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关键的人物(1/1)

其实,就杀人灭口和强奸未遂这两项罪名该套哪一个在杜家太子爷的脑袋上,向佑也曾思虑过。她偷听到的秘闻虽然震撼,但并不适宜对丈夫以外的人提及。既然这样,杜志康要杀她的理由模糊不清,就不会被人所信服。反之,新郎官素来花名在外,调戏漂亮女宾也并不是什么稀罕事。

这一声控诉,伴随着抽噎涕零,女孩子珍珠般的眼泪沾在又长又翘的睫毛上,就像蝴蝶的翅膀,晶莹剔透,将整个人衬得我见犹怜、动人心魄。

驰冲一把抱住妻子,接到段飞电话时的担忧和这一路上的忐忑在看到完好无恙的人儿时,终于搁了下来。那种恨不能将向佑锁在身边的心思愈发深沉,甚至已经快要突破理智,让人变得戾气十足。厚积薄发处,驰家家主飞起一脚,直接踢向兀自怔愣的男人……

这势大力沉的一记侧踹夹杂着风雷之声呼啸而来,作为练家子的杜志康自然清楚它的厉害。男人迅速稳住心神,不敢硬接,仓惶中急急闪身,躲开了那一脚,但是却没能躲过驰冲紧随其后的连环击。只听“砰”一声响,杜家太子爷狼狈的跌倒在茶几上,扑翻了好些瓷器杯盏,腰也恰好撞在坚硬的一角,疼得他“嗷嗷”叫。

此时,在309房门口站着新娘子钟欣和她的姨妈钱淑莲,不明所以的向林、向晚婷兄妹和脸色铁青的朱盛兰、钱永豪。适才,钟家掌权人毫不顾忌钱家的颜面和妻子的痛哭流涕,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他心肝宝贝般的情人离开了金莱酒店,已经将这场婚礼变成了娱乐大众的闹剧。如今,新郎在大婚喜宴上又不知廉耻的调戏别人的老婆,更是让眼前的烂摊子无法收场。

看着杜志康吃瘪,穿着雪白婚纱的钟欣起初一脸懵,待接收到向二小姐偷偷递给她的一个眼神时,突然明白了好友帮她搅黄婚局的意图,心中感激不已。

终归是自己的骨肉,朱盛兰虽然憎恶不孝子的荒唐行径,疑惑他愚蠢的程度,可是一旦危及杜志康的性命,也不能坐视不理:“驰冲,你不要欺人太甚!”女人忙跑上前,一边扶起叫苦不迭的儿子,一边查看他的伤势,

这边厢,驰二爷还未发话,已经有人沉不住气叫嚣起来:“杜志康,你敢碰向佑,活腻歪了吧!”向林瞪着两只二筒眼咬牙切齿,恨不能上前把那花花公子打个稀巴烂。他虽然与驰冲不对付,但对自己的小堂妹却是掏心掏肺的好,这里面不仅仅是因为孟秋雨的恩情,还有两人之间兴致相投的情义。

“向林!”向晚婷撇嘴,她看不惯自家兄长这样维护向家长房的子女:“又不干你的事,别插嘴!”

向林轻蔑的瞥了妹妹一眼,问她:“你姓什么?”他要她认清楚,只有向、钱两家的,才是自己的亲人,其它的,都是外人。

向晚婷咬唇,偷偷看了一眼驰冲,没吭声。

被人扶起来的杜家太子爷疼得一张脸白中发青,他的额头冒着虚汗,一口气差点没接上来:“向……向佑,你个烂心肠的……陷害我!”

向二小姐只顾着哭,没空理他:“老……老公,杜志康让我明天上午10点到杜氏企业找他,他会给我一千万,让我做他的情妇……他还说,自己是跆拳道黑带九段,如果钟欣不听他的话,会动手收拾人!”

