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除了不公开露面之外,静荷往丞相府跑的越来越勤了,呆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平日里有芥蒂,经常见面,也会慢慢消磨一些生疏的气氛,渐渐的,她跟老丞相的关系,也渐渐缓和了一些。
济世堂她每天只去几个时辰,经过七八天不停歇的诊治,他们的医术和经验已经渐渐熟稔起来,开药也大胆起来,再加上晚上静荷在公主府给他们开小灶,给他们讲述自然界的神奇,并且遇到一个腿上长肿瘤的,静荷给病人做手术,便做手术,边给他们讲解,如此一来,这些人的上进心,求知欲更是被激发的高昂起来。
所有人都在埋头苦学,原本静荷前世所学也颇为驳杂,让她用一下检查一起,她看看说明书,研究一番,也就会了,可是让她发明仪器,她就着实是一问三不知了,别说机器了,就连发个电,都要从电解质开始,动力发电也是可以的,但是她又没有什么研究心思,只是将她知道的一点点理论,告诉天机谷的人,让他们研究了,只是,以现在的水平,小型的还能玩,真正实用上,是完全不行的。
因此,静荷只给这二十名不,二十一名弟子们,讲述理论,讲述人体,细胞啊,经络啊,并且利用修炼的图影功法,将病人的体内情况呈现给他们,多增加见识,方便日后,若技术上去了,他们也能很快跟得上。
初时,静荷想的很简单,但是当她所想的一切,同时进行的时候,她才知道有多难,这些大力的建设,学习,诸事繁杂,靠她一人,理不清头绪,还有,钱财支持,百姓支持,各地乡绅士族的支持,启蒙学院的选址,请院士,如何统一实施等,都是问题。
好在,有贾俊院士,临仙君和云烟君的帮忙,再加上本来就忙碌的雪豹统筹联络,所有的事情才能艰难前行,以至于静荷忙碌的,完全忘记了一切。
工作果然是最能忘记痛苦的东西,在没有片刻休息的忙碌中,根本没有时间思考那些乱七八糟的痛苦,以至于她将父亲的偏心,对君卿华的迁怒,都忘在了一边,甚至,公主府的书房里,放了成堆的书信,她都没有时间去拆阅一封。
那些书信,都是君卿华的关心,君卿华身在草原,若不是云铮每日将静荷的动态传信草原,君卿华怕是早就舍下草原的一切飞回来了。
草原上,虽然真正的战争只打了三场,其他的都是他们自己的内战,还有君卿华派人进行挑拨,但是,彪悍的草原人们根本不会对这轻易就输掉了的大战畏惧,他们不服输的性格,若不好好安抚,安顿好,相处永久解决的方案,怕是轩辕将士一走,他们便立刻举兵反了。
因此,君卿华留下了下来,他一皇帝的身份,坐镇草原,建设上京宫,这是君卿华给霓臻公主准备的嫁妆,他要给上京州也就是草原人,一个安定的生活环境,一个固定的宫殿,一个豪华的坚不可破的宫城,作为上京州历任总督的居住之所。
这第一任总督,便是霓臻公主未来的丈夫,丰正,雪鹰部落现任族长。
曾经的王族已经落败,直系王族已经死的差不多了,现在的草原,全凭君卿华一句话,扶持谁,都要看君卿华心情。
至于那被静荷下旨送来草原和亲的两个公主,经过多天的星夜赶路,她们终于如愿以偿的见到了,她们梦寐以求的皇帝,她们还幻想着能勾引皇帝,免去和亲的后果,却被君卿华只是淡淡扫了一眼,直接就打发了。
于是,她们被隆而重之的分别赐给了青狼部落的首领,一个快五十岁的,胡子编成小辫子的强壮男人,和拓拓部落首领,拓拓部落首领虽然年轻,活力四射,二十八岁生的虎背熊腰,脸大如盆,头大如斗,手更是如簸箕一般,十分骁勇,公主做了他的夫人,他还有其他二十多个夫人。
她们也是要住进上京宫的,三大部落,势力均等,家族都有一位轩辕公主傍身,他们都会得到轩辕的背后支持,也因此有了争夺上京总督的资格。
这是君卿华最大的筹划。
上京宫的建造,从贺兰山开凿石头,利用十万的骏马往返运送石料等一切建造的物资,还有在收尸大队指挥下,无数轩辕与草原人融合的军队动手建造,很慢,却很雄伟。
原本君卿华还想等着将贺兰山外杂居百姓的居所建造好,上京宫能建造出一套总督府再走,可是乍然得知静荷生病,便再也等不及,商议之下,匆匆为三位公主办完婚礼,签下了归降臣服用不反叛的国书,并且留下雪杀,雪枫,赫连沧海和项天等人配合礼部,工部官员建设运筹,他自己则是快马加鞭赶回帝京。
三位公主,虽然不愿意嫁给上京州的部落首领,但是,她们却并没有可以选择的,雪狼暗卫中的女暗卫,贴身监视公主们,她们逃不了,走不脱,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并且草原上的部落首领,自然也知道高高在上的公主们不愿与他们和亲,于是更起了征服之心,将公主们征服的服服帖帖的。
这天,静荷刚从丞相府过来,换了衣服,贴了面具,走到济世堂,看着药王谷弟子们认真诊病的样子,不由点点头,因为他们的经验上来了,静荷便让他们每个人都可以单独接诊,加上附近慕名而来的病人越来越多,因此,二十个人也是忙碌一天才能治疗一部分,剩下没有治疗的,则是就让他们住在济世堂后院,这里,有供病人暂时住宿的地方,几排小房间,干净整洁,病人们都感激不尽。
静荷在众弟子身后看着,目光突然停留在一个不停咳嗽的年轻人身上,又看看那给他把脉的弟子,弟子手持毛笔,迟迟不敢落笔,良久之后,他将求助的目光,投注到静荷身上,发现静荷也在看他,他不由朝那年轻人拱拱手,站起来,求助静荷道:“师父,这年轻人的病症,学生实在辨不明因果,请师父指教!”
静荷点点头,疑惑的瞧着那年轻人,只见他面色通红,不住的捂着心口咳嗽,撕心裂肺的样子,不像是查不出原因的重病啊,难不成是肺痨?想到此处,静荷连忙走到年轻人前面,伸手按住那人的手腕,微一停顿,而后一愣,愕然抬头,看着那年轻人道:“阁下身体康健,缘何装病到此?”
“我心痛,头痛,全身都痛,你却诊不出吗?”年轻人面露痛苦,右手捏着心口,将衣服抓的皱起,声音痛苦的看着静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