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够接受一个二十岁的逍游子,因为他创造的三大成就实在太耀眼了,耀眼的根本不应该属于一个年轻人。
人群之中,光明殿大统领古悠然也是怔怔的望着,她或许对阵法不是很精通,可也知道十四岁创造出七星牵引阵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也是直到此时才有些理解刚才左老为何会说光明殿这次的计划是一个错误。
是的,错误。
一个二十岁的流浪阵师在短短几年间创造出三大成就,可以说对阵法界做出了很大的贡献,更是推进了玄黄世界阵法造诣的发展,有如此一位了不起的流浪阵师,光明殿怎么去把流浪派系列为禁制?毫不夸张的说他的三大成就足以抵消很多邪恶流浪阵师犯下的罪行。
说起来薛裳菀一直都知道逍游子和自己是同龄人,不过自尊心偶尔也会让她有些幻想,幻想逍游子只是师傅杜撰出来的一个用来激励自己的假想敌,现在真正的逍游子现身了,她内心深处仅存的一丝幻想也随之破灭了,要说没有感觉是不可能的,毕竟她的阵法之路完全是在这个家伙的yin影下一路走来的,此刻她很想冲过去和这个家伙一较高下,看看这厮是不是真的像师傅说的那么神,当然,女神还算理智,并没有冲动,唯一让她感到欣慰的是这个家伙的长相和想象中差远了,根本不是师傅说的那样什么英俊的惊天动地。
也不知道为什么,恍惚间薛裳菀总觉得场内那个身形瘦弱其貌不扬的年轻人很熟悉。
这种感觉仿若最熟悉的陌生人一样。
不!
不对,不是这样,因为薛裳菀的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道让她爱恨交加的影子。是陈落那个王八蛋!该死的,好端端的自己怎么会想起这个无耻流氓玩弄感情的王八蛋!
殊不知和薛裳菀有同样感觉还有夏沫,她也同样如此,早在第一次见到这个家伙时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且脑海中不由自主的会想起陈落的身影,这次也一样。
薛裳菀痛恨陈落,她觉得自己已经忘记了,可脑海中突然闪现出陈落的身影,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有忘记,或是没有忘的那么干净,以薛裳菀的性格,她绝对不允许自己再去想念陈落那个负心汉薄情郎。
薛裳菀是这样,而夏沫脑海中突然闪现出陈落的身影,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爱上那个家伙了,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而是发生了很多次,夏沫也不允许自己爱上陈落,因为那个家伙和很多女人都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身边就有两位,一个薛裳菀,一个落樱,再加上场内那位莫轻愁。人的名儿,树的影儿。只是这名儿太大,大过了人,影儿也太高,高过了树的本身,所以让人感到不可思议,也感到无法接受。
逍游子静静的站在场内,对面莫轻愁也只是有些复杂的张望着,她终于找到了无为派系的传人逍游子,尽管对方年轻的出乎意料,可毕竟是找到了,不知道他是否记得玄冰派系与无为派系之间的无玄之约。
“我知道无玄之约,不过今日有事在身,择日再详谈如何?”
莫轻愁冰冷的容颜神情微微一怔,像似没想到逍游子会主动说出来,她点点头,什么也没有说,退至一边。
“正宗与流浪同宗同源,皆为阵,虽然走的路不同,可方向是一致的,目的也是相同的,你们研究你们的元素阵法,我们玩我们的自然阵法,大家各安无事,一个元素一个自然,两个领域根本没有高下之分,斗来斗去也没什么意思,最后只能让巫法界的人看笑话,不如今日到此为止,诸位意下如何?”