闻言,外面的一众亲戚从傻眼到愤恨,对这个准新郎投以难以言状的古怪目光。杜志康黑带九段的名号并没有几人知道,更何况与钱、杜两家一直没有多少来往的驰大夫人。所以,这话是杜家太子爷自己说的无疑。在外面包养情妇,回家还要打老婆,这样的男人真正奇葩……

向二小姐抹着泪珠子,心中一个劲儿为自己点赞。她的谎话,往往九句真里边儿夹着一句假,不痛不痒的为真,关键信息为假,真真假假让人无法分辨。

驰冲低头看着小人儿梨花带雨的一张脸,一双眼幽深黑暗,看不到底:“杜少!”男人的话语疏离淡漠,虽然暗藏杀气,却仍保持着名门望族的风度涵养,而刚才那一脚算是怒极的意外了。“驰某自问是一个斤斤计较、睚眦必报的。别人给我三分薄面,我敬十分,反之亦然……向佑是我的心头肉,你动她的这笔帐与昨日种种——咱们改天,一起算了吧!”

昨日种种?朱盛兰闻之变色,驰冲说的是丸仔岛收购的事儿,钟家、杜家都牵涉其中……

向林看着男人有些诧异。

说起今天这事儿,她唯一有愧的只有驰冲了,少不得回去要好好表现一番:“咱们不喝喜酒了,好不好?”

“嗯!”驰家家主吻了一下妻子的额头,半是安抚,半是爱怜:“去双环路吧……我让铃木美子安排好了孕检。今晚,我们在那边的别墅休息。”

夫妻相携,欲离开婚礼现场。

杜志康望着二人的背影,恨恨叫嚣道:“驰冲,今日的仇,迟早有一天,我会向你双倍讨回来!”

……

车行一路,无语。

向佑一只手揪着裙摆,满心的忐忑。其实,上车的时候她已经察觉出了丈夫的脸色谈不上好看,甚至有些阴沉。做完贼以后,怀揣着愧疚、胆怯各种小心思的向二小姐根本不敢发声惹自己的男人,她两只手贴在大腿上,脊背打得笔直,眼睛平视前方,始终找着段大保镖的后脑勺。

待豪车驶入双环路驰家别墅的花园,双胞胎妹妹过来接人,驰家家主沉着一张脸吩咐除了铃木美子外,其余的都返回浅微山。一众人不敢多言,用或疑惑、或怜悯的目光偷偷看了一眼主母,先后离开了。

一时间,偌大的客厅连个多余的人都没有,向二小姐只觉事情不太妙,踮着脚尝试尿遁,却被丈夫一把拉了回来:“去哪里?”男人眼中蕴藏着太多黑暗,察不出半点情绪。

被丈夫瞧得胆战心惊的人嘴皮子打颤:“洗……洗澡!”

驰家家主唇角微扬,似笑非笑问道:“你碰他哪里了?”

一句话,向佑差点跪了,她自然清楚丈夫口中的“他”指的是谁。而驰冲分明问的是“你碰他”,而不是“他碰你”,两者之间的实质在于——谁掌握着主动权,谁就是挑事儿的人。“老公……我只是抱了杜志康一下,真没做别的!”抗拒从严,牢底坐穿。面对人精的驰二爷,向佑根本不敢耍花腔欺瞒。

驰冲握着妻子的胳膊,手上加了几分力道:“……对他说了些什么?”男人声音很平淡,脸上颜色却在临界边缘。

向佑垂下头不吱声。她心里思忖着,自己总不可能对丈夫说她不仅投怀送抱,还挑逗了杜家太子爷。而撒谎的话,她又没胆子讲……

“囡囡!”驰家家主一只手强势的勾起妻子低垂的下颌,淡然问她:“你不妨猜上一猜,今晚的婚宴——结局如何?”

闻言,向佑秀眉微蹙。她原本猜想钟儒成为了情人离席、新郎官又发生了那样的糗事后,钟、杜两家的结亲势必要暂缓或取消。如今看丈夫的模样,事情似乎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美好:“我……猜不着!”

男人提示自己的傻妻子:“今晚,有一个人,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他才是钟家千金命运的关键……”

——钱永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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