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弦子回到客栈洗完澡换上睡衣,催促两个孩子上床睡觉,把孩子们换下来的衣服洗了晾好,还没来得及坐下来喘口气,马力就回来了。
“昨这么快就回来了?”秦弦子话中有话地问道。
“我把跟踪器放她包里了!”马力怕秦弦子以为他去送周占娜是见色心动,一回来就去秦弦子房间跟周占娜撇清关系。
他得意地炫耀道,“你可以给你那个动物保护组织的人打电话,让他通知卢萨卡的警方跟踪周占娜,我估计她会和赞比亚最大的象牙供货商在卢萨卡见面交易。”
秦弦子眼睛一亮,没料到马力手脚这么麻利,表扬了一句:“行啊,你小子!”
她立刻给林山在赞比亚的同事打电话,告诉她周占娜的航班时间,让他通知卢萨卡的警方介入此事,由此可以挖出赞比亚的象牙供应商。
第二天早上,秦弦子和马力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开利文斯通,前往卢萨卡。之前已经给桑塔打过电话,让他赶紧过来接普拉,他们总不能把普拉带到卢萨卡去吧?
桑塔开着敞篷越野车很快从他住的地方赶来,说是好不容易把桑奇留在了旅馆,他没有说用绳子把老爸脚绑床脚的细节。
秦弦子不会讲桑人语言,要说服桑奇也帮不上什么忙,只有先走一步了。
普拉扑到秦弦子怀里,依依不舍地和秦妈妈告别。
“我相信你的爸爸总有一天会接受你自己的选择。”秦弦子拍拍普拉的肩膀安慰道。
她和马力把摩托车推到客栈外面的公路上,准备继续非洲之行,正在这时,拉巴哈指着远处一个正往这边跑过来的人叫道,“你们看,谁来了!”
几人回头一看,一个矫健的身影正往这边全速奔跑过来,不是桑奇又是谁?
“我把他绑起来的,他怎么挣脱的?”桑塔吃惊地自言自语道。
普拉看见自己老爹跟看见鬼似的,再次爬到秦弦子的摩托车后座上,嘴里催促着:“go!go!我不要嫁人啊!”
“狗哪去,”秦弦子为难地看着一旁的桑塔问,“我们的目标是勇往直前。到时候谁送她回来呀?”
“我同事家是卢萨卡的,到时你们把普拉放他家就行了,回头我发地址给你!”
“那好吧!”秦弦子这才勉为其难答应下来,带着普拉往前冲去,马力也发动摩托跟了上去。
两人不管桑奇一直跟在后面狂奔,一路往卢萨卡疾驰而去。
可惜路不争气,疾驰最终变成理论上的愿望。
赞比亚的路况差得跟月球表面似的,到处都是坑。
有个笑话说,赞比亚公路上汽车直行是交警们判定一个人酒驾的重要标准,清醒着的司机会绕开那些坑,喝醉的司机看不清路才会直走掉坑里。
这大大增加了他们骑行的难度,在一路大大小小的坑周围绕来绕去,如同进入了太空旅行模式,玩起了慢动作。
后面的桑奇遇大坑大跳,遇小坑小跳,灵活得跟羚羊一样,眼看就要追上他们了,急得普拉回过头去用桑人语言对着他爸大叫大嚷:“走开,我不认识你!”
还好前方路面状况越来越好,秦弦子一提速,才堪堪躲过了桑奇伸出来抓普拉的手,再次与他之间拉开了一段距离。
他们以为桑奇跑几公里,跑不动会自动放弃。没想到桑人的词典里就没有放弃这个词,他就这么一根筋地紧追不舍。
秦弦子不时得回头看看,有没有跟后面的超级长跑能手之间保持着安全距离。
一辆又一辆运输卡车从她们身边经过,其中一辆罩着蓬布的货车引起了她的注意,看着很眼熟啊,不就是昨晚拉大蒜的那辆货车吗?
秦弦子一拧油门和那辆车并驾齐驱,抬头往驾驶室看去,副座上坐着的不是周占云是谁,开车的司机正是昨天被马力放倒的小黑。
她放慢速度,拿起挂在胸前的对讲机通知前面的马力,问他能不能把老年款追踪器扔那辆大蒜车里,马力看了一眼从自己身边疾驰而过的那辆车,说只能试试。
他带着头盔,那黑人司机看了他一眼,没认出他来。
他没有持枪证,不敢明目张胆地把从小黑那抢来的枪背在身后,事先已拆了AK47的枪柄,缩短枪的长度放睡袋里藏起来,要不小黑看见他的枪还不一眼就认出他来。
秦弦子从随身挎包里摸出追踪器,马力放慢车速等她跟上来,两人对接易了手。
现在马力只需追上那辆车,一只手拉住货车屁股,就像滑滑板一样站自己摩托车坐垫上,另一手伸进篷布里,把追踪器往车厢里一扔就完事了。
关键是他背上还背着一个拉巴哈,一不小心钻车轮子底下就是两条人命了,要在平时,可以把他先交给秦弦子,自己单人行事比较没有后顾之忧,可现在,后头还有一个跟屁虫在紧追不舍,连停车的空当都没有。
他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跟屁虫,咦,桑奇在减缓速度,最后慢慢地停了下来,他大概终于明白”摩托是铁打的,人脚是肉长的“道理了。
他们又往前骑了好大一截,回头时已经看不见桑奇了,马力才停下摩托,把身后的拉巴哈转交给秦弦子,自己一鼓作气往前去追那辆货车。
他很快就追上了货车,伸手拉住车尾,极其神勇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把手中握着的跟踪器塞进车厢里,扶着货车屁股重新坐回车上,手一放算是大功告成了。
马力放慢车速等后面的秦弦子,只见她带着两个娃,前面坐一个,后面站一个,无比欢乐地追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