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对决(1/1)

秦弦子朝马力丢个眼色,意思咱俩一起骑着车开溜吧,我们不是还没下车吗?

马力假装没看见秦弦子的暗示,开什么玩笑,难道你没看过《逍遥骑士》吗,两个骑摩托穿越美国的哥们,在路上,莫名其妙被看不惯他们的陌生人轰掉了脑袋,连怎么死的都没闹明白,就这么去天堂逍遥去了。

生活在地狱里的人会变成穷凶极恶的魔鬼,心中只剩下仇恨的火焰在燃烧。去年德班刚刚发生过暴乱,暴徒们称外国人来南非抢了当地人的饭碗,他们冲进白人农场主的庄园,不但杀死农场主,还奸杀其妻女。

他们甚至不放过跟自己同一种族的津巴布韦人、马拉维人、莫桑比克人,这些外国黑人来南非原本是为了摆脱贫困过上更好的生活,现如今却只能躲在难民营中。他们自己国家经济崩溃,被迫背井离乡,那里没有工作,连食物都很难获得,如果回去,也会饿死。没想到来南非也不受欢迎,被南非当地的黑人排斥。

现在,这些心中充满仇恨的当地人已经拿枪对着你的脑袋了,你一跑不是自取灭亡吗?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伙劫匪还算有点良心,因为听说之前有劫匪一上来就直接开枪,打死再抢就图个简单方便,省心省事,死后把尸体扔到路边喂狗。自己的命不值钱,通常也不会把别人的生命看得很重。

马力虽然之前做足了功课,知道去德班的路上有很长一段路很危险,那片区域居民全是黑人,他们因为找不到正当的工作,要养家糊口会铤而走险。

但是,面对空无一人的路面,他早把之前做的功课忘到脑后了。两人从伊丽莎白港出来就放松了警惕,也没再乔装打扮,像先前那样穿上黑人们喜欢穿的帽衫,把自己包裹在帽子的阴影之下,帽衫拉链拉到鼻子下面,只露出两只眼睛看路。

俗话说,人狂有祸,两人就这么穿着骑行服就出门了,戴着半盔,戴全盔太憋闷,喘不过气来,露着个大黄脸就出门了。

话又说回来,就算时刻保持警惕,就算秦弦子坚持把马力的车改造得稀巴烂,该来的还是要来,怕什么来什么,命运就是这么喜欢捉弄人。

有人拿枪指着自己的脑袋,最明智是举手投降,马力立马举起双手表示投降,嘴里嘣出之前以求保命现学的黑人土语:大哥,别开枪!

并勾下食指,指指自己系在腰间的户外旅行腰包,意思是值钱的东西都在这里面,我乖乖上交就是了。

黑人大哥有恃无恐走过来替马力宽腰解带,秦弦子心说这下完蛋了,护照、银行卡什么的全都在马力的腰包里,看来非洲之旅接下来的行程要到此结束了。

马力收回跨在座位上的腿站到公路上,转过身,好让黑人大哥解腰包卡扣时顺手些,可惜那大哥对中国的高科技产品有点摸不着开关,左按右按就是没按到关键点,解不开扣子的他会不会恼羞成怒一枪把马力崩了,秦弦子刚想从车上下来,走过去帮忙。

那个拿枪指着马力的黑人小伙往前跨了一步,伸出一只手来捏了一下卡扣,卡扣松开了,黑小伙提着解开带子的腰包递给黑人大哥,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不料马力抓住两人目光全部集中在包上的一秒钟,猝不及防抢走了黑人小伙手上拿着的枪,一把从后面卡住黑人大哥的脖子,用枪对准了他的太阳穴,同时命令另外一个用枪指着秦弦子的黑小伙把枪扔了,否则他就要对他们的老大不客气了。

他的这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出其不意,瞬间就翻盘成功,简直帅炸了。

劫匪们还没来得及庆祝一下胜利,就把胜利的果实又重新吐了出来,秦弦子捡起地上小黑扔掉的枪,走到黑人大哥跟前一把夺回腰包,有点意犹未尽地举着枪对准了那个站在旁边,还在震惊中的黑人妇女。

黑人妇女吓坏了,扑通一声给跪了,恳请女杀手手下留情,我上有老下有小,死了谁来照顾他们啊啊啊。

秦弦子上去把她从地上拉起来,让她盘腿坐到公路边,双手举起放脑后,然后招呼那两个被缴了械的黑小伙过来照葫芦画瓢,排排坐好。

回头让马力把他用枪指着,用胳膊肘勒着的黑人大哥押过来,她有话要对他们全体人员说。

马力蒙了,这是要干嘛,没看见这边我还勒着大黑哥吗,一个不小心别人也会找机会翻盘的,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你到好,一不小心就犯了职业病,想给这些黑人上课训话,这节骨眼上命都保不住了,还训话?

不过他还是按秦弦子的要求把黑人大哥押了过去,这时候,无论如何不能让对方看出己方有分歧,以免再次发生意外。

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不要试图让别人理解你的脉络,即使最亲密的朋友。随着年纪的增长,秦弦子已经深刻认识到了这一点,做自己认为对的事就好啦。

她也来不及跟马力解释,等会儿有车过来,看见两个东方人拿枪指着几个黑人,指不定又要出什么乱子,现在,最重要的是,她得表明自己的态度。

于是,她边在盘腿者们身后踱着步,边用英语开始训话:“你们这群白眼狼,不看看是谁就乱抢,我们是中国人,你们知道中国每年援助非洲多少亿吗?”

说完她用手指敲敲黑人妇女的后脑勺。

黑人妇女以为枪口指着自己下一秒就会开枪,眉眼挤到一块都快成菊花了,吓哭了。

“你们以为从前做过奴隶,苦大仇深就可以让自己的孩子追着游客要吃要喝要钱了吗,这会让你们的孩子变成好吃懒做不劳而获的废柴,明白吗?”

两个黑人小伙黑脸也没见闪过一丝羞愧的红色,就算有,恐怕也看不出什么变化来,黑色可以遮盖任何颜色。

“觉得自己穷,所以抢别人的东西就是理所当然了吗,就可以像牲畜一样胡搞乱睡,把艾滋病传染给别人了吗?”秦弦子挥舞着手中的枪激动的快要说不下去了,“这样下去你们刚脆回到原始社会待着去算了,没有信仰,没有敬畏之心,没有……”

砰的一声,秦弦子手中的枪走火了,擦着黑人大哥的胳膊射到地面上,把他吓得半死。

“你瞎嚷嚷啥,赶紧走啦!”秦弦子讲英语,马力基本没听懂,他终于忍无可忍地道。

秦弦子走到黑人大哥跟前,和他面对面地对视着,黄皮肤对黑皮肤,黑眼睛对黑眼睛,想要一次面对面的灵魂对决,“你们就不知道还有第三条路可以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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