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两个人见面,可能会引发许多不可预见的情况。
段西深和宁瞿若他们两个从留下来开始,就已经被剥夺了发表意见的权利。
段西深到底是不甘心,他笑着道:“哪有穿着病号服去见人的?要不要先换套衣服?我叫人送一套合适的衣服上来。”
“不用。”
“我向你保证,时间一定不超过10分钟。”
“不用。”顾未眠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段西深。
段西深笑着站起来,“那就算了,我已经叫人把车子开过来了。”
他好像没看到顾未眠的警告似的,举止依旧优雅,神态依旧轻松,但他说的话、做的事情却很怂。
段西深铩羽而归,宁瞿若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二人谴责地看着不远处的霍砚。
霍砚挑了一记眉梢,无视了二人的目光。
一行人护着顾未眠匆匆下了楼。
然后他们遇到了一个新的问题,韩启明作为顾未眠的专属心理医生必须陪着,还有一个外科医生也随行,同行的还有两个军人,再加一个顾未眠。
这一车人就满了。
宁瞿若和段西深不说,霍砚都没有位置。
幸好林至云足够机灵,他提前叫了一辆加长林肯过来。
一行人陆续上了车。
宁瞿若和段西深都没有说话,偏偏霍砚也不问。
三个人的视线都若有似无地落在韩启明身上。
韩启明问道:“顾小姐,我现在可以知道我们去见敖启钧的原因了吗?”
顾未眠闭了闭眼睛,“我觉得这条短信,还有邮件和包裹都是敖启钧安排的,他可能准备自杀,就在今天。”
韩启明脸上露出一丝恍然。
事实上,经历了权力斗争失败,年仅十九岁却量刑15年,失去人生最黄金的这段时间,不能继续求学,一个高高在上的世家公子还要跟一群罪犯在监狱中争夺生存空间,一辈子可能就这样被摧毁了,敖启钧确实有理由有自杀倾向。
“我们在你录口供的最后一天提出要给敖启钧安排心理医生的时候,立刻给他安排了,从我们测评的角度来看,他的心理状态比较稳定,也没有看出明显的抑郁自残倾向……”
事实上,他甚至觉得敖启钧还挺放松的,也没有出现太强烈的情绪低落的症状。
他在一定程度上表现得非常像一个即将面对牢狱之灾的少年。
顾未眠捏了捏眉心,“我只是一种直觉,不管怎么样,让我先见见他。”
几个人对视了一眼。
顾未眠已经打开了笔记本电脑,打开了刚刚在医院存下来的那段录音。
录音“滋滋”作响,还时不时发出一声爆响,刺耳非常。
顾未眠下意识地捂了一下耳朵,另外三个男人全部都下意识地前倾,都抬起了手。
而在这个时候,顾未眠却好像察觉到了什么,矮下身去,接近了放在膝盖上的笔记本电脑,想要听得更清楚一些。
但是声音依旧很模糊,几乎淹没在了一片噪音当中。
顾未眠不得不在靠近笔记本电脑的同时,还放大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