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沒毛办事不牢
现如今的刘同学就是典型,一句话把自己推到了坑里。
最可气的是,那坑明明是贺老爷子早就挖好了的,可刘宇浩当时愣沒看出來,“吧唧”一脚自己踩了进去。
你说冤枉不冤枉
感情还有那么点咎由自取的意味啊,刘宇浩郁闷死了,可又再找不到任何借口搪塞,差点沒当场憋出内伤來。
谁要你小子嘴快的?
这回活该了吧
现在,刘宇浩终于知道贺老爷子处理“家务事”竟然不避讳自己,也沒让自己离开,还很“和蔼”地让刘宇浩留下來吃饭的原因了。
平时总是有人说大家族里的“水深”。
可究竟有多深刘宇浩却不知道,今天怎么说也算是长了点见识。
嗯,此事须装出烦躁的模样才能把刚才的面子夺回來。
要不然,等回头把贺辉那破事解决了,人家再不领自己的情,刘宇浩想找说理的地都沒有。
刘宇浩可不是那种睁着眼睛吃亏的主。
而且,贺南征那种求人帮忙还要摆着高高在上的架势实在令人生厌,刘宇浩可以帮他这个忙,但前提是贺南征必须拿出对等的诚意來,否则刘宇浩可不答应。
主意已定,刘宇浩砸吧了下嘴,眉头紧蹙道:“接手药厂简单,我明天就可以让人着手进行,可宫神医那边的药方却不知道有沒有进展,万一中间出了什么纰漏,又或者宫老还沒研制出药方來,肯定会影响到收购的进程。”
什么乱七八糟的?
明明刚才还说自己有办法,可这会有开始大吐苦水來了?
“那到底需要多长时间?你先给个章程我也好回去安排。”
贺南征一贯的霸道,在他看來,刘宇浩需要依附贺家,而贺家也给了他很多便利好处,办这点子小事还拖拖拉拉的,极让人不喜,所以说话的语气中难免带着埋怨和命令。
“根本不是安排的事。”
刘宇浩冷笑一声摇摇头,又道:“宫老那边若是拿不出成药的配方,一大笔钱投进去拖得久了我的股东们会不高兴的。”
就你那破公司还有股东?
贺南征愣了愣,眸中闪过一道怒火,挥手说道:“我现在就给宫神医打个电话,把情况问清楚。”
“哼”刘宇浩禁不住在心里冷笑。
你装,你继续装
你现在就能去给宫神医打电话,就凭着刘宇浩给他的那一两本上古医案宫神医能这么快就说出一二三么?
成药配方全装在刘宇浩脑子里,他只要不愿意,谁都沒办法。
贺南征沒有看到刘宇浩眼神中的讥诮,转身打电话去了。
从政多年,贺南征能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位置固然有老贺家的影子,可他要是沒有超出常人的手腕和能力即便贺老爷子整天守着他在后面出谋划策也终究不行。
不是贺南征看不出刘宇浩在故意刁难他,而是在他心里,刘宇浩根本就上不得台面,自己能一本正经的与他说话已经是给足刘宇浩面子了,难道那小子还敢不尽心尽力?
可他错了,而且错的很离谱。
如果贺南征一直保持现在的这种语气和臭脸,刘宇浩非但不会出手帮忙,甚至连接手药厂的事都会一拖再拖,最后不了了之。
“咳咳咳......”
一直沒发表意见的贺老爷子咳嗽了声,虎眸中带着一丝笑意,好像早就预测到刘宇浩会给贺南征出难題,淡淡说道:“如果宫神医那边沒问題了,你准备一次投资多少?”
对待贺老爷子的问话刘宇浩可不敢那对付贺南征那一套不咸不淡的推诿,立刻回答道:“爷爷,既然做就要做大,我准备先投资二十个亿。”
“哦”
贺老爷子眉角微微一扬,不动声色的问道:“你这么有自信?”
刘宇浩笑了,俯身半撑在贺老爷子办公桌上道:“爷爷,您觉得是多了还是少了?”
“做好说话,这个样子成什么体统”
贺老爷子才不吃他那一套呢,立刻冷着脸呵斥了一句,可眼神中却一点凌厉的色彩都沒有,明显说教多于训斥。
也就是刘宇浩能在贺老爷子面前痞痞赖赖半开玩笑着说话,换个人你试试,老爷子一准让刘洋进來把人叉出去。
刘宇浩笑着挠挠头,站直了身子,道:“爷爷,宫神医这次研制的是一种纯中草药制剂,主要功效是针对因意外造成的......”
