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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泰正笑着摇头,拿被子遮了身体:“你先上来。”
一上一下这样僵持了许久,终是晚晴犟过了伏泰正。他起身下了床,走到椅子边去取衣服。晚晴见他背身往身上套衣服了,才摆好鞋子掀了被子准备要睡。
晚晴松了口气,心道可算是完了。她一口气还未叹尽,接着便倒抽了口凉气……
晚晴本已累的迷迷蒙蒙,见伏泰正也跟上了床,低声说:“我的孩子还在隔壁,如果你不愿意过去,我自己过去陪他。”
伏泰正搂着晚晴,摩梭着她如砚台般细腻的一弯膀子,心不在焉应付道:“我马上就去。”
他今夜才起了些兴头,但此时已是三更,不好再磨缠她,也只得忍到明夜再说。
晚晴见伏泰正仍不肯走,又催:“快去。”
晚晴本已累的迷迷蒙蒙,见伏泰正也跟上了床,低声说:“我的孩子还在隔壁,如果你不愿意过去,我自己过去陪他。”
伏泰正搂着晚晴,摩梭着她如砚台般细腻的一弯膀子,心不在焉应付道:“我马上就去。”
他今夜才起了些兴头,但此时已是三更,不好再磨缠她,也只得忍到明夜再说。
晚晴见伏泰正仍不肯走,又催:“快去。”
伏泰正支肩膀起身,见晚晴一双眸子里满是愠怒,心爱她此时不再屈就,表露出来的原原本本真实的她自己,一只手不由又伸进了被子,低声问道:“咱们什么时候成亲?”
晚晴以为他不过说说而已,那知他又问起这事来。她此时如被扒皮抽筋过,整个人连意识都是消散的,在她眼中,如今的伏泰正简直就是一匹吃肉不吐骨头的狼一般。不,当比狼更甚,狼也没有他这样的好体力,他似是馋了几辈子没有见过女人一般,以他今夜来论,伏青山那一回简直就如被毛毛虫咬了一口。
她四顾着客房问伏泰正道:“难道你要在这里与我成亲?”
伏泰正笑的十分宽怀,虽眼中还有馋意,但毕竟饱餐了一回:“有何不可,不过一纸婚书,我写给你,你也摁了手印,咱们就是夫妻了。”
晚晴心道:我与伏青山叫全村人见证着成了亲,七出一条不犯,他也不过轻轻一纸书信就休了我,那还是官府有凭有证的东西。自写的一纸婚书又有什么意义?
伏泰正如此,也不过是方才终于得到了心内肖想,此时想要拢络她,叫她从此顺着他的性子,叫他也如伏盛在马氏身上一般,能长长久久得些甜头而已。而她此时想要上京去找伏青山,又非得依仗他不可。
只此两回,晚晴都觉得叫他要掉了半条命,若长久如此那还了得?
晚晴不想叫伏泰正知道自己看穿了他内心所想,怕惹得他图穷匕现,又要哄着他带自己上京,是而强撑笑着:“婚书或者婚姻本身,都不是媳妇所求。媳妇想要的,只是阿正叔送媳妇上京,找到伏青山,叫他写纸东西,明明白白将伏村媳妇的院子还给媳妇,叫他的两个哥哥不要再闹,仅此而已。”
伏泰正见晚晴还是这样固执的想法,也知她自幼困苦眼界太小,自己一时还无法叫她改变心意。他伸手自她膀子揉到前胸..了会子,心中有了了点想法,手便渐渐往下摸索着。晚晴捉住了他往下游走的手:“阿正叔,我儿还在隔壁,你若不去,我就自己过去陪他。”
他便是铁打的,她也是肉做的,再来一回,晚晴只怕自己这条小命要丧在这张床上。
“好,我这就走。”伏泰正意犹味尽,但此时两人已经越过了这道坎,天长地久,已经吃到了嘴里又带她离开了伏村,她终究是他的。想到这里才起了身披上衣服,出门去了隔壁。
晚晴起身插好了门鞘,混身疲软不堪的往前走了两步,随即便双腿瘫软倒在地上爬也爬不起来。闭眼缓息了半天,她才攀着椅子坐到妆台前去拣那面小铜镜。令晚晴惊奇的是,铜镜中的小妇人非但没有苦丧之色,反而粉面红腮犹如三春桃花般娇艳。眼中氤氲一汪秋水,顾盼之间连她自己都要心动。
她慌的压下那面铜镜不敢再看镜子里没羞没臊的自己,虽则知道此时自己叫他占了身子也该表现出些伤心或者羞耻来,才是个正经女子该有的样子。但她从天黑被伏泰正折腾到半夜,一头扑倒在枕头上黑天胡地香甜一梦,睁了眼睛已是早晨。
晚晴起身摸到床边没有孩子,又听得隔壁有铎儿哼哼叽叽的声音,忙穿了衣服过到隔壁,房门却是上着锁的。显然伏泰正早起出了门,却将个孩子一人留在屋子里。
晚晴下到一楼,问那伙计道:“昨夜我们同来的那人,你可见过他?”
伙计见是晚晴,点头道:“小娘子,您家相公早起在后院练棍子,方才我见他在后院洗脸,您莫要着急,稍等片刻他就会来。”
他话音才落,伏泰正已经走了进来,肩上还搭着方白帕子。此时已是九月,他穿件薄衫却混身热气腾腾。晚晴几步跳上台阶往楼上走着,回头埋怨道:“你竟把我儿一人锁在屋子里。”
伏泰正上楼几把开了房门,铎儿果然坐在床上揉着眼睛。晚晴扑过去一把抱了在他额头上亲了几口问道:“昨夜可怕了没有,什么时候醒的?”
