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接着说道:“可是前几日,她在街头又受了一掌,不禁胸骨破裂,而且震动了心脏里的毒,我只能再次用药丸凝固毒素,防止扩散。所以她万万不能生气,否则毒素扩散,性命堪忧。”
慕容玦此时才知道墨寒一直守在这里的原因,没想到凌念惜竟然受了如此重伤,若不是墨寒,她恐怕早就死了。心中愧疚,想起这几日只顾着和墨寒置气,竟然忘记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骐儿口齿伶俐,将那日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尤其是说到于威要摔死自己,骐儿神情可怜,让慕容玦更是大怒。
墨寒从怀中取出一个瓶子,“这是我这几日炼制的药丸,每隔七天服一粒,我想一年后,念惜体内的毒就会消失了。只是这一年里,不可再让她生气了。”
慕容玦接过药丸,他已经后悔和凌念惜生气了。看着满地破碎的茶碗,墨寒道:“我也该走了,就此别过吧。”
凌念惜终于开口了,“墨寒,谢谢你。”她知道墨寒将最珍贵的药丸给了自己,心中感动。
墨寒只是轻轻道:“念惜,如果一日你知道一切,请不要怪我。”不等众人挽留,就走出房间,离开了,他本是我行我素惯了,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没有一丝留恋。
凌念惜只觉得墨寒有事情瞒着自己,可是是什么事情呢?
骐儿和萱儿追了出去,“墨寒爹爹!”却没了人影,呆呆的站在庭院里,念叨着墨寒的名字,萱儿的泪珠滚落,坐在地上,哇哇哭了出来。
自从墨寒走了,慕容玦心中的石头落地,但是总是想起凌念惜和墨寒在一起的情景,耿耿于怀,他认为,凌念惜不可能对墨寒没有一点儿女私情,想到这一点,他就心痛,所以对凌念惜也冷落了许多。
骐儿一直念叨墨寒爹爹,这也让慕容玦生气,尤其是萱儿一岁半时,终于会说简单的词语了,可是第一个词语便是墨寒两个字,让他尤为生气,自己这个爹爹,怎么就比不上墨寒呢?
好景不长,边关来报,北越国侵犯边关,需要朝廷支援。北越国国力虽弱,但是有三员猛将,宿龙,宿虎,宿凤,兄妹三人,都是响当当的人物,没有打过败仗,尤其是宿家阵法,没有敌手,名震一方。这次听说南越国与慕容修好,而且断了他们的金银珠宝,心中恼火,所以挑起事端,而且听说是太子慕容玦和南越国签订的条约,所以指明要慕容玦前来对阵。
慕容玦岂会怕他们,自告奋勇,要去北边关。皇上犹豫许久,终于同意,太子也该锻炼一下了,只是又派了些将军随行前往。
凌念惜早就知道北越国的宿氏三兄妹,论武功,慕容玦不是他们的对手,但是好在慕容国兵力不弱,只要不是单打独斗,有一定的胜算,她想和慕容玦一起前往,慕容玦考虑到她的伤没有完全好,就拒绝了。
凌念惜哪里放得下,安置好骐儿和萱儿,就只身前往边关,她不敢太奔波,所以行程慢了些,等到了边关时,看到两军正在交战。
对方出马的是一员女将,已经杀死了两员大将,慕容玦正在和她交手。那员女将相貌粗陋,皮肤黝黑,却是伸手矫健,勇猛的很,是宿凤。慕容玦只有招架之力。
“我说慕容玦,看你长的细皮嫩肉,很是英俊,不如跟了我吧,我就饶了你命。”宿凤说道。
慕容玦哪里受这个欺负,“呸,不知羞耻。”
眼看慕容玦的头盔被宿凤一枪挑下,众人心中大惊,若是这一枪再低一点,慕容玦性命难保。凌念惜知道宿凤是手下留情了,听着言语,好像是看上慕容玦了。
凌念惜担心慕容玦有性命之忧,命人鸣金收兵。慕容玦调转马头想走,宿凤却一枪拦下,“今日不跟我走,就把命留在这里吧。”
凌念惜急忙跳上马,冲出城门,直奔两军交锋的地方。一剑挡住宿凤的枪,“快走。”向慕容玦喊道。
慕容玦看到凌念惜竟然来到,心中一惊,他担心她的心脏,没有走,而是和她并肩作战。
凌念惜几招都逼向宿凤,宿凤知道遇到了对手,于是大喊:“好啊,你们两个人打一个,真是有本事啊。”
