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泊箫穿着条棉麻的长裙子,坐在沙发上,怀里的孩子则穿着身天蓝色的小衣服,坐在她腿上,跟她面对面的咿咿呀呀着,两只小胳膊兴奋的挥动着,在努力表达着什么。
宴暮夕推门进来,看到这一幕,眼神不由怔怔,心口似被什么敲中,酸酸甜甜,又很快柔软如水,唇角上扬,语气轻快道,“这就是小舅子了?”
什么小舅子?
柳泊箫转头嗔他一眼,“你怎么来了?”
宴暮夕无比自然的道,“小舅子回家,我这当姐夫的怎么能不来表示下?”
边说着,人已经走过来坐下,他手里还拎着一盒玩具,放到了茶几上后,看向苏云开,眉头挑了挑,“嗯,长的一脸福气相。”
柳泊箫想笑,他也会恭维人了?
李月华站起来,跟宴暮夕客气的打了个招呼。
宴暮夕淡淡的点点头,说了声,“以后不用这么客套,我小舅子就辛苦你照顾了。”
李月华对这位首富怀有太多的敬意,忙不迭的道,“宴少言重了,这本就是我分内之事,您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好孩子,把他视如己出。”
“那就好。”
李月华很有眼力见,看俩人有话要说,便找了个由头,“我去把奶瓶刷出来,再去看看孩子的辅食做好了吗”,就出去了,还贴心的把门关好。
她走后,宴暮夕问,“喜欢吗?”
“怎么说呢?一见钟情当然是不可能的,但亲情是可以培养的。”柳泊箫玩笑般的说完,又问他,“你看着呢?感觉如何?”
宴暮夕捏捏她的脸,“想听真话还是漂亮话?”
“真话。”
“真话就是,我对小孩儿无感,不过嘛……”他拉长了音,腻歪着道,“看在是小舅子的份上,我可以试着去喜欢他。”
柳泊箫轻哼了声,“你外甥也不喜欢吗?”
宴暮夕摇头,“那小子刚出生时,天天就知道哭,后来断奶会走了,就成了只皮猴子,封家是书香世家,他真是半点都没遗传到,还是这几年,封伯伯拘着他狠一点了,他才多少有了点样子。”
“外甥随舅啊。”柳泊箫揶揄道。
“那他肯定是个假外甥。”宴暮夕说的一本正经,“我小时候最是省心不过,谁见谁夸,头脑好,又乖巧,长的还漂亮可爱,简直再完美不过了。”
柳泊箫呵呵了声,“你怎么不说自己挑食折腾的宴家上下不得安宁的事儿呢?”
宴暮夕装傻,“有么?外公在宴家时,我再好伺候不过了。”
宴暮夕翻了个白眼,又去逗弄孩子,刚才俩人说话时,他就那么不声不吭的听着,眼睛眨啊眨的,纯真无邪,很是能激发人性里的柔软。
“云开,喊姐姐……”
“咿咿呀呀……”小云开只会发出这俩种声音。
宴暮夕忽然伸出手,戳了下他的小脸,小脸的肉肉并不多,少了几分胖嘟嘟的可爱,不过很白,加上睫毛又长,不知道还会以为是个秀气的小姑娘,他又戳了几下,小云开也不哭,只是茫然的看着他。
“你干嘛呢?”
“逗孩子玩儿啊。”
柳泊箫哭笑不得,“有你这么逗的吗?别戳了,小孩子的皮肤嫩着呢,你要不要抱抱?”
“不要!”宴暮夕拒绝的很快。
“为什么?不敢?”柳泊箫促狭的问。
宴暮夕嗤了声,“这天下还有我不敢的事儿?”
“那你为什么不抱?”
“我怕他赏我一身童子尿。”
柳泊箫噗嗤一乐,指了指纸尿裤,“有这个呢。”
不然,她也不敢放心的放在腿上。
宴暮夕盯着纸尿裤看了眼,古怪的问,“不是你给他穿上的吧?”
柳泊箫没反应过来,“怎么了?”
宴暮夕酸溜溜的道,“要是你给他穿的,那岂不是看到他的小鸟了?”
“噗……”柳泊箫喷了。
宴暮夕却很是正儿八百的道,“泊箫,以后不准你给他更换纸尿裤。”
柳泊箫瞪他一眼,“你够啦,他才多大?”
“再小,也是有鸟的人。”
“……”
“你都还没看过我的,怎么能看其他男人的呢?反正我不管,你不准看,更不准摸。”
柳泊箫实在受不了,“不是我换的,是李阿姨。”
她倒是想帮忙,但是不会,小胳膊小腿的,她不敢乱碰,抱了这一会儿才算有点底气了。
宴暮夕煞有介事的松了一口气。
看的柳泊箫好笑又好气,把小云开放到了床上后,拿过宴暮夕带来的玩具,一样样的拆开,都是适合八个月大孩子玩的,有不倒翁,有会发声的小狗,还有五颜六色的积木和海洋球。
小云开见了这些,顿时眼睛不够用了,小手更是忙活起来,一会儿去推不倒翁,见它倒了又站起来,他仿佛好奇的不得了,乐此不彼的去推,一会儿又去抓那只会唱会跑的小狗,八个月大,正是练习爬的时候,他之前身子弱,爬的动作很笨拙缓慢。
但是柳泊箫并不帮忙,只在一边看着,护着他安全,防止他掉下床来。
宴暮夕赞了声,“很会培养孩子嘛。”
柳泊箫拿着手机晃了晃,“现学现卖。”
她以前哪会带孩子,不过是临时恶补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