铎儿憋了满嘴委屈:“娘去了那里?娘不要我了?”
晚晴将铎儿抱起来轻晃着,柔声道:“娘就在隔壁,怎会不要你?”
为了干件羞耻事情,为了能上京城去替自己争那点薄产,她连孩子都狠心推给了外人。虽说伏泰正是铎儿的爷爷,可毕竟也是外人。晚晴望着自己这可怜巴巴的小娇儿,心中越发是个五内摧伤的哀痛,也始知天下的妇人们无枝可依无人可靠的难处。
昨夜出门伏泰正给铎儿卖了些顽物,他此时见了母亲又安了心,伸手够那小小的木雕马车与小马来顽,自己学着车夫的样子嘴里驾驾有声。
早起用过了客栈伙计送来的早饭,晚晴见伏泰正坐在那里陪铎儿顽的开心,并没有要收拾起身的打算,起身催问:“阿正叔,咱们何时起身?”
伏泰正抱铎儿起来说:“今日咱们好好休整一日,明日再走。”
晚晴心内火急火燎,就怕途中有所耽搁不能早日回到伏村去。听他竟然还要在此休整,忙摆手道:“我一点也不疲乏,力气足得很,咱们快快的走呗。”
伏泰正上下扫了晚晴一眼,见昨夜虽自己折腾的厉害,她今早仍是满脸红润饱满水灵的样子,可见昨夜自己下手有些轻,而她也确实体力好。以此来论,今夜或者可以再放开一点。他心里这样想着,嘴里却道:“你虽不疲乏,马与车却皆乏了。我雇的是架新车,昨日才头一回上路,今日车夫还要紧车,咱们是走不了了,你既力气足的很,咱们就出去逛一逛,如何?”
言罢已经摆了铎儿出门。晚晴只得也跟上,与伏泰正一起出了客栈。她幼时讨饭,也曾来过秦州城,但城中严禁有癞疮的乞子们入内,所以她与她娘皆是东躲西藏,只看得各处高屋高墙,人们着衣饰锦。此时故地重游,忆起终于安葬在伏村的老娘,心急自己伏村那点小窝,那里还有逛街的欢喜可言。
伏泰正带晚晴进了一家成衣坊,迎门见一件若草色云绵对襟长衫挂在墙上,他偏爱女子着些素雅衣服,指了那衣服问掌柜:“那件成衣可卖否?价值几何?”
掌柜的自柜台内走了出来,拱手笑道:“客官好眼色,真是识货人。那衣服是南边来的云锦织成,您瞧衣上花蕊虽然素雅却十分灵动,描边的金丝更是真金拉丝。这本是咱们秦州知府家的小姐出嫁,亲自点名我们布料行自南边进来的料子,因在我这里做成衣,剩得一些,却只能做得这一件衣服。价值自然是高的,但若客官实心想要,咱们可以商量。”
晚晴本是跟在伏泰正身后,见他去问衣服,自己也往墙上看了一眼,果然是件漂亮衣服。但她听得这掌柜说的天花乱坠,已知他是要好好要个高价了。是而低声道:“我自己衣服很多,并不要什么衣服。”
伏泰正复问那掌柜:“到底几何?”
掌柜伸了手道:“二十两银子。”
晚晴倒吸了一口冷气,心道:我一仓麦子都不值二十两,这是什么做的竟然要值二十两。忙对伏泰正使眼色道:“我不要。”
伏泰正自怀中掏了张银票来拍给了那掌柜道:“我还要些别的衣饰,银票先放在这里,叫我娘子慢慢挑好了再算总帐。”
掌柜今日遇到个手脚大方的人客,喜不自胜,忙躬身请了晚晴道:“夫人,咱们这里的成衣,是秦州城最好的,您请到楼上坐,我叫伙计们给您送上来,您慢慢挑慢慢看,如何?”
那是十年前的冬月二十,是个干冷阴沉却无风的夜晚,她在灵河大桥上等他回家,怀中捂着一块糯黄米糕。糯粟产量不及黄粟,是而伏村人种的很少,但因其糕口味鲜美,家家又必得要种一点。他从灵泉集上学堂回家,远远见那褪了癞疮一脸斑驳的少女要桥头上跳着脚,心中已是一团厌烦。
但他天性不爱与人下脸,再者这少女在家中干活泼辣肯出力气,母亲伏水氏与父亲伏泰印都特别喜爱她,是而他便应付问道:“这样冷的天为何不在炕上温着?”
她捧了那块黄米糕出来笑道:“今日是我的生辰,往年无论在那里,我娘都要买块黄米糕给我过生。今日婆婆特意给我蒸的,放了许多蔗糖在里头,快吃一块。”
伏泰印自伏海房里翻出几本医书,叫伏青山照着医书寻来几味草药,每日替这毛丫头又是蒸又是敷,竟渐渐把她脸上的癞疮给治好了。而且许是因为癞疮遮过又褪去的原因,她的肤色比之乡村里的妇女们,份外白皙,白的叫伏青山一瞧见就要觉得烦躁。
他犹还记得她那混身的疮,自然也记得她泼泼辣辣干活脏过的手。他是天□□洁的男子,自然不肯吃她手中的东西。
又听她唤自己的娘叫婆婆,心中更是越发的恼怒无比。学中已有几个老秀才们知道了此事,知他家有个童养媳,只怕回去拉来就能暖炕一头睡,明里暗里取笑他。他快步往前跑着,她追着,捧着那块糕。
那是她当年最爱吃的东西,冬月二十,也是她每年都盼着要过的日子。
也是她每年都盼着要过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