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呼唤自己的声音,清平却倔强的不肯现身,站起身来,清平恨恨的将绊倒自己的树枝踢飞。
陶然和宇文修飞身骑着马朝着密林里赶来,陶然的内心是一片的冰冷,想到宇文修因为自己的关系遭受到了这么多人的质问。
陶然就觉得很难受。
她忍不住看向宇文修,说道:“檀之,抱歉,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被这么多人质问。”
宇文修听到陶然的话,收紧了缰绳,马匹嘶鸣了一声停止。
宇文修对上了陶然说道:“然儿,这些事情都是我心甘情愿为你做的,并非是迫于什么压力而做的,别人怎么说,我们都不必管,嗯?”
男人没有对陶然说什么甜言蜜语,可是陶然却能够很清晰的感受到来自于男人的真心。
陶然的胸口传来阵阵暖意。
“好,我们不管他们,咱们过自己的日子,不必管那些流言蜚语。”
陶然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丝的笑容。
“那咱们还是尽快的找到陵王和清平公主吧,想到那个看起来有些跋扈的清平公主,就觉得有些头疼。
之前面对陶莫愁的时候,陶然可以毫不容情,那是因为陶莫愁和陶然之间没有任何的感情。
可是这个清平公主不同,可以看得出来清平公主和宇文修之间的感情很深厚,陶然若是顾忌到宇文修的感受,就必须要和清平公主改善关系。
可是清平公主因为陶莫愁的挑唆,已经对自己有着偏见。
若是想要扭转一个人的第一印象的话,那是非常困难的。
想到这里,陶然就觉得十分的困难。
等待自己的可能是无限的刁难和陷阱。
可是想到了宇文修,陶然又从心底丛生出一种一往无前的感觉来。
就算是为了身后的这个男人,这些也都应该变成可以容忍的吧。
听到陶然的话,宇文修无声的握住了陶然的手腕。
“抱歉,然儿,今日你委屈了。”
陶然唇角扬起一点点。
“没事,我已经习惯了。”
已经习惯了。
这淡淡的一句话,瞬间就使得宇文修心疼起来。
眼前的陶然该是经历过多少的磨难,C才能够这般云淡风轻的说出这样的话来。
宇文修敛下眸子,一抖缰绳,马匹便朝着密林深处而去。
大团的雪花朝着两个人兜头兜脸的落下来,夹杂着寒风,显得刺骨的冰冷。
没有多少时间,他们就发现了陵王宇文越的身影。
宇文修勒住了缰绳,对着宇文越说道:“七弟,可找到清平了?”
看到了宇文修和陶然,宇文越的眸子划过一抹冰冷的锋芒。
“没有。”
陶然可以感受到宇文越的态度,似乎因为清平公主的缘故,宇文越对自己的态度又回到了最初的仇视。
宇文修的眸子瞬间起了波澜,沉声对着身后的人说道:“即刻寻找九公主!”
“是,王爷!”
宇文修看着宇文越说道:“越儿,你先回去,这林子里太危险了,我不能置你于险地!”
宇文越却执拗的不肯离开。
“五哥,不看到清平我是不会回去的。”这一次的宇文越也是难得的倔强,看向宇文修的时候,一双清亮的眸子瞬间就燃烧了一簇小小的火焰。
陶然忍不住蹙眉。
宇文修压抑的对宇文越说道:“七弟,不要胡闹,现下这时候,不是任性的时候。”
宇文越却直接甩开了袍脚,转身背对两个人朝着远处而去。
“五哥也不必多说了,不看到清平我是绝对不会离开的。”
宇文修的脸上登时被阴霾笼罩,陶然距离宇文修这般近,都能够感受的到宇文修身上那磅礴的怒气。
宇文修的怒吼瞬间在陶然的耳边炸开。
“你在胡闹什么?!”
宇文修的话,叫已经走了一段距离的宇文越顿住了脚步。
倏然,宇文越转过身,一双眸子对准了宇文修,说道:“对,五哥,你说的不错,你为了你怀里的这个女人不惜与我争吵,甚至连你素日里最疼爱的清平都不放在心里了,五哥,你能不能清醒一点,你怀里的这个女人,值得你这么牺牲么?”
陶然听到宇文越将问题的焦点放在了自己身上,登时脊背就僵直了。
宇文修握着陶然手腕的力道倏然收紧了。
“越儿!现下不是咱们说这个的时候!”
宇文修低声对陶然说道:“然儿,你先等我一下。”
说着,宇文修便纵身下马,朝着宇文越走去。
“越儿,玄衣卫也进入密林了,你或者清平任何一个人出了事情我都不会原谅自己的,你先出去,去宇文渊的身边,我一定会安全的将清平送到你的身边。”
宇文越听到宇文修的话,登时就变了。
宇文修说道:“听话,嗯?”
宇文越神情出现了一丝丝的裂动。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飞镖破空而至,直直的射向了陶然所在的那个马匹之上,顿时马匹发了狂一般的狂奔起来,陶然从来没有骑过马,顿时慌乱的捉住了缰绳。
等宇文修和宇文越意识到的时候,陶然和马车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密林之中,宇文修看到这一幕,浑身的血液都被冻住了。
“然儿!”