凌念惜对慕容玦道:“你先在一边休息,我不行了,你再上。省的一会她输了喊冤。”
慕容玦点头答应,将马撤向一边,驻足观看。
凌念惜来的匆忙,没有戴盔甲,所以有些吃亏,加上她顾忌自己的心脏,所以没有用全力,于是和宿凤斗了个旗鼓相当。几十回合后,凌念惜渐渐摸清了宿凤的招数,心中有底,趁她一个不注意,一剑刺向头部,宿凤急忙躲闪,头盔落地,她头发披散,气急败坏。
慕容玦不禁道了个好,宿凤更是生气,“慕容玦,你竟然向着她。她是你相好的吗?”竟然有些醋意。
凌念惜不禁笑道:“他不向着我难道向着你吗?你可是我们的敌人啊。我不是他相好的,我是他的妻子,凌念惜。”
宿凤一惊,“你就是凌念惜?怪不得武功不错。”她早就听说凌家的威名,尤其是凌家女将凌念惜,她一直想会一会,没想到今日竟然遇上了,心中提高了警惕。
凌念惜担心时间久了自己心脏受不了,于是想快点结束,找个空隙,一剑刺到宿凤的马头上,马立即倒地身亡。宿凤骑在马上不防备,摔了下来,她刚爬起来,凌念惜一剑指向她颈处。
“慕容玦,怎么处置她?”凌念惜问道。
慕容玦皱皱眉,这个凌念惜怎么直呼他的名字呢,或许这段时间两人斗气,她心中不满吧。“把她带回去。”
凌念惜道了个好,让士兵将宿凤捆绑好,带回去。
凌念惜正想走,对方一员大将骑马飞奔而来,报上姓名是宿虎,宿凤的哥哥,也是虎背熊腰,看着就知道力大无比。凌念惜有些累了,于是对慕容玦道:“你先回城,我会会他。”
慕容玦叮嘱:“不要勉强,见好就收。”凌念惜点点头。
宿虎手拿两把斧头,威力无比,虎虎生风,凌念惜不敢与他硬碰硬,刚开始躲闪,暗中摸清他的套路,渐渐发现他只有这十来招,心中有底,她不能再多缠,心脏已经隐隐作痛了,于是找了个破绽,一剑刺中宿虎的肩膀,宿虎啊呀一声,凌念惜又一剑,刺向宿虎的前胸,却是心头一痛,手慢了些,宿虎挥斧子,将长剑打落,凌念惜的虎口震得疼痛,急忙骑马往回奔。宿虎想要追,却是伤势不轻,只能回去。
凌念惜回到城中,城门紧闭,不再出来应战,任凭对方如何叫骂。
慕容玦与几位将军坐在议事厅里,命令将宿凤带上来,想问一些北越国的事情,宿凤却是不答,只是道:“我知道你心疼我,所以不杀我。既然如此,咱们结为夫妻,我就让我哥哥退兵,咱们两国也算亲戚了。”
此言一出,众将士是哭笑不得,慕容玦也是脸色难看,这宿凤说话也太没规矩了吧,于是让人将她带下。
回到房间,凌念惜却是不高兴,“她杀了我们两员大将,为何要留她性命?难不能你真看上她了?”
慕容玦看连她都如此嘲笑自己,心中不快,“你不会吃醋了吧?”
凌念惜立即道:“我吃醋?吃她的醋?慕容玦,你不要把自己想的太好了。”
慕容玦噗嗤一笑,“你这样子,不是吃醋吗?”抱住凌念惜,“累吗?”
凌念惜点点头,她的确有些累了。
次日,宿龙叫阵,让放了宿凤,慕容玦站在城头上,让士兵高喊,“用先前捕获的所有慕容国国民来换宿凤。”原来宿龙抓住了一批逃亡的百姓,用他们的性命威逼慕容玦出战,否则每隔一个时辰便杀一人。
毕竟还是妹妹重要,宿龙很快答应了。
凌念惜听说宿龙心机很深,担心他捣鬼,于是主动请缨,要去交换人质。慕容玦没有想太多,答应了,让凌念惜多带些将士。凌念惜却笑道:“只是交换人质,无须太多人去。”
两军阵前,凌念惜押着宿凤,远远看到宿龙带着上百的百姓,这些百姓衣服破烂不堪,面容脏污。
凌念惜忽然从怀中掏出个药丸,塞到宿凤嘴巴里,“你给我吃了什么?”宿凤惊讶问道。
凌念惜笑而不语,拉着宿凤走向前,“宿龙,我已经把你妹妹带到,你也放人吧。”
宿龙挥挥手,身后的百姓缓步前行,凌念惜放开了宿凤,眼睛盯着这上百位百姓走向自己,调转马头,带领这些人回城,可是却与他们保持十几米的距离,到了城门外,凌念惜忽然策马前奔,进了城门,急忙道:“快关城门。”
守城的将士不知何事,却听从命令,急忙关城门,将那些百姓挡在了门外。凌念惜喝道:“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