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林姑娘伤势沉重,但若是好好医治,当无碍的,王爷勿用太过担忧。”
墨桓适时的来到段傲阳的身侧,不过话音中却带着一股铁血杀伐之气。
搏杀声已经停止,战斗很快平息。
吧嗒!
一个黑衣人被丢在地上,手脚全废,气息虚浮,但依旧面无表情。
“说,谁派你来的!”段傲阳看着黑衣人,话音冰冷,宛若刺骨严冬的风雪。
墨桓上前扯开塞住对方嘴巴的布帛,面无表情的盯着对方。
这黑衣人是对方的头领,还好墨桓出手较快,并未让对方逃掉,将其生擒,没办法,要想知道是谁安排的杀手,只有从他们口中得到线索。
段傲阳贵为王爷,又才华横溢,自然遭到很多人的嫉妒,以往的打压不知凡几,最终都被段傲阳化解,加上段傲阳行事又极为小心,以至于一直无功而返,至于到底是谁,段傲阳的对头太多了,除了从这些人口中撬出一些线索,还真不好分辨。
“哼!”
黑衣人暗哼一声,双目陡然一瞪,紧接着口中流出浓浓的鲜血,气若游丝,眼看已经活不成了。
“王爷,口中有毒囊。”墨桓面露遗憾,言语冰冷,“看这样子,不是杀手之类的,就是某些势力培养的死士,身手不弱,经过特殊的训练。”
“查!”段傲阳鹰眸一眯,流泻出丝丝冷光,“大夫在哪里,快滚过来!”
绿衣此时也获得自由,跑了过来,见到林绯叶浑身是血,人都昏迷了,小脸煞白,颗颗豆大的眼泪就自脸上滚落,“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主仆一体,林绯叶若是有三长两短,绿衣同样不好过,何况林绯叶对绿衣一直情同姐妹,此时陡然重伤昏迷,绿衣一下子六神无主,扑通贵在段傲阳身前,“王爷,求求您,救救我家小姐。”
“本王也心中甚焦。”段傲阳揉了揉眉心。
好在随行的大夫狼狈不堪,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
“刚才干什么去了!”段傲阳眉头一挑,瞪了这大夫一眼。
大夫吓得心胆俱裂,身子都软了,颤抖着嗓音,“回王爷,小的刚才实在是惊恐万分,挪不动身子。”
话是这么说,可内心却叫苦不已,刚才一群杀手突然袭击,一众护卫除了保护段傲阳的,就是杀敌,根本没人管他死活,他哪敢动!
段傲阳也顾不得计较,人命关天,语气沉沉,“给我救好她,恕你无罪,否则,哼!”
大夫忙不迭的点头,段傲阳也因此松了口气。
原本故意安排的一场狩猎,是针对林绯叶的,可没想到头来却有人将他视作砧板上的鱼肉,不仅目的为达成,还搭上了林绯叶半条命,眼看能不能救活都未知,段傲阳此时是彻底的恼火了,连狩猎的心思都没了。
“她为何要救自己?”段傲阳的心底,又多了一个解不开的疑惑!
唯有红袖,对林绯叶的举动内心钦佩,暗叹一声手段确实不凡,她却不知这根本不是林绯叶理智上会做出来的决定。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大夫经过简单的处理,并且告知段傲阳,命保住了,不过要想救治还得回到外面,需要药材等等。
段傲阳见此情形,赶紧动身返回,在庄子上进行短暂的安顿,顺带为林绯叶疗伤。
无尽的昏暗中似乎陡然出现了一点光明,使得林绯叶心头一动,整个人陡然清醒过来,只是眼皮沉重,依旧难以睁开。
“这是在哪里,唔,好痛!”
很快,胸口的剧痛让林绯叶身子一僵,自觉浑身的力气都像被抽空了一样。山林中的一幕幕陡然在脑海浮现,很快,林绯叶恢复清醒,记起了昏迷之前的一切。
“呼!”
刺痛依旧,好在林绯叶很快适应,深吸口气,睁开了眼。
一张熟悉的脸带着欣慰的笑容,就在她眼前五尺之内。
段傲阳!
林绯叶吓了一大跳,她实在没想到自己醒来竟然突然碰到这个家伙,这宛若噩梦般的存在,她是真的一点都不想见到。
尤其是当初发现有人暗杀段傲阳时,她鬼使神差的竟然为对方挡了致命一击,此时她清醒后,一直觉得莫名其妙,若是再来一次,我保证看着他死!
对于这点,她一点都不怀疑,天性薄凉,好坏不分,甚至都不明辨是非,连自己亲生骨肉都能下得去手,这种人,她实在是连半点好感都欠奉。
虽然在上一世她曾对段傲阳有着刻骨铭心的爱慕,但如今的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女了,虽然这其中有着林雪儿在其中作梗,但无论如何也抹杀不掉她心底对段傲阳的恨。
越想她心底越难受,那撕心的刺痛宛若再次浮现,比这箭伤更甚三分,脸色也瞬间苍白起来,原本就失血过多,苍白的面色,此时宛若一张蜡纸!
“你醒了,怎么回事,伤势又复发了?”段傲阳剑眉微挑,林绯叶突然苏醒,那是好事,说明伤势得到控制,只需调养即可,可对方见到自己,面色又突然变化,这是怎么回事?
林绯叶眼中的惊吓是骗不过人的,尤其是重伤之下,细微的变化很容易让人察觉。
“没什么,想必是王爷救了我,林绯叶多谢王爷。”林绯叶摇摇头,想起过往,她的心情顿时更差,有些兴致缺缺的摇头。
段傲阳面色一愣,此话何意,看这样子,似乎不想与他多有纠葛的样子。
“无妨,说起来还是林姑娘救了本王一命,些许小事,无需言谢。”段傲阳十分大方的开口。
林绯叶默然,她从未想好该如何面对段傲阳,仇恨么,那自然是有的,不过随着再活一次,似乎一切都变得不同,可若说无怨,那发生的一切真的能当梦一场吗?
她自问自己也无法做到,更让她难以琢磨的是段傲阳这个人,这个人她相伴了几年,却依旧感到陌生。
沉默,无言,林绯叶除了如此,已经不知该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