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倒吧!杀人了就是杀人了!我最讨厌你们这群所谓的理客中!打着理智,客观,中立的旗号,挖掘杀人凶手的心理历程!为他找借口洗白!说他也是因为生活艰难,迫不得已才杀人的!
但是杀人就是杀人!你们替他找借口开脱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被害人!他们年纪轻轻就被害死了,你们竟然还在为杀人凶手洗白!你们行为,简直让他们能够愤怒的从棺材里爬出来!为杀人凶手开脱,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
秦铮的话,一字比一字更急,一字比一字更厉,一字比一字更尖锐!
霍喻崩溃的抱紧了脑袋,闭着眼不停地摇头:“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求求你,不要再说了!求求你……”
太平间里突然安静了!
气氛在这一刻变得凝滞起来,好似连空气都变得粘稠!
死一般的寂静。
静的让人心慌。
“霍喻。”秦铮突然轻声唤她。
她茫然的抬起头,满是泪水的眼睛里,眼神没有焦距:“什么?”
“霍廷尸骨未寒!我拜托你,如果你还当他是你弟弟的话,别在助纣为虐了!”
说完,秦铮让保镖推着自己离开了太平间。
留下霍喻一个人,呆呆的站在太平间里。
霍喻看着冰柜里,霍廷那张泛着不正常青黑的脸,眼泪哗哗的往下掉。
她闭上眼睛,仿佛还能看到霍廷笑着喊她姐姐姐姐,婴儿期的霍廷胖嘟嘟的,像是白玉团子,后来他长大了点,变成一个粉雕玉琢的小正太,再后来,他长成纤细英俊的美少年,再再后来,他变成了帅气酷炫的青年……
但是现在,英俊的青年却了无生气的躺在太平间的冰柜里。
白里透红的皮肤,变得了青黑色。
柔-软的肌肤,和关节,因为尸僵而变得僵硬。
眼窝下限,唇-瓣泛黑,浑身都是暗红色的血,再加上心脏上的血窟窿……
霍喻看着霍廷,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真的错了!
错的离谱!
*
霍喻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
好像是走回来的,又好像是搭乘的出租车?
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想见一见霍应桓。
她真的憋不住了,虽然发过誓,但她真的很想问一问他,霍应桓,你做过那么多的错事,害死那么多的人,现在连自己收养了二十二年的儿子都间接的害死了,你的良心会不会痛?
你晚上睡得着吗?
会不会梦见你害死的那些人?
他们会来向你索命吗?
你都不害怕吗?
霍应桓并不在家,霍喻就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等。
从中午等到了晚上,连午饭都没有吃!
一直到日渐西斜,夜幕降临,世界变成黑暗,霍应桓才从外面回来。
屋子里黑漆漆的,霍应桓进屋,打开客厅的灯。
灯光大亮,一瞬间刺花了霍应桓的眼睛,他眨了眨眼,缓过神来,转头一看,却看到了像是一座雕像一样,直挺挺的坐在沙发上的霍喻。
他吓了一大跳,拍了拍噗通噗通乱跳的胸口:“我的天呐!霍喻你吓死我了!大半夜的,你坐这儿干嘛?怎么也不开灯?”
霍喻闻言眨了眨眼睛,僵硬的转头看向他,嘴角咧开,惨然一笑:“吓死你才好啊!让你带着一身的罪恶下地狱!”
霍喻的笑容很凄惨,表情狰狞的,看起来很吓人。
霍应桓皱起眉头:“你怎么了?阴阳怪气的的!”
霍喻摇了摇头,余光突然瞥见霍应桓裤腿上的泥点子,瞳仁一缩!
音调陡然拔高,厉声质问:“你不是去将军府了吗?腿上怎么有泥?你又去做什么坏事了?霍应桓,你是不是又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