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一辆大红色的轿车在马路上激起高高的水花,车外面是瓢泼大雨,雨刷一遍遍刮走淙淙流水,却带不走白景敏心中的泪痕。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默默在程逸身边守护了那么多年,他竟然对自己毫无感觉,想起程逸面对自己总是淡淡的疏离,刻意的回避,而对于林夕呢,他又总是可以的隐藏和隐忍的关心。白景敏心里不愤,相比之下,她林夕在她白景敏面前就是个垃圾,凭什么自己要在爱情面前对她这种不入流的女人俯首称臣。
白景敏胸口高高的起伏,白日里的和睦此刻幻化做戾气,悉数显在脸上,美丽的脸孔变得狰狞,仿佛来自地狱的女鬼。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从车里的反光镜上看到自己真的就变成了苍白的女鬼模样,狰狞的可怕之极。
“啊……”白景敏抓狂,车子被停在路边,她喘着粗气,不可置信的看着反光镜里自己苍白的面孔,狼狈至极,像是一只枯萎的花朵。“不是的,那不是我,那不是我……”她后怕的喃喃自语,她不敢相信自己竟会有那么可怕的想法。
“哈哈哈哈”是狰狞刺耳的笑声,“哈哈哈……”
“是谁?出来。”白景敏坐在驾驶座上,瞪大了一双眼睛,捂着自己的耳朵,疯狂四顾,空无一人。车里的冷气开足,她觉得此刻自己浑身发冷。
“我在这儿啊!哈哈哈……”惊悚骇人的声音,白景敏不可置信。
“你是谁,为什么跟着我?”白景敏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我就是你啊……”声音传来,几乎震破白景敏的耳朵,她亲眼看见反光镜里有个面色惨白的女人,披散着头发张着血盆大口对自己说话。
“你胡说”白景敏对着镜子大吼,瞬间却发现镜子里的人只是惊恐至极的自己,她深吸一口气,按捺着自己内心的恐惧,伸手向后座抹去,仿佛空无一人的后座上很可能就有什么奇怪的脏东西一样。
白景敏拿到手机,颤抖着拨出电话,电话两声嘟声之后,被接通,那头传来喑哑的声音,显然是被吵醒的。
“喂,KK,是我,景敏,我好像出现幻觉了。”说着便嘤嘤的哭泣。有时候,她真的怕自己会像KK说的那样不但控制不住心性反而会变本加厉变得丧心病狂。
“啪啪啪”白景敏狠狠地拍着某家四人诊所的大门,门“嚯”地被打开,开门人穿戴整齐,看来已经等候白景敏很久了。
“快进来吧。”KK将门关上,递给白景敏一条毛巾,“下把头发擦擦吧。”他从来没见过白景敏会想此刻这样狼狈。他看她一身粉色连衣裙,原本美丽的长发被雨水打湿,带着潮湿的阴气,不说话,落寞的,真像是来自地狱的女鬼。
“坐,说说你产生什么样的幻觉?”KK坐下,翘起优雅的二郎腿,眉头微皱看着白景敏说道。
白景敏浑身都在散发着寒气,突然泪流不止,说道:“我看到自己变成了女怪物,狰狞的,恐怖的,她冲我笑。”
KK瞳孔骤然紧缩,不可思议的看着白景敏,说道:“那些药你以后别再吃了。”KK手中的笔放下,他已经放弃了对白景敏的救助。
白景敏看着KK,猛烈地摇晃着脑袋,泪珠撇下,“不可以,那样我会死的。你是大夫,你一定还有其他的办法对不对?”她满脸的惊恐和期待,企图在KK脸上看到一丝希望,然而KK却始终冷着一张脸,不做声只定定地看着白景敏。
“你在骗我,你在逗我玩!哈哈哈……你那么爱我,怎会舍得让我死呢?”白景敏说道,笑的张狂肆意。
KK摇头,看着白景敏,满眼的受伤。“景敏,到此为止吧。”说着KK将白景敏抱在怀里,“我带你走,剩下的日子我来陪你,或许还能在这世上多留一段时间。”
白景敏一把将KK推开,“住口,你就是在骗我对不对,你就是不想让我和程逸在一起对不对,我告诉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你,都不可能得到我。”
“景敏,你疯了,你知道你现在连药物都已经控制不住你了。”KK猩红着一双眼睛,心痛的看着白景敏,再次张开双臂,“来我怀里,我给你无风无雨的安暖,好不好?”
白景敏还是摇头,“没有他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你清醒一点好不好,我这么做是为你好,别忘了,你还有癌症。”KK说道,眼睛里氤氲着泪水。
眼前的女人天不怕地不怕却在得知自己患上癌症之后整日惴惴不安,最终患上了重度抑郁症,为了不影响工作她只接受保守治疗,不同的药物,每天要大量的吃,KK一开始就反对,可白景敏的性子他却无可奈何,如今竟已经产生了副作用。而程逸,那个一无所知的男人,无视了白景敏的感情多年,亲口将她拒绝,不知竟将无意中给她带去多大的伤害。
“KK,给我打针镇定剂吧,我想睡会儿。”白景敏落寞地说着,便躺在床上,一言不发,盯着天花板。
KK无言,他对白景敏的霸道任性从来都毫无办法。妖冶的液体注射进白景敏的身体里,数秒间白景敏便失去了意识,沉沉睡去。
KK脱掉白大褂,身上一套昂贵的杰尼亚西装,他靠坐在椅子里,眼睛是冷冷的光芒,他打开抽屉,从柜子里拿出一张相片,上面是他和白景敏的合影,那时的她是那么清纯可人,不然纤尘,而如今她却变得像是一个怪物,他眸子微眯,闪烁着冷冷的光芒。
“景敏,总有一天我会带你走的。”他说着便把相片重新放进抽屉里。拿起电话,拨了一串号码。
“喂,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了?”他说道。
“非常顺利,放心。”那头接电话的是个女生,声音甜美。
“那就好,一切小心,随时和我保持联系。”KK说道,然后挂断电话,走到白景敏的床前,默默坐下,注视着那人熟睡的面孔,唇角上扬,“你只有被注射了药物之后才会在我面前这么温顺。”他摩挲着白景敏的脸,为她掖好被角,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女孩挂断电话,拿起一瓣西瓜放进嘴里,对着旁边长相与自己一模一样的清秀男生说道:“喂,帮我把冰箱里的酸奶拿过来。”
男孩将女孩的话充耳不闻,吃着从安雅那打劫回来零食,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电视里的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