知道怎么想他这个“坏爷爷”的?
白东容倒是一脸慈祥的看着自己女儿,丫头大了,由不得他们做家长的管这管那了。
萧伊湄跟自己女儿交谈了几句,问白以兰最近怎么样,生活顺不顺心等等,白以兰也同白东容一样,说了句一切都好,萧伊湄总算是放下心来。
今日气氛到底还是有些压抑,白老爷子绷着一张脸,谁也没敢主动开口说话,饭桌上随着萧伊湄的声音结束,也渐渐安静下来。
白以兰大口吃着碗里的饭,目光扫过很长时间没回过家的四姨白君茗,隐约觉得君茗姑姑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
“爸,我想去西部高原锻炼锻炼。”白君茗话一出口,全家人吃饭的速度都慢了,白老爷子更是一脸阴沉。
老大媳妇儿姚美丽看了老爷子一眼,开口问道:“老四?军队里不是挺好的吗,怎么突然决定要去那么远的地方?”
“不是突然决定的,我已经想了很长时间,只是一直没跟你们说。”
“高原上条件艰苦,和我们这里大不一样……”老二白东云也插了一句。
白君茗显得很从容,笑着说道:“这些我都考虑过了,我是军人,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样的决定。”
白老爷子筷子“啪嗒”一声拍在桌子上,早已没有了吃饭的兴致,众人也是心神一颤,知道老爷子生气了。
这几个孩子就没让他省心过,一个个都长大了,如今全有了自己的主见,都以为可以不用再听他的话了吗?
白老爷子的态度,白君茗早有预料,这么多年来,她早已了解自己父亲的性格,老爷子喜欢干涉儿女的事情,但也是一心为了他们好。
“我就去两年。”
白君茗毕竟是个军人,在军中历练多年,早已不像年轻时那么轻狂浮躁,沉得住气,即便老爷子如此态度,她还是好言好语的解释。
白以兰能从白君茗平静的语气中感觉到她的执着与坚定,她这个姑姑已经将近三十岁,思想和行为早已成熟,军中的磨砺更是将她练就得如钢铁一般,仿若任何事情都难以在她心里掀起波澜。
“两年?你还想去多少年?”白老爷子怒不可遏,面色一片冰冷,周身气息如同冰窖,让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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