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念惜,其实我也有私心,还有一年,我就要接舞儿回来了,我希望她能做太子妃。你明白吗?我会感谢你,会厚待你。”慕容玦终于道。
凌念惜一怔,舞儿?太子妃?慕容玦是真的爱她吗?“或许你的舞儿根本不想做太子妃呢?不如等她来了,我再让出好了。”
慕容玦叹了口气,这个凌念惜真是不知好赖,难不成到时候让自己赶她走?就算舞儿不想做太子妃,他也要给她,这是他必须为她做的,给她最好的。
本来打算多呆几日,散散心,第二日便有侍卫跑来,禀报皇上命太子速回,于是慕容玦无可奈何,带着凌念惜回太子府了。凌念惜从街上买了好多礼物,所以一回庭院里,看到彩霞和红梅,就让她们将花奴唤来,要给她们分礼物。
两人却没有动,凌念惜有些诧异,发生什么事情了?
彩霞红着眼圈,终于道:“花奴嫁人了。”
凌念惜更是诧异,“怎么没听她说起?我才走了一天,就发生事情了?”
彩霞跪在地上,“今天早晨的事情。是雁妃做的主,让花奴嫁给扫院子的李老头。花奴已经被带走了。”
凌念惜仿佛是听故事,李老头,那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猥琐丑陋,因为腿瘸,太子可怜他,就收留了打扫院子。花奴配他?真是可惜了一朵鲜花。
“雁妃做的主?花奴可愿意?”凌念惜问道。
彩霞摇摇头,“我们做奴婢的,只能听主子的话,花奴再不愿意,也要被绑了去,强行嫁给李老头。太子妃,求您救救花奴吧。”
听到这里,凌念惜勃然大怒,问花奴的下落,才得知本来雁妃定的是明日才让李老头带着花奴走,可是早晨有侍卫来找太子,要他进宫见皇上,雁妃估计知道了太子与太子妃马上回来,便急匆匆的让李老头带着花奴走了。
凌念惜啊呀一声,她知道花奴跟了李老头不会有好结果,正发愁花奴去了哪里。雁妃却不偏不倚,此时走进了太子妃的庭院,“太子妃回来了。”给凌念惜请安。
凌念惜一脸怒火,正要问她呢,雁妃却开口道:“太子妃不在的时间,我得知花奴与李老头两情相悦,便私自做主让他们回老家成亲,还望太子妃见谅,能成全这一对鸳鸯。”
凌念惜更是生气,“我的侍女,用的着你操心?”
雁妃却是微笑,“这可是太子殿下的意思,太子妃还是不要辜负了太子殿下与我的好意。”
太子殿下?慕容玦?这么说他是害怕自己阻拦,故意带自己去围场的吗?怪不得他这么好心,原来是个圈套。凌念惜越想越生气,慕容玦,你竟然算计到我头上来了。只是事不宜迟,要赶紧知道花奴的下落才好。
“李老头带花奴去哪里了?”凌念惜两眼直逼雁妃。
江落雁哪里怕她,又怎肯告诉她。凌念惜打听不着,更是恼怒,“江落雁,如果花奴出事,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说罢急匆匆走了。彩霞和红梅跟在她身后。凌念惜却是直奔皇上的寝宫,她要去找慕容玦,这是他与江落雁一起干的好事,他自然最清楚。
还未到寝宫,就看到慕容玦与慕容植走了过来,有说有笑。凌念惜跑了上前,拦住两人的去路,“慕容玦,你把花奴弄哪儿去了?”
慕容玦不知道凌念惜为何一下子变得如此气恼,但是她又喊自己的名字,心中不快,“太子妃,这不是太子府,你要注意你的言辞。”
凌念惜哪里有时间与他斗嘴,又是问花奴的去向。慕容玦此时才觉得事情有点奇怪,“花奴不是你的奴婢吗?我怎知道?”说着就要继续走。
凌念惜以为他故意,一把拉住慕容玦,“花奴要是出事了,你和江落雁都要负责。我不会轻饶。”
慕容玦心中疑问,这才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凌念惜看他明知道事情,却要装作无辜,心中气恼。彩霞口齿伶俐,几句话,言简意赅,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慕容玦很快明白了。不禁暗暗责怪江落雁,她只向自己提起有一个丫鬟与下人两情相悦,希望能成全,他自然点头答应,没想到竟然是花奴与李老头,而花奴还是被迫的。
慕容玦匆匆带凌念惜回太子府,让人将江落雁请来,事已至此,他不好将一切推到江落雁身上,于是阴沉着脸,“花奴和李老头到底去哪里了?”