看的出来逍游子是在讲和,口气明显比之先前平缓了许多,的确,陈落向来是一个比较直接的懒人,能不动手,他也懒得去折腾。
“哦?流浪派系当真是没人了吗?竟然让一个小辈出面代表?”金荣冷笑着。谁都听的出来金荣是在嘲笑洪正天作为流浪派系的泰斗不出面,却让一个年轻人代表,洪正天自然也能听的出来,不过他并不在乎,一点也不,更是说道:“逍游子今日全权代表我们流浪派系。”洪正天的话,流浪派系谁也没有反驳,因为他们都知道逍游子是流浪派系唯一的希望,而且大家也都知道逍游子绝对有这个资格。
“哼!”金荣皮笑肉不笑,喝道:“小小年纪,别以为有三分成就,就可以目中无人,告诉你,我正宗派系高手如云,容不得你在这里放肆!”
“我这人向来老实本分,从不张狂,也从不放肆。”陈落淡笑回应。
“哦?从不张狂?从不放肆?不知道刚才是谁在这里公然宣称我们正宗派系是误人子弟呢?难道是我这个阵法公会会长听错了吗?”
“你没有听错,这话我的确说过,当然,这只是我自己的看法而已,你认同与否是你的事儿与我无关,而且……”陈落正说着却被金荣一声打断。
“放肆!”金荣愤怒的站起身,怒喝:“小辈,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话!”
金荣怒了,并不代表陈落就会永远和颜欢笑,他看起来似乎已经没有什么耐心,嘴角的笑意也渐渐消失,平淡无奇的脸庞上神情漠然,只是随便说道:“这里有没有我说话的资格,你说的不算,如果今日正宗与流浪派系之争可以就此终止,我愿意为刚才的不当言行向正宗派系所有阵师道歉。"
“笑话,小小狂徒,当众羞辱我正宗派系,就算我可以容你,我们正宗派系其他阵师也容不下你,你一个不知所谓的小辈有什么资格跟本会长讨价还价?”
“既然如此,那就打吧。”
显然,以金荣为首的大佬们都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番话,看见逍游子示弱,他们的态度越发强硬起来,原以为逍游子就算再狂妄也不敢与阵法公会作对,但这只是他们以为罢了,殊不知陈落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他主动示弱并不是因为他怕,是因为他懒,能几句话解决,自然最好,如果不能,他也不会勉强。
“哦?小辈,你是代表流浪派系向我们正宗派系宣战吗?”金荣沉声询问,看见陈落摇摇头,他不禁得意的冷笑,不过陈落下句话让他大为震怒。
“我仅代表我个人。”
陈落的话在场内引起轩然大波,所有人都为之震惊失色
他说什么?他竟然要一个人向正宗派系发起挑战?
这人胆子也太大了吧。
是。
你是十四岁创造了七星牵引阵,造诣高深,被誉为当今天下阵法奇才第一人也都不为过,可也太放肆了吧,竟敢挑战正宗派系,就算你再强,打得过一个十个百个能打得过一千个一万个吗?要知道这里可是足足有十万多正宗阵师啊!
“放肆!”
“狂徒!”
“目中无人!”
“胆大包天!”
“不知死活!”
原本大家都还叹服这个逍游子年纪轻轻便拥有无双造诣,可是这人实在太张狂了,张狂到不把正宗派系十余万人放在眼里,这种人恃才傲物,现在就已经如此,如果再过几年那还了得?只不过,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神秘的逍游子张狂起来比任何人想象中嚣张的多的多。
“既然你们说我放肆,说我张狂,说我是嚣张,说我目中无人,说我不知天高地厚,说我不知死活,那么,今日我便放肆张狂嚣张一回给你们看,目中无人?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死活?没错,我就是目中无人,就是不知天高地厚,你们又能奈何于我?”
那身形消瘦的逍游子伫立在此间,神情之中尽是傲然之色,眉宇中是那桀骜不驯,眼眸横扫开来,似若睥睨天下,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他挥舞手臂指向全场,霸气而喝:“正宗派系的阵师都给爷听着,今儿个谁不服尽管来,什么阵法公会,什么zhong yāng阵塔,什么十大阵塔,什么域之首塔都来吧,爷打一个是打,打十个也是打,打十万个还是打,都不服,都可以来,不过咱们丑话说到前头,被打残打废了到时候别哭天喊地!”
