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璇彻底绝望,“滚,我没有你们这样的父母和家人,你们都给我滚,滚!”
简母被她吼得一愣一愣的。
“妈妈,你也看到听到了,该死心了,咱们走。”简瑶直接把简母带走了。
铁门被关上,屋子里只剩下简璇孤零零一个人。
她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崩溃地尖叫出声,“啊——”
……
厉星辰给沈浪找的老师早就安排好了,每天来玫瑰园上门教学。
沈浪住在厉温故那边,刚好也可以陪着沈知夏。
沈知夏来到别墅里,很是陌生,惴惴不安地坐在沙发上,打量着眼前的卧室。
“夏夏,来,把汤喝了。”王妈端着汤进来。
“谢谢。”沈知夏拿起碗,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
王妈这些日子一直在医院照顾沈知夏,沈知夏知道她是这个家的管家,照顾厉温故和她的。
“王妈,”沈知夏喝完汤,问道,“我有点困,想睡一觉。”
“那赶紧躺下睡吧,等吃完饭的时候我再叫你,温故应该会回来陪你一起吃晚饭的。”
沈知夏很想说,大可不必了,但这话的确不好说出口。
“我在哪睡啊?”
“就这啊,这是你和温故的卧室,你忘记啦?”
“嗯。”沈知夏抿了抿唇角,道,“可不可以给我换一个房间啊?我现在不方便跟他住在一起。”
王妈很快明白了,“夏夏,温故不是这么没分寸的人,他知道你身体还虚着呢,不会乱来的,你要实在不放心,等他回来之后,我悄悄提醒他一下,绝对不让他碰你。”
沈知夏的脸蛋瞬间红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现在不记得温故了,跟他同床共枕会很别扭很尴尬,所以我不想跟他住在同一个房间……”
王妈很是为难,“夏夏,这事我可做不了主啊,还是得你跟温故自己商量的,要不这样吧,你先在这睡,等温故回来你们商量,如果要分房,让温故睡别的房间,主卧舒服,当然要留给你养身体了。”
“那行吧,只能先这样了。”
“那你赶紧睡,有事随时叫我啊。”
“谢谢王妈。”
……
沈知夏虽然已经出院,但身体还是很虚弱,医生叮嘱尽量多卧床休息。
她躺下没一会儿,便很快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许是半个小时,又像是两三个小时,感觉到腰上多了一个重量,沈知夏猛然惊醒了过来。
入目是一张英俊到无可挑剔的脸,棱角分明,五官深邃立体,像是上帝精雕细琢出来的。
厉温故闭着眼,呼吸均匀,一只手枕在自己头下,另一只手搂着沈知夏的腰,两个人的距离靠得无比的近。
沈知夏有些不自在,试图往旁边挪了挪,可是她一动,厉温故就醒了过来。
“怎么了?”男人深邃的眼底有着朦胧的睡意,“哪里不舒服?”
“没有……”沈知夏趁机拿掉他横在她腰上的手,“你别这样……”
厉温故明白了,她是不想让他碰。
他的一颗心骤然沉到了谷底,“夏夏,我们是男女朋友,以前就是这样睡的。”
不仅如此,以前都是她主动抱着他的。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啊。”沈知夏揪着被子,往后挪了挪,“温故,我希望现在,我们之间能保持适当的距离,其实我是觉得,我们应该分房睡的,但是因为你刚刚不在家,我没法跟你商……”
“不可能!”沈知夏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厉温故打断了,“夏夏,我不会跟你分房睡的,这个念头,你最好不要动。”
沈知夏愣住,“你……你怎么这么霸道啊?”
厉温故闭了闭眼,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缓声道,“我不是故意凶你的,我只是表明我的态度,你忘记我了,当下应该做的就是努力想起我才对,分房睡对我太不公平了。”
沈知夏:“……”
公不公平还能这样论?
“行吧,我会努力去回忆的,可是你能不能别靠我这么近,还有……”沈知夏犹豫着道,“你总要给我个期限吧,要是我一直记不起你,我们总不能这样一直一起生活下去啊,你给我个期限,多久之内,我还是记不起你,你就放我走。”
厉温故的瞳孔骤然紧缩了一下,他是绝对不会让她离开的!
但是现在这个时候,不能把她逼得太紧,否则她得不到放松,精神紧张的话,或许更难回忆起他了。
“那好,”厉温故妥协,“三个月,三个月之内,你要是还是想不起来,我放你走。”
沈知夏明显很高兴,“一言为定。”
“夏夏,我劝你别高兴得太早……”厉温故的手抚上她的脸颊,看着她的眼神,就像看着自己的猎物,“三个月,足够让你重新爱上我了。”
沈知夏:“……”
这就大可不必了吧。
……
简璇很快被送进了警局,她不配合调查,并且开始装疯卖傻,让警方很是为难,请了专家给她做检查,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
厉温故发了话,所以在没有具体报告证明简璇精神有问题的情况下,专家是不敢轻易下结论的,毕竟装疯卖傻其实并不难,单是凭她的状态,很难判定她是不是真的有精神病。
最终,简璇的装疯卖傻没有成功帮自己摆脱刑罚,被判了六年的有期徒刑,被送去了监狱服刑。
简家父母对此并没有异议,也跟她做了关系解除,给她留了一套房子,钥匙在简瑶那里。
简瑶把房子挂出去出租,八年的房租有不少钱,等到时候简璇坐牢出来,这笔钱对她来说也能过渡了。
简母毕竟心疼,抽空还是带了些吃的用的,去监狱见了简璇一面。
事情已经尘埃落定,简璇也没有必要再装疯卖傻了,只是简母见到她的时候,她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没有半块好地。
“璇璇,这是怎么回事啊?你的脸怎么了?”简母拿着电话,隔着玻璃窗担忧地问道。
简璇握着话筒的手收紧,指节泛着白,咬牙切齿的道,“怎么了?不正如你们所愿吗?我进监狱,不就是要承受这些吗!”
“那些犯人打你了对不对?你干嘛不叫狱警啊!”
“你以为这里面的世界,跟外面是一样的吗?”简璇愤恨地瞪着她,“你错了,这里是另外一个世界,黑暗的,绝望的,永远看不到头,你不懂,你永远不会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