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三章轻易不会死
震惊,无比的震惊,一瞬间,他仿佛被巨大的震惊席卷,血红的光影都变得不稳定起来,一双惊喜交加的眸子死死的盯在李沐阳身上,一颗心,仿佛活了过来,虽然他已经没有心脏!
空气,死水一般的凝固,看着那张他日夜思慕却变得无比苍老脸颊,他愣怔的神情,又恢复过来,鄙夷的撇了撇嘴,不屑道:“师兄,这招,五十年前您便用过了,美人计,哈哈哈,您难道不知您现在已经不是美人了吗?”
李沐阳的眼睛依旧闭着,这番话,他是忍受着多大羞耻感,才说了出来,听到师弟那无情的讥讽,他脸色微暗,大滴大滴的泪珠从脸庞低落,泪珠滚过他那满是沟壑的脸颊,落在地上,混入泥土,低如尘埃。
心绪一时间难以平静,李沐阳无声的哭了一会儿,随即,用袖子擦干眼泪,再次看向乾天,他的目光已经变得清明起来。
“小天,既然如此,杀了我吧,当初是我用计,杀了你,五十年,是你报仇的时候了!来吧!”说着,李沐阳从怀中取出一柄短剑,匕首般长短,拔开剑鞘,李沐阳一手捏着剑刃,将剑柄对着乾天,递了过去,声音温和地缓缓说道:“来,刺向这里!”
他指了指左边胸口的位置,那里,正是他的心脏!也是当初他刺向他胸口的地方。
怔然的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师兄,乾天一时间无所适从,他就这么看着那人,坚毅的目光看着自己,他那漆黑的目光,穿越了五十年的时间,第一次,那么温和的落在自己身上,这一瞬间,乾天有些恍惚,他似乎恍惚的看到,死前的那天晚上,师兄那一瞬间迷离的眼神。
啪的一声,乾天用内力打掉了李沐阳手中的短剑,转过身去,全身颤抖着,狠狠说道:“想死,没那么容易,你还没赎罪呢!”说罢,他那血红色的身影,因为心情激动而颤抖不停,片刻之后,竟然缓缓消散,如一缕烟雾,消失在李沐阳的视线之内。
李沐阳愣愣的看着地上的匕首,缓缓捡起来,小心的擦拭干净,犹如珍宝似的,握在手中,并没有合上剑鞘,而是颤抖着走向坟墓前面,这里是之前乾天悬浮的地方。
长叹一声,他缓缓撸起左臂袖子,白亮的短剑剑刃,在火把的映照之下,闪烁着幽冷的光芒,李沐阳深情的看着这简单的黄土堆起的坟墓,笑了笑道:“小天,血仇自当用血来还,不知用我的血,可能让你满意!”
说罢,他举起短剑,狠狠地在手腕上划了一个深深的口子,左手手腕间的经脉禁断,一时间血流如注。
李沐阳伸出左手,血珠流出,滴在坟墓上面的补天石上,顺着石头缓缓流下,补天石因为血液的浸入,散发出微弱的五彩光芒。
乾天一直没有出来,一直到李沐阳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倒地,都没有见到乾天的影子,只是,他闭上眼睛之后的一刹那,乾天的身影瞬间出现,伸出右手,给李沐阳输入内力,并且用药止血。
老年人身上的伤痕,并不容易之血,他们的身体已经老化,他们的肌肤也没有年轻人那么有活力,甚至伤口愈合都比年轻人慢三无倍,七十多岁的人了,又是流血过多,就算乾天用最好的药之血,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恢复。
然而,令人震惊的事情出现了,李沐阳身上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以看见的速度愈合,几个呼吸间,就这么迅速的恢复如初,而且,李沐阳的面色也比之前的枯黄要红润一些,一瞬间,竟然年轻了四五岁,这一幕,乾天惊疑不定。
沉吟片刻之后,他这才恍然道:“封寿溶血功!”
这封寿溶血功,正是项天所练习的内功,此功十分阴绝,因此,项天年少时,做过很多祸害百姓的恶事,但李沐阳所练的,却是改良过的,以雄厚的内功为盾,年老的身体为根本,修炼封寿溶血功,不仅会让功法迅速大成,而且练成之后,会减缓身体的苍老,特别是受伤之后,消耗内力,身体会更加年轻!
李沐阳割腕前,一直小心压抑着身体内的封寿溶血功,昏迷之后才压制不住,再加上乾天内力支持,封寿溶血功瞬间运转,这才有现在的局面。
乾天的心很乱,看着昏迷的师兄,他心底竟然有一种温暖的幸福感,沉默片刻之后,他一巴掌拍在李沐阳的脑袋上,李沐阳睡梦中醒来,茫然的看着前方。
只听乾天的声音缓缓传来,“师兄既然想用血肉赎罪,那么我便给你这个机会,你可不要后悔,我会将你的肉,一点一点的剜下来,将你身上的血液全部放干,让你长长千刀万剐之刑!”乾天无不狠毒的说道。
“你发现了!”
“什么?”
“封寿溶血功,你知道我不会轻易死,所以便要折磨我吗?”李沐阳神色平静的说着,而后沉思片刻,凝神盯着乾天道:“还是,你想让我也经历一次生死轮回,再或者,你只是想再看看一眼我年轻时候的模样!”
“聒噪!”无视李沐阳平缓的话语,他愤怒呵斥一句之后,顿时将不知从哪里吸来的白色绸缎,隔空绑在李沐阳的双手双脚之上,绸缎的另一端,则分别刺入石壁和地面深处上固定,就这么将李沐阳呈现大字型,绑在洞中,李沐阳的上衣随着乾天的挥手,瞬间消失。
那被李沐阳带来的短剑,犹如活了一般,跳入乾天手中,乾天就这么,恶狠狠的看着李沐阳,丝毫不留情面的下手,剑刃划过李沐阳干枯的肌肤,没有一丝活力,仿佛劈砍枯木一般,将李沐阳胳膊上的一肉,割了下来,而后,饶有兴致的看着那伤口,迅速愈合,仿佛奇迹。
李沐阳死死的绷紧嘴,牙齿咬的咯吱吱作响,最后,乾天直接将剑鞘,塞到李沐阳嘴里,任他咬着,不管是多么距离的疼痛,他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