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应桓什么都招了。不管问什么，都回答的很好！态度上没有任何的不端正！”黎修说着，将自己手中的档案袋，递给秦铮：“这是这一个星期以来，审讯霍应桓的所有记录！他的口供，还有没有查到的资料，全都在里面了。”
秦铮接过来，将文件从档案袋里拿出来，从前头开始，一页页的翻开了起来。
档案很厚，秦铮花了整整半个小时才看完。
他面无表情的看，哪怕看到有关自己父母牺牲的那件事的时候，脸上也没有泄露任何异样的情绪。
只是略暗的眸光，以及手背上微微凸起的青筋，还是将他不平静的内心，泄露了几分。
翻完档案的最后一页，秦铮阖上档案，闭上眼睛，手指在文件上有节奏的轻叩。
他眉头微蹙，闭着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疑惑的事情。
黎修看着他的样子，有些不安：“老大，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对劲？”
秦铮睁开眼睛，微垂的眼眸，静静地看着手里的文件夹。
他确实觉得这份口供，从头到尾都怪怪的！但是一路看下来，他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合理的地方！
一切都合理极了！
条理清晰，连十几年前发生的一件小事，都记得清清楚楚，合理的没有任何能够让人挑剔的地方！
但就是太合理了，才让人觉得奇怪！
毕竟人的记忆力是有限的！
而当年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十七年，人的记忆按理说，会变得模糊，怎么可能会将所有的小事，都记得清清楚楚？
这就非常的奇怪了。
半晌，秦铮抬眸，看向黎修，薄唇轻启，问：“霍应桓……回答问题的时候，状态怎么样？”
“状态还挺好的！”黎修想了想，又具体细化了一些：“他很平静，也很配合。大概因为是自首的，他非常清楚自己的下场，所以在回答问题的时候，没有像别的犯罪嫌疑人那样，含糊其辞，或者怎样。他就很淡定，不疾不徐的，就像是回忆一样，很自然。”
秦铮沉默下来。
黎修舔了舔略有些干涩的唇瓣，他有些紧张：“老大，这里面是不是有问题？”
秦铮点了点头，又摇摇头：“我也不确定，就是觉得怪怪的。”
“哪里怪？”黎修下意识的问。
秦铮想了想，张口想要说话，但是最终什么也没说，而是问他：“那霍应桓在回答问题的时候，有没有出现停顿，或者很长一段的时间思考的？”
黎修摇摇头：“没有啊！他好像记得很清楚，而且就好像知道我们想问什么似的，我们一问，他就说了。”
黎修还是不明白，哪里有问题。
“老大，难道犯罪嫌疑人配合警方的询问，很奇怪吗？”
“不！犯罪嫌疑人配合警方询问，当然不奇怪！！”秦铮抿了抿唇，眼底闪过一抹暗色：“奇怪的是霍应桓！而且你刚刚那句话，说对了！我终于明白哪里怪了！”
黎修反问：“哪里？”
秦铮答非所问：“你刚刚说‘霍应桓就好像知道，你们想要问什么问题似的’，我觉得问题就出在这儿！”
秦铮喃喃：“他是犯人，自己做过什么事，当然自己最清楚，警察问什么，心里也大概有谱，但是他犯的事时间跨度太大了，怎么可能一切都记得清清楚楚？在回答问题的时候，怎么可能不用停顿，不用思考回忆的？”
所以，一定有哪里出了问题！
但是到底是哪里呢？
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