众观天下,试问谁敢只身一人当着阵法公会十大阵塔十余万阵师的面前说出如此豪言壮语?
没有人敢,从前没有,以后也不可能有。
但是现在这个人,这个二十岁的逍游子就敢。
这人实在是……张狂到已然无法形容。
太狂了!
陈落之狂,已然惹得天怒人怨,漫天皆是讨伐他的声音,可是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打头阵,毕竟逍游子的名气在那里,谁也没有信心也没有这个胆子去跟他较量,其中心情最复杂,面子最挂不住的自然是正宗派系所谓的十大首席,这次斗阵大赛先是处处受到诸葛天边和席若尘的压制,面子丢尽不说,风头也都被他们抢去,现在又出现一个逍游子,这样以来,以后阵法界哪还有十大首席的容身之地?他们这样想,诸葛天边和席若尘又何尝不是,二人此次来的目的就是向所有人展示自己的阵法造诣,计划也非常成功,可突然出现一个逍游子,夺去了原本应该属于他们的一切光辉与荣耀。
阵法界绝对不能有逍游子这样的人存在,否则永远没有我等的出头之日。
他们都在暗自思量着该如何出手。
“这逍游子也太嚣张了吧,简直和土豪陈有一拼啊,不过姑nǎinǎi就喜欢这样雄壮威武的汉子,等事儿后调戏调戏,如果能够纳入后宫真是极好的。”
老话说的好,看热闹的永远不嫌事儿大,落樱就是其中之一,只不过他一说到陈落,令旁边的薛裳菀和夏沫心头不由微微颤动了一下,她们二女一直都觉得这个逍游子很像一个人,被落樱这么一说,此时此刻觉得更像,尤其是薛裳菀,她还清晰记得在zhong yāng学府试炼时那个让她爱恨交加的家伙也是这般张狂这般放肆,张狂到不把zhong yāng学府所有大佬放在眼里,放肆到敢挑衅所有人,现在这个逍游子同样如此,亦是张狂的不把阵法大佬放在眼里,放肆的敢挑衅整个正宗派系。或许是错觉吧。应该是自己还没有把陈落忘干净,一定是这样。薛裳菀如此安慰自己。或许是错觉吧。自己只是受到了他逆天而行的影响,一定是这样。夏沫如此安慰自己。其实,场内还有一个人看见逍游子时脑海中情不自禁的闪出陈落的身影,正是对陈落恨之入骨的莫轻愁,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在刚才脑海中忽然闪现出陈落的身影,这让莫轻愁感觉很不舒服,她恨透了陈落,恨透了这个混蛋,甚至发誓要将其斩杀,怎么会突然想到他呢,而且最让她感到糟糕的是有那么一瞬间,感觉此间的逍游子和陈落很像很像,言行举止皆是张狂霸道嚣张放肆……
错觉!
一定是错觉!
对,是错觉。
待这场战斗完后,莫轻愁还准备用‘无玄之约’希望逍游子帮助自己斩杀了陈落那个混蛋。
只是,这个家伙也着实太狂了点,怎能这般肆无忌惮的挑战正宗派系?是不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莫轻愁并不讨厌张狂嚣张的人,可是这个逍游子张狂嚣张的和陈落有点像,所以她开始有些讨厌。
时至今日,谁也没有想到一场斗阵大赛会衍变成这样,显然,逍游子的存在已然成为全场公敌,而就在大家都在出声讨伐他的时候,正宗派系终于有一个人站了出来。
白衣如雪,温文儒雅,似若王子一般。
是他。
千雪公子云飞扬,亦是十大首席中最具人气的一位,也被称之十大首席中实力最神秘的一位。不得不说云飞扬是一位很俊美的青年男子,尤其是身上浓郁的贵族气质,真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出身皇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