江落雁自然是否认,她也不知道。只是给了李老头一个月的假,让他回老家成亲。
慕容玦拍了桌子,他也气愤了,这个李老头孤身一人,哪里有家,若非如此,又怎会收留他呢?可是江落雁也说的在理,总不能对她刑讯逼供吧?
慕容玦将府内所有的侍卫下人宫女都叫来,谁若说出李老头的去向,有重赏。凌念惜此时才觉得慕容玦仿佛也不知情,莫非是江落雁挑拨离间?自己误会了慕容玦。
可是无人知道李老头的去向,凌念惜不禁又急又恼,“江落雁,你到底是安的什么心?”
江落雁看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数落自己,脸面上挂不住,与凌念惜争吵了起来。慕容玦让所有人散去,黑脸的看着两人。终于幽幽道:“为了一个丫鬟,太子妃和侧妃吵成这样,完全没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实在是难得啊。”
两人几乎同时住口了,凌念惜气急败坏的看着江落雁,命人牵马过来,她要亲自去找花奴。慕容玦拦住了她,“太子妃,为了一个丫鬟,值得吗?”
凌念惜看着慕容玦冰冷的容颜,有些寒心,“花奴为我挡过一掌,她已经不仅仅是我的侍女,更是我的救命恩人。而太子殿下不要忘记,当初是花奴说出林嫔妃的死因,让太子你免于被废除。”说罢推开慕容玦的手,自行牵马走向大门口。
忽然有人跑过来禀报:“内宫林侍卫求见太子。”
慕容玦纳闷,他来做什么?
“林侍卫还带着花奴和李老头。”那人低声补充道。
凌念惜一惊,急忙让他去请进来。
不一会儿,就看到一位面向英俊的年轻男子抱着花奴走了进来,后面跟着捆绑结实的李老头。
凌念惜快步上前,看向花奴,她双眼闭着,胸前都是血迹,不禁大惊。
林侍卫站定,狠狠踢了李老头一脚,李老头没站稳,咕咚一声跪在地上,“太子的人为非作歹,我抓了回来,还望太子秉公处理。”神色严峻,毫不惧怕。
凌念惜只是关心花奴,林侍卫戚声道:“花奴不堪凌辱自尽,已然奄奄一息了。”
凌念惜摸向花奴的脉搏,虚弱无力,急忙让林侍卫将花奴抱到自己的庭院里,放到床上。
凌念惜看花奴的伤口,血已经止住了,只是失血过多,导致昏迷。
林侍卫忽然跪在地上,“我听花奴说过,太子妃待她恩重如山,此次花奴遭不测,还望太子妃主持公道。”
凌念惜看向林侍卫,心中疑惑,他一个内宫侍卫,为何对花奴如此好?可是眼下也管不了这许多,伸手取过一把匕首,将自己的胳膊划破,捏开花奴的嘴巴,让她喝自己的血液。
旁边的红梅和彩霞吓坏了,急忙喊道太子妃,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林侍卫凛然,道:“多谢太子妃,只是我已经试过了,没有用。”
凌念惜看到他的手腕处有划破的痕迹,看来他对花奴是真的好,“前段时间,我也受伤失血过多,吃过一粒药丸,所以我的血液有些特殊,或许能救醒花奴。”凌念惜低声道,其实她也没有多大把握。
林侍卫上前帮着将花奴上身稍微扶起,凌念惜的血液流进她的喉咙里,一炷香的功夫,凌念惜终于收起了手腕,彩霞和红梅上前给她包扎。
凌念惜示意林侍卫扶起花奴,她要给她运功。林侍卫阻止了,“太子妃刚才伤了身体,需要多休息,还是让我来吧。”说罢坐在床上,为花奴运功,加速她体内的血液循环。
凌念惜暗暗吃惊,眼前这男子分明是个普通侍卫,却为何会运功,看来他的武功不低,只是为何才做了个区区侍卫?看来是大材小用了。
终于花奴哼了一声,凌念惜再摸她的脉搏,已然好了许多,手指也不再冰凉,急忙扶花奴躺下,她醒了。看到凌念惜不禁轻声喊了声太子妃,凌念惜欣慰的笑了笑。花奴又看到林侍卫,不禁神色诧异,“你怎来了?”
林侍卫握住花奴的手,深情的看着她,“我来保护你。”
花奴泪水滑落,将自己的手从林侍卫的手抽出来。
凌念惜不禁说道:“还要多亏林侍卫救了你。花奴,你应该谢谢他。”
花奴轻声道:“公子,你走吧,你的恩情花奴会记在心里,今世无法回报,只愿来世能为公子做牛做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