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板,容我想想,想想看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先。”孟副局长缓和了语气,正所谓,吃人家的嘴软嘛。
“那就赶紧想,别让我等太久。其实,这次事情是因罗厅长而起,但检查整改这些具体的事情还不是你们市安监局在搞么?所以呀,孟局长,办法总是有的,不是吗?”莫天赐也不想逼得太紧。
“是是是,一定一定!”孟副局长说。
孟副局长叫孟昌涛,在永泰市安全监督管理局的几个副局长中,排名第一,这是赵文博出事,他是最有希望担任局长一职的,事实上,市里也已经明确他主持局里的工作了。但是,莫天赐的问题成了一块拌脚石。
莫天赐的问题,引起了省里罗子良的极大关注,并且亲自跑到这里来督查,如果处理不好,孟昌涛一样当不了局长。然而,平时里,孟昌涛也拿了莫天赐的好处,虽然得到的好处远没有赵文博得到的多,但三五万还是有的。因此,如果莫天赐狗急跳墙把他供出来,他一样吃不了兜着走……
孟昌涛心里七上八下,忽然想起在城北公安分局担任缉毒大队长的一个高中同学来,就打电话过去,“郑飞,忙不忙?……过来咱俩喝一怀……”
半小时后,两人碰面,一起进了一家饭馆,点了几个菜,就喝起了啤酒。
郑飞一边擦着嘴,一边笑道,“老孟,今晚上忽然想起来请我喝酒,是不是当上局长了?”
孟昌涛摇了摇头,“相反,遇到麻烦了?”
郑飞一怔,问道,“什么麻烦?”
孟昌涛叹了口气说,“莫天赐那家伙你也认识吧?现在,他像牛皮糖一样,粘上我了。”
郑飞点了点头,“听说以前的罗副市长又到了永泰市,而且是以厅长身份专门来检查安全生产的,这下他是要倒霉了。”
孟昌涛说,“问题就在这里,罗厅长表态要严查这些危险场所,莫天赐的工厂首当其冲,我也跟他说,让他好好整改,不要怀有侥幸心里,但他不但不去做,反而威胁我来了。”
“我明白了,你拿了他的好处。”郑飞理解地笑道。
“哎呀,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好处嘛,是拿了一点,其实并不多,但现在我处在关键的时期上,不得不顾虑呀。”孟昌涛老脸一红,并不否认。
“原来是这样,那你打算怎么办?”郑飞问。
“我现在想不出好的办法来,你也知道,罗厅长那边不好应付,而莫天赐又死犟,不肯花钱整改,让我在中间为难。所以,才叫你来帮帮我想个好办法。”孟昌涛说。
“办法不是没有,只是……”郑飞有些犹豫。
“哎呀,老同学,别藏着拽着的了,如果你能让我顺利当上市安监局长,以后有我吃的,必定有你喝的,这一点,你难道不相信我吗?”孟昌涛说。
“办法就是我去当恶人喽。”郑飞也知道一个安监局长的份量,如果孟昌涛能当上,对他也有莫大的好处。
“具体怎么操作,你说说看?”孟昌涛大喜。
“你也知道我的工作有特殊性,找个理由把他抓起来关几个月都没有问题。”郑飞说。
“这样他会不会把我咬出来?”孟昌涛却有些担忧。
“这就要看怎么做了,我们不去逼他,只是说有人控告,我们正在核实,让他在看守所好吃好喝地待着。总的来说,限制他的自由,给他希望,他就不敢乱来。”郑飞自信地说。
“高,实在是高!”孟昌涛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你不愧是做这一行的,那就拜托你了。”
“小问题,咱俩谁跟谁呀?”郑飞很义气。
“不过,关能关多久呢?这么一做,虽然暂时解决了麻烦,但以后还会出事。”孟昌涛心里还是不踏实。
“哼,只要你当上了局长,还会怕他一个小商人吗?到时他不听话,就把他的公司、工厂往死里整,他敢反噬,就说他是诬陷,是污蔑!”郑飞说。
“行,就听你的。”
孟昌涛因为是副局长,也没拿莫天赐的多少好处,可以不认账,一推二五六。没当局长之前,不管怎么说,都会受到一些影响的,会引起组织部门的注意。当上以后就不同了,没有真凭实据,无法憾动他了。
作为商人,尤其是暴发户,莫天赐有着各种狐朋狗友,日子过得张扬和高调,每天晚上有着不同的饭局和节目。当天晚上,莫天赐和几个老板在一家KTV唱歌的时候,被几个突如其来的缉毒警给抓了!
被带到城北分局以后,两警察对他进行了简单的审讯,“莫天赐是吧?有人举报,你们所在的那个KTV包间有人吸毒,是不是你卖给他们的?”
莫天赐无辜地说,“我们哪有人吸毒?就是叫了几个妹子陪酒罢了。”
“哼,不要狡辩,我们会查清楚的……”问话的警察说。
简单问了几下,也没有用刑,就走了,再也没有人理他。在城北公安分局关了一天,就把他送到了市看守所。
遭遇到这个无妄之灾,莫天赐很是疑惑,也隐约知道有人在阴他。但现在他被隔离了起来,谁都不让见,一时间弄不清楚谁在针对他,因为他的生意竞争对手也不少。
永泰市最大的烟花爆竹商人出事,还在永泰检查工作的罗子良也知道了。对这件事情,他也不理解。莫天赐本来混得如鱼得水,却莫明其妙被抓,有些蹊跷。就委托欧阳凌菲去看守所了解一下。
欧阳凌菲到市看守所,查阅了资料,又去见了莫天赐。
她回来后把情况跟罗子良说了,并说了自己的疑惑,“城北分局缉毒大队的人说莫老板涉嫌贩毒,正在调查。可我专门问了莫老板,他说他没有贩毒,只是几个人在一起唱歌。以我的判断,他好像不是在说谎。”
“这汪水,是越来越浑了。”罗子良皱着眉说。
“什么水浑了?”欧阳凌菲不解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