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柳泊箫七点多起床,洗漱,准备早饭,几个人吃了后,一出门,就看到余海和余江守在门口,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了。
柳苏源有些不好意思,便道,“以后来了进屋里等。”
余海回应,“没事儿,我们也是刚上来。”
虽然,昨晚回来的一路上,大家也都说说笑笑的,可他们对自己的身份始终有清醒的认知,作为职业保镖,摆正位置很重要。
上了车,还是余江开,稳当当的往上庸古城而去。
到的时候,九点半,古城里大多数店都开了门营业,只是逛街的人没几个,除非是周末才会在这个时候热闹点,不然,就得等到晚上了。
归去来兮已经开门了,林家羽来的最早,其他人要十点才上班,他来的早,是因为送食材的人每天九点之前会把柳泊箫提前订的各种东西送到,他负责接收。
这个活儿,柳苏源本来安排了别人干,但他笑着说自己就一个人住,闲着也是闲着,就顺手接了,反正也不累。
于是,当柳泊箫进后厨时,就看到案台上摆了十几个袋子,大大小小,装着各种新鲜的食材,足够今天的用量,她穿上厨师服,开始准备。
帮厨的三人没过多久也来了,打过招呼后,就都穿戴整齐的跟着收拾,学着柳泊箫的样子,哪怕是最寻常的洗菜,也神情专注、一丝不苟。
以前,他们也在别的地方工作过,但哪儿都不像这里,别家的后厨,哪个没点猫腻?端出去的盘子再干净,菜肴再精致,可实际上呢?
真要亲眼看着厨师做,没几个人能咽的下去。
但这里,是真的干净,他们每个人都被要求修剪指甲,手上不得有破损的地方,不得用香水和化妆品,头发早上来之前都得清洗,的口罩、手套不是做样子给食客看,而是真真切切的为了卫生。
身上穿的厨师服,但凡有一点的脏污,当天都要脱下来清洗,再换新的。
以前,他们觉得,这样做没必要,做为厨师,手艺好才是最重要的,但经过一天后,心态就变了,食客看他们的眼神那么狂热,被尊重的感觉太美好了,仿佛他们在从事的已经不是一项简单的工作,而是一种令人崇敬的仪式,自此,他们不敢再有半点敷衍。
柳泊箫对三人,没有敲打,也没反复去叮嘱要如何如何,她只需以身作则,榜样的力量就树起来了,应了那句话,其身正、不令而行。
十点半左右,客人就陆续来了不少,不过都规矩的等在门外,也不着急进来,陆云峥还纳闷,大家怎么这么有素质了,结果往外一瞅,乐了,都跟大象在拍照呢。
要说那象,也真的是威武,紫红色的铜,在光照下,跟那祥瑞之兆似的,谁见了都忍不住想走过来摸摸,沾点吉祥气息。
十一点,客人们走了进来,然后分了几拨,一拨欣赏墙上的画,一拨去柜台点菜,还有一拨兴致勃勃的站在厨房的大玻璃窗前看。
厨房里,柳泊箫照着菜单,正在做一道爆炒河虾,这道菜没多少花俏,基本上厨师都会,但想要做到别人都达不到的境界,那就要看对火候的精准把握了。
新鲜的河虾,早就清洗干净,锅里的油温,柳泊箫只需离着十几公分用手扫一下,就能判断出高低,河虾放进去,兹啦兹啦的响声,听着悦耳动人,拿着笊篱稍微翻动几下,就捞了出来,然后另起锅灶,放进调料,等爆出香味后,放进控好油的河虾,快速的翻炒,让每只虾都能跟料汁充分的融合,然后出锅装盘,齐活儿。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般,总共也就是十几秒的事儿,看客们看的眼花缭乱,闻香味闻的蠢蠢欲动,心里高呼,终于可以不用嫉妒昨天那帮子人了,终于他们也能显摆了。
一道菜接一道菜的端出去,厨房外,终于没有站着的人了,都迫不及待的坐下大快朵颐,先上的大多都是荤菜,除了那道爆炒河虾,还有回锅肉、麻椒鸡、西红柿炖牛腩,酱肘子,糖醋鱼,很快空气中就弥散着各种香味,酸爽的,甜辣的,酱香的,勾的过路的人都挪不动腿了,一个劲的往里瞅。
吃不上,光是看看也能下饭啊。
十二点多时,来了个不速之客。
封墨一进门,全场的人就都注意到他了,不是美食的诱惑力不够,而是他的气场太强大了,不管到哪儿都是一副‘我不好惹、离我远一点’的狂霸拽样儿。
哪怕是来吃饭呢,都自带找茬的危险气息。
别的服务生不敢招呼他,林家羽又在三楼忙着,乔天赐只得硬着头皮走上来,“墨爷,你有事儿吗?”
封墨知道他是柳泊箫的好友之一,对他还算客气,没直接翻脸,但说出来的话依然很呛,“来这里还能有什么事儿?当然是吃饭。”
乔天赐为难的道,“可是桌子都被预定了,没有位子。”
“那我打包带走。”封墨摆出一副退了一大步的样子。
乔天赐依然为难,“那也不行,没有多余的食材给您做。”
封墨抱臂,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看的他都头皮发麻、怀疑下一秒自己就会被这位混黑道的大哥给踢出去的时候,就听他道,“没事儿,我自带食材来了。”
乔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