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好转了不少,可是奈何在宇文修和镶翠的看顾之下,根本就不容许陶然这么早的去处理万人坑的事情。
而且宇文修还说这个万人坑爹 事情还是要徐徐图之的。
现下若是妄动万人坑的话,很有可能给如今波谲云诡的云隐城带来另外一场灾难。
陶然也就将自己的心思歇下来了。
镶翠看陶然实在是闷得慌,便索性提出去云隐城中转一转。
陶然看镶翠跟在自己的身边也的确是被闷得紧了,便点了点头。
两个人出门是用的马车,如今的云隐城和之前那繁荣的景象已经有了天壤之别,而且街道上的百姓寥寥可数。
走到了最繁华的大街上,陶然对着马车夫说道:“你先找个茶馆歇歇脚,一会我和镶翠再过来。”
马车夫是满口答应。
对于陶然,城主和城主夫人如今都是畏惧的很,上一次进献美人失败了之后,城主和城主夫人对陶然在宇文修心中的地位有了重新的认识。
据说齐王爷在京都城的后院里,至今连一个有名分的妾室都没有,可见这个齐王妃的厉害之处了。
城主夫人一直都想尽办法想要见陶然一面,当着陶然的面示好,并且对那天的事情好好的表示一下歉意。
可是陶然实在是不喜欢城主夫人蒋氏那一双精光四溢的眼睛,也连带的并不是很喜欢蒋氏,蒋氏的数次求见都被陶然婉拒了。
所以这次陶然出门的时候,城主夫人蒋氏特别的嘱咐了马车夫,一定不能够怠慢了这个齐王妃。
马车夫原本以为这个齐王妃是有着三头六臂的大人物,一定属于那种眸光凛冽,全身都散发着刻薄气息的女人。
可是没想到陶然竟然是这样一幅沉静的性子,而且周身根本没有任何凛冽的气势,甚至还给人一种很容易接近的印象。
而且人也是好伺候的紧,哪里有城主夫人说的那般厉害。
下了车之后,陶然和镶翠便安步当车在街道上闲转起来。
云隐城里的铺子如今大多都是卖的一些生活必需品,这些人大多都是和官家挂钩的人,即便是畏惧这云隐城中神秘的鬼怪,可是却拘泥于和官府的合约不敢轻易的撤退出云隐城。
百姓们即便是上街来买一些必需品,也是疾色匆匆,匆匆而来,匆匆而去,而且大多数都是有着伴儿的。
甚少能够在大街上看到和陶然以及镶翠这样的女眷。
所以陶然和镶翠上街便有着很高的回头率。
寒风凛冽的街道上,卷起的枯叶簌簌的落下来,给人一种荒凉的萧瑟感。
可是这明明是置身在云隐城最繁华的街道上,陶然看着这样的景色,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想不到云隐城竟然已经荒凉成这样了,若是再继续这样下去的话,很快,这个云隐城就会变成一座空城了。”
陶然的喟叹之声被街道旁边的一个老伯听到了。
“哎,这位夫人说的是啊,如今这云隐城啊,还真是没有一个稍微热闹的地方了,唯一能够歌舞升平的地方也就只有那个隐王府了啊,哎——”
说话的老伯瘦弱佝偻的腰背上背着一个背篓,背篓里面是少的可怜的一些米面。
老伯黧黑的皮肤使得陶然想到了那个将手镯交给自己的老伯。
她心念一动,说道:“老伯,你说这云隐城中唯一歌舞升平的地方便是隐王府了?”
那老伯嗯了一声,说道:“老朽啊,刚刚从那隐王府身处的街道上走过来,隔着隐王府那高高的围墙,我听到了里面的丝竹之声啊,还有不少女人调笑的声音,还真是叫人艳羡的很啊,如今老朽身边的儿女全然都逃命去了,只剩下我和老婆子两个逃不掉,索性就在这云隐城中等死了。”
镶翠听得心中酸楚不已。
“老伯,你这是出门来采买米面么?”
老人点点头。
陶然说道:“镶翠,你带着这个老伯去马车夫那里,吩咐马车夫多多的额买上一些米面,将这个老伯送回去。”
镶翠迟疑了下,问道:“小姐,那你呢?”
陶然看得到镶翠对自己的担心,她说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是绝对不会去哪个万人坑里面去的,我听老伯说这隐王府里歌舞升平的,我倒是想去那里看一看,这云隐城如今已经是岌岌可危了,这隐王宇文轩乃是这云隐城的封地之主,可是到了这样生死存亡的时刻,竟然还是这样事不关己,着实叫人心中发寒。”
镶翠听到陶然说只是去隐王府转一转,很快就放心下来了。
“好,那小姐,你快去快回。”
陶然点点头。
看着镶翠和老伯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眼前,陶然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很快就循着自己记忆中的隐王府的方向走去。
陶然是从文武大街走过去的,所以身处的乃是老伯说的那个西门,沿着那朱红色的高大墙壁,陶然果然是听到了一阵一阵属于女人的调笑声音。
只是老伯说的那丝竹之声却是没有了的。
陶然想到了隐王宇文轩那一张阴翳的眸子,以及宇文轩的所作所为,禁不住胸臆之间翻滚的愤怒,索性就直接飞身翻墙上了那朱红色的围墙。
可是虽然在外面听到了不少女人调笑的声音,上了围墙,陶然却是没有看到任何的女人的身影,看到的只是一片碧绿的莲花,此刻外面虽然是寒风凛冽,可是这个围墙里面,却是有阵阵的热浪袭来,而且那莲花居然开的正好,碧绿的荷叶一叶一叶的漂浮在哪清澈的水面上,而那碧绿荷叶从中的荷花白色的娇艳,粉色的柔美,正是悠悠吐艳的时刻。
而随着那热浪一波一波袭来的是令人难以忍受的一股荷花的香气。
这香气袭来的瞬间,便给陶然带来了一阵难易忍受的晕眩感觉。
陶然即便是身上修为深,也险些被那香气给熏的差点跌落下墙壁去。
她勉强稳住了自己的心神,伸手用宽袍大袖将自己的口鼻掩住,这才轻巧的跳下了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