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此时刚爬到床上准备休息,被季流年这忽然打断睡意,显然心情有点不爽快,但又不好发作。
她淡淡的道:“五爷,您还让不让人活了?我连着一宿没合眼,好不容易在十二点之前把您要的DNA结果给到您了,能不能让我休息一会儿?”
季流年觉得这事没什么可商量的余地,他道:“你来,你儿子想上的学校,我安排人给你搞定!”
常安听到这,立马精神就颤三颤,她道:“十五分钟到!”
…
季流年挂完电话,江直带着季一凡敲门进来。
季一凡是满脸欣喜的进来,从一进门,黑幽幽的瞳眸就一瞬不瞬的落在Amy脸上。
只见他挣开江直的大手,直接忽略掉季流年投过去的眸光,飞奔向Amy的方向。
人的感情真的很奇特,尤其是在那种骨肉亲情上,就发挥到了极致。
哪怕Amy对失去的记忆再怎么毫无感觉,但当季一凡那声奶糯糯的妈咪贴着她的胸口响起时,她的心脏还是忍不住的剧烈颤了几下。
她低垂着眉眼,眸光多了几分氤氲。
大概类似那种初冬时清早的晨雾,飘飘渺渺,让人觉得她是动情的有几分泪湿。
但仔细看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
季一凡贴着Amy很近,他小脑袋深深的往她怀里拱了拱,白白胖胖的小手摸上她挺秀的鼻梢,带着几分撒嗲般的泣音,连连唤道。
“妈咪…妈咪…我是凡凡,你不记得凡凡了嘛?你看,这是两年前你走的那天挂在凡凡脖子上的,你还记得吗?”
季一凡边说边解开脖颈上红色的绳扣,然后轻轻的摊开Amy的掌心,将那枚络裸戒搁放在她的掌心。
Amy盯着那枚裸戒有一阵的仿佛,很普通的一枚戒指,光裸的像是一块钱硬币打磨出来的。
但饶是那样,她看着竟然有几分眼热,甚至脑畔里掠过几抹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季一凡眨巴着黑漆漆的眸子,整个软软的小身子都贴进了女人的怀里。
他童稚的嗓音还在继续,“妈咪,凡凡记得,这原本是戴在妈咪手指上的,后来妈咪不见的那天,它就挂在了凡凡的脖子上。凡凡一直都贴身戴着,从未摘离过…”
小家伙好像很少说这么长的句子,他顿了顿,看着女人漂亮的脸蛋,小手摸了摸她的眼睛,黑漆漆的眸子亮晶晶的,好像随时都会掉下眼泪。
他道:“妈咪,你能回来吗?凡凡会乖乖的听话,不吵不闹,好好学习,不惹妈咪生气……妈咪,凡凡从生下就跟妈咪爹地分开…凡凡不能没有妈咪,凡凡需要妈咪……妈咪,你能留下吗?”
Amy不知道是因为被小家伙的话戳中了泪点,还是因为心底那根柔软的玄断了。
所以有那么一瞬,她的心被一股蔓延上来的酸涩所侵蚀,疼到麻木。
她抬手拖住小家伙的小屁股,将他抱的更为紧密一些。
她视线微垂落在他五官俊美的脸上,眼眶越发的潮湿。
如果一切都是真的,这个孩子就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在面对自己的亲生骨肉,再怎么理智的人,也会多了几分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