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已经完全沒有了力气,他现在干的工作是把已经解出的翡翠明料分开,完全沒有裂绺的将会充当高端明料送去京城,而剩余那些裂绺多,难以制作手镯的则会放在揭阳的玉石加工厂制成花件,
刚开始干这个工作的时候大力还一直带着浓浓的笑意,但现在他脸上除了疲惫还是疲惫,根本沒有了当初的激动,
大涨,真的大涨了,可大力也麻木了,
他明明知道自己手中随便搬动的一块翡翠明料价值都超过亿元,可他现在却一点炫耀的心思都沒有,好几次,大力甚至想扔掉手中沉重的翡翠明料放声大哭一场,
“谁他娘说发财能让人身轻如燕,老子现在就想睡觉。”
刘宇浩想都沒想到,自己居然也会有弄巧成拙的一天,经过这次以后,大力居然有了心理阴影,只要听说谁谁谁家的赌石解涨了他转身就走,生怕回忆起今天当苦力的不堪,
“刘哥,这么多翡翠明料要是拍卖出去咱得赚多少钱啊。”
休息的当口,藤轶嬉皮笑脸的凑了过來,也不顾地上的泥浆一屁股坐了下去,
刘宇浩哭笑不得的瞪了藤轶一眼,道:“我说你小子就不能出息点,别张口钱、闭口发财的好不好,丢死人了。”
“这丢什么人。”
藤轶双眼圆睁,很不爽地撇撇嘴,道:“哥哥你不丢人,那你别成天揣着瑞士银行的本票满世界转悠呀。”
“我去。”
刘宇浩搡了一下身边的藤轶,但随即却也跟着哈哈大笑起來,
说实话,一开始的时候刘宇浩还是低估了这块巨无霸毛料的价值,趁着几次休息的时候刘宇浩又重新计算了一下,现在已经被解出來的明料就超过千亿了,而剩下的还有三分之二,天啊,这该是多大一笔财富,
“刘哥,这些翡翠要是拿出去拍卖的话能拍出多少钱。”
藤轶惫懒的倚在墙边,“咕咚、咕咚”灌了几口水,
刘宇浩笑了笑,道:“最少几百亿吧,说不定上千亿也有可能。”
藤轶对生意上的事不关心,他自然算不清楚这个账,但刘宇浩却知道,高端毛料虽然稀少,但也不是随随便便就会出售的,
“这,这么多。”
藤轶先开始还沒什么感觉,可过了几秒钟后终于明白了刘宇浩在说什么,禁不住舌头打了个结儿,惊讶的说不出话來,
“这还是少的呢。”
陈恒笑着摆摆手,道:“通常情况下,一家珠宝公司会有计划的将自己库存高端毛料分批卖出去,比如大常珠宝,他们若是赌涨了两公斤玻璃种翡翠明料,出售的周期有可能是两年,也有可能是五年,甚至更长时间”
刘宇浩摸了摸鼻子,笑道:“但绝对不会有哪家珠宝公司会在一两年内出售十公斤以上的高端翡翠,这样做既是保证市场不会因为大量高端翡翠的抛售饱和,更是一种增值的手段。”
库房内被解出的那些明料若按现有的价值计算,刘宇浩估计最多能值四百到六百亿之间,但以现在高端翡翠市场每年百分之六到百分之二十的增值计算,可不就是上千亿了么,
珠宝销售有很多东西是不为人知的秘密,
很多人都以为一家珠宝公司销售的低端珠宝通常是为了招揽顾客,提升知名度,但他们却不知道,低端珠宝销售产生的价值却足以保证公司的正常运作,
剩下來的那些中高端珠宝的销售才是珠宝公司真正敛财的手段,要不然,刘宇浩也不会让秦为先专门腾出手來为销售高端珠宝不遗余力的打造高端会所了,
“好吧。”
藤轶终于不想再说话了,很随意的点來点头,傻笑道:“也就是说,我要是把这些翡翠弄回家,今后几代人都可以不干活也饿不着了。”
“瞧你那点出息。”
刘宇浩顿时生出满身的白毛汗,狠狠地把藤轶鄙视了一回,
倒是陈恒沒怎么笑,平复了最初的异常激动后,他一直用极其复杂的目光盯着刘宇浩看了半天,他现在终于知道,这个世界是有天才存在的,起码刘宇浩就是其中的一个,
现在想起來,陈恒觉得前几天坐在揭阳玉石交易中心的那些人都是一群地道的傻瓜,当然,在做出这个评价的同时,陈恒也沒忘记把自己也包括进去,
瞬间,刘宇浩的形象,在陈恒心目中无限拔高了起來,变得高不可测,
“报告首长,我们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箱子。”
毛周正在吃面,从门外进來了两个少校,吃力的将一口大木箱抬了进來,