洋洋洒洒刘宇浩讲了足有十分钟,贺老爷子一直沒有去打断他的思路,时而苦苦沉思,时而又眉开眼笑。
“宫神医正要研制的药真有你说的那么神奇?”
贺老爷子听完了以后还是不相信,禁不住又追问了一句。
在贺老爷子的威严目光直视下。刘宇浩正了正色,说道:“爷爷,我骗谁也不敢欺骗您啊,其实宫神医在研制,我自己也在下功夫,而且,我还试制出了样品,只不过成本实在太高昂不可能普及罢了。”
“什么,你说你试制出了样品?”
贺老爷子陡然色变,猛地从桌子后面站了起來快步走出來,抓住刘宇浩的手臂时声音有些颤抖,一脸惊愕的看着刘宇浩的眼睛。
见过了太多的大风大浪,贺老爷子早就养成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气度,可刘宇浩刚才的话的确让他感到多年未曾有过的震撼。
刘宇浩点点头,从口袋里拿出一粒黑色丸药,大小如仁丹,隔得老远就觉香气四溢,道:“爷爷,我说的就是这个。”
贺老爷子的眼睛忽然就睁大了,眸中闪过一道异彩,道:“宇浩,它真的能像你说的那样迅速止血生肌?”
刘宇浩四处看了一下,目光落在贺老爷子平时削铅笔用的小刀上面,淡淡一笑,道:“爷爷,我现在就试给你看。”
说完,刘宇浩毫不犹豫的从桌子上拿起小刀往自己手臂上划过去。
“刘宇浩,你要干什么”
贺南征刚好打完电话进门,又刚好看到刘宇浩手里拿着一把刀,顿时感觉犹如一盆凉水倒在头上,差点吓得魂都飞了出去,说话的声音也变了调。
可下一刻,贺老爷子和贺南征同时呆住了。
尤其是贺南征,浑身颤抖,一张脸上红光四射,影响到眼睛也血红血红,死死的盯着,身子微微前倾压迫着眼前令自己不敢相信的事实。
“怎么会这样?”贺南征失声大喊。
犹如梦幻般的情景让贺南征不敢相信,却又不能不信。
刘宇浩一刀下去划在自己手背上,用力之大,深可见皑皑白骨,可他却不慌不忙的将手中的丸药捻碎涂抹在刀口处。
一分钟
只过了一分钟奇迹便出现了。
那鲜血淋漓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眨眼间不再流血,又过了十几秒,向外翻起的肉键开始合拢,最后,还沒等到贺南征看清楚伤疤也沒有了。
刚才刘宇浩是在表演魔术吗?
贺南征脑中闪过了一个记忆片段,又使劲揉了揉眼睛,他发现,地上的殷红鲜血好像还沒干,那一抹红仍然很刺目。
懵了
贺南征感觉自己懵了
他看到了自己连想象都不敢想过的一幕,世间竟有如此神奇的事情发生,实在是太难以想象了。
贺老爷子心中的震惊丝毫不亚于贺南征。
不过,老爷子掩饰的很好轻易会让人发现,稍稍失神后便马上又恢复了内心的平静。
可内心真的能平静的下來么?
这个问題的答案恐怕只有贺老爷子自己知道了
轻轻咳嗽一声,贺老爷子一脸严肃的道:“宇浩,你有沒有把你的这个研制成果告诉过其他人?”
这个问題很关键,贺老爷子必须第一时间知道。
刘宇浩沒有离开房间,只是稍微用茶水清洗了一下手上的血迹,淡淡笑道:“爷爷,我刚才不是说了么,我研制以后发现,我的这个办法虽然可行,但成本高昂,而且其中有几味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那种,炼制的失败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以上,且不说说我会不会告诉别人,即便真的有其他人知道了配方,他也绝无仿制出來的可能。”
贺老爷子背着手站在那里,突然表现的如同一只睡醒的雄狮,神色沉重无比,目光冷冽,浑身散发出一股难以抗拒的无上威严。
足足过了五分钟,贺老爷子才沉声道:“贺南征,这件事你怎么看?”
“药厂不能生产这种药”
贺南征脑中灵光猛然一闪,也顾不得老爷子就在自己身边大声吼了起來,那声音,犹如发现猎物后的野兽般低沉却充满难以抑制的兴奋。
从小生活在军队里,贺南征对打仗天生就有一种异于常人的敏锐,他太知道这种药生产出來以后会产生多么深远的影响和意义了。
战场上,谁能最大限度保存指战员们的生命才是取得战争最终胜利的基石,可惜,枪弹无眼,八成以上的士兵就是在负伤后因为沒有得到及时的治疗仓促之间又沒有最有效的消炎措施而失去了生命。
可刘宇浩的药却能改写这一历史,怎能让人不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