宇文修抢过了属下的马匹,奔着陶然的身影直追而去。
宇文越看到了这一幕,说不上心中什么滋味。
*
之前只是寻找清平公主一个人,现在这些侍卫变成了找寻清平公主和陶然两个人。
陶然只觉得这匹马跑的又快又急,路上不单单是寒风凛冽,树枝也凌乱的刮到了她的身上。
她觉得很难受。只能讲自己的身子伏在马背上。
等马匹到了前面一个比较开阔的地方,倏地,陶然觉得眼前一亮,刚想控制住这发狂的马,身子却是一轻,接着有人在她的脖颈上狠狠的劈了一刀,接着陶然就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晕倒过去……
宇文修不顾寒风凛冽不顾路上拦路的枝杈荆棘,等终于追上了载着陶然的马匹的时候,马匹上已经是空无一物,宇文修的心瞬间就沉了下来……
“然儿!”
“然儿!”
“然儿——”
鹅毛大雪飘落在宇文修的身上,脸上,肌肤逐渐被寒风吹得冰冷,就连胸口的一颗心,瞬间也失了序的一般疯狂的跳动起来!
“然儿——”
*
“啊——”
陶然尖叫着起身,身上的冷汗瞬间滑落脊背。
起身的瞬间,她就察觉到了自己脖颈上传来的痛楚,她在瞬间就意识到自己被什么人给绑架了。
视线所及的是一个十分简陋的房间,更像是身处在一个密室里面。
石头做成的墙壁显得凹凸不平,甚至还有这凿刻的痕迹。
她身下的乃是一个简陋的石床,床上铺设着厚厚的类似于狼皮的褥子,而她的身上覆盖着的则是一条厚厚的锦被,再动一动身子,陶然狼狈的额发现自己的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给结结实实的捆绑住了!
陶然登时就怔住了!
怎么回事?
正想着,就听到一面墙壁上传来了石门转动的声响。
“你醒了?”
看到了男人面容的刹那,陶然的神经登时就绷紧了!
原来是他!
是哪个在凤蓝山脚下的客栈里偶遇的那个男人。
陶然怒瞪着自己面前的男人。
“你到底是谁?”
男人穿着的是一身黑的衣服,在衣服外面披着一件看起来十分奢华的黑色貂裘,男人的中原打扮已经被换掉了,头上的玉冠束发变成了极具异域风情的小辫子,鞭子上还点缀着不少的蓝松石,这个男人给人的感觉十分的狂狷。
男人听到陶然的话,便从喉骨中溢出了低低的笑意来。
“我是谁?这重要么?”
“你带我来这里到底是什么目的,是谁派你来的?”
陶然直视着男人的眸子。
男人似乎很意外陶然的反应。
“你们中原的小姑娘在遇到了这样的事情的时候,难道第一反应不是哭泣么?”
陶然说道:“你到底是哪里的人?你是大齐的人,还是大周的人?”
陶然的冷静出乎人的意料,男人喉骨中溢出了一连串的低笑,笑够了,男人便在陶然所在的塌几上坐下来。
单手挑起了她的下巴,说道:“原来你这个小姑娘竟然知晓的事情这么多,既然这样的话,不如你来猜一猜,我到底是大齐的人,还是大周的人?”
陶然上一次的时候,只是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看着自己的目光肆无忌惮,但是却没有仔细的看过这个男人的容貌。
刺客褪去了儒雅的中原人士的装扮,这个男人周身都有一种狂妄狷介的气势,这种气势说明眼前的这个男人明显是一个身份尊贵之人,而且还是被一个长期处于上位者之人。
可是陶然搜索着脑子里关于大齐和大周自己知晓的甚少的信息之中,竟然分辨不出眼前的人到底是哪一国的人。
陶然眸光一闪。
“不管你是什么人,你既然将我绑架到了这里,就应该叫我知晓你到底是什么人指使的吧,你绑架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要杀要剐,希望你给我一个痛快话!”
“你不怕死?”
男人横斜的看着陶然。
陶然说道:“我自然是怕死的,可是现下不论我如何怕死,恐怕也改变不了我现下的处境,不是么?”
男人哈哈大笑起来。
“够冷静,爷我已经有很长的时间不曾见过这般有胆色的女人了,而且你这个女人竟然还是大晋国之人,着实叫我吃惊不少。”
“大晋国的女子就全然都是弱质纤纤,没有丝毫风骨的女人么?看样子,公子你对大晋国的女子有很大的偏见。”
男人听了陶然的话,倏然上前握住了陶然的下巴。
“女人,你很胆大,但是不代表我会一直包容你!”
倏然加重了力道,下巴剧痛,陶然愤恨的瞪着面前的男人。
男人甩开了陶然的下巴,就像是甩开了一个什么令人厌倦的脏东西。
“主子!”
有两个随从从石门走进来,看到了陶然说道:“主子,外面不少人都在找这个女人的下落。”
男人从鼻孔中恩了一声。
“粮食可都备妥了?”
两个男人说道“足够咱们在这个山洞里吃上十天半个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