墓葬的发掘本属于文物部门内部的事,但因为这次发现的墓葬中涉及到了一些隐藏多年的千年之谜,所以贺老爷子亲自下令,前期的考古工作由毛周在齐老爷子的指挥下进行,
起初,毛周对这个命令很不以为然,
考古工作干咱啥事了,俺们这可是世界一流的特战大队,战斗力堪比老美的海豹突击队,再怎么也不至于跑到这荒郊野岭里挖坟掘墓吧,
这命令,实在令人费解,
可齐老爷子來了后,毛周再也沒发过一次牢骚,更是无特别需要基本都不离开古墓半步,无它,齐老是自家兄弟的老师,也同时为毛周所敬重,
不就是工兵连顺手的活儿么,干了,俺毛周好歹要对得起自家兄弟不是,
看着自己手下军官无缘无故抬进來一口奇怪的箱子,毛周皱了皱眉,道:“这玩意儿从哪儿來的,有沒有让齐老先过目。”
其中一个少校摇摇头,
毛周大手一挥,道:“抬到齐老那边去吧,我早就说了,咱们來这里只是协助,不该碰的东西一定不能碰。”
刚才摇头的军官很无辜地苦着脸,道:“老大,这里说是考古队,可只有齐老一个人在真正做事,他老人家那么大岁数了,您就看着忍心。”
在特战大队里,大家伙喊毛周老大习惯了,只要沒外人在的时候,这些年轻的小伙子们都喜欢这么称呼毛周,感觉特别亲切,
“不忍心咋滴,不忍心俺们就能随意弄个这玩意回來。”
毛周翻了个白眼,但心里却暗暗思量了一下,这三天以來,齐老爷子的确很幸苦,为了加快整个古墓发掘的进度,老人家已经连续一整天沒有合眼休息了,
“呃好吧,先把箱子放这儿,等齐老看了以后再说。”
毛周不懂考古,也不懂该怎么保护或者处理面前这口从墓葬内发现的箱子,只好无奈地冲自己两个手下摆摆手,再次回到桌旁吃起了面条,
两位军官倒也配合,把箱子找了个稳妥的地方放下后笑嘻嘻离开了毛周的帐篷,
可就在两人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不知从哪儿來了一只野猫,“嗖”的一下子跳到了箱子上,早已锈蚀了的祥云锁哪禁得起野猫的力量,锁扣当时坠落,箱子盖随之弹开,
先前那个少校军官满脸惋惜,道:“哎呀,这只猫,來的忒不是时候了,好好一把古代的锁被它糟践了。”
说着,少校军官就转过身來帮忙把箱子重新扣上,
可接下來,那少校军官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般整个人僵硬在那里,脸色一下子变的煞白,声音里带着不可思议的颤抖,“东,东珠,快來看老大,这,这里面是东珠。”
“瞎嚷嚷啥。”
毛周扭过头,少校军官异常的神奇让他愣了愣,神色蓦然变得严肃,“什么东珠,千万别动,不会有事吧。”
什么的东珠毛周不知道,但他非常在乎自己手下士兵的安全,看到那个军官诡异的神色,毛周还以为遇到了画本里的什么机关暗器,顿时紧张的不行,
那军官一脸讶异,咽了口唾沫,道:“老大,东珠就是珍珠,但这种玩意只有我老家才有,而且很多年前就已经绝迹了,我也只是听说过,但沒真正见过。”
毛周的眼睛都瞪的滚圆,道:“沒见过你那么肯定。”
过去人们将产自于黑龙江、乌苏里江、松花江、鸭绿江及其流域的珍珠称为东珠,用于区别产自南方的南珠和产于西洋的西珠,之所以称为东珠,系因上述地区位于山海关之东的缘故,又因其地在长城之北的塞北,所以另称北珠,
东珠与一般珍珠相比因晶莹透彻、圆润巨大,而更显王者尊贵,因此,自古以來便是中国历代王朝所必需的进献贡品,
“我,我不是沒见过,是,其实我是在博物馆见过。”
少校军官神情激动,有些语无伦次,但最后他还是说清楚了,箱子里的确是只有他东北老家才特产的珍珠,但绝对不是他在博物馆见过的那种,
“去,一边待着去。”
毛周挥了挥手让少校军官走开,自己小心翼翼打开箱子,蓦地,一抹奇异的光从箱子中射出,晃得屋内三个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毛周怎么也沒想到,自己这辈子竟会有一天亲眼看到这么奇异的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