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了奔出西门,在雪儿身边蹲下,“雪儿,你怎么来了?”
雪儿将小豹儿放到他怀中,大脑袋一个劲地在他脸上乱蹭,蹭着蹭着,又侧了身子,用它强壮的身体往惜了了怀里拱。
将惜了了拱倒在地,仍不停,好象恨不得将整个身子拱进他怀里,才肯罢休。
无忧怕惜了了受不雪儿折腾,跌了怀中小豹儿,上去将小豹儿接下,摸了摸雪儿的头,“还说去给你挪地方,你倒自个寻来了。”
雪儿弃了惜了了,又来拱无忧。
它虽然腹上有伤,力气仍然极大,无忧哪里抵得住,也被它拱得往后一屁股坐进惜了了怀中。
惜了了又毫无防备,被无忧一屁股坐来,二人跌滚成一堆。
雪儿越加兴奋,跳过来,挤着二人一阵乱蹭。
惜了了和无忧在众人面前,被它折腾得狼狈到极点。
二人不但不恼,反而嘻嘻哈哈地推着雪儿玩在一处。
那豹子温顺象是惜了了和无忧家养的一般。
不凡看到这里已然明了,这豹子果然是冲着惜了了和无忧来的。
平时哪能见到,惜了了和无忧二人象孩子一样全无顾忌地戏笑,也不由嘴角微微勾起,由着他们在这里玩耍。
回头对众护卫道:“都散了吧,这事无需惊动王妃。”
开心夜里的时候,已见过无忧和豹子亲昵,倒不觉得稀奇,突然想起什么,手肘压上和身边洪凌肩膀,“你小时候在东厥长大,可见过雪豹?”
“见过一回。”洪凌见豹子没有敌意,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东厥的雪豹怎么到这里?”开心自见过雪儿,就一直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洪凌皱着眉,想了半天,摇头,“我也想不明白,东厥豹子虽然凶猛,但在别处无法生存,所以只有东厥才有。
“怪事。”开心摸着下巴,看向不凡,“你可知道。”
不凡偏着头看了雪儿一阵,“它只怕不是东厥的雪豹。”
开心微微怔了一下,“不是?”飞快地看向曾见过雪豹的洪凌。
洪凌紧拧地眉头突然松开,“这就对了,它不是东厥雪豹。”
开心问,“何以见得?”
洪凌道:“它和雪豹确实同样有浑身雪白的毛皮,但东厥雪豹身上黑斑不规则,不似这般齐整的只长在脊背上一条。而且这是头母豹,可是它体型已比东厥公豹大了许多,更不用说比母豹。”
开心看向不凡,“那会是什么豹子?”
不凡也是摇头。
前面传来无忧和惜了了的惨叫声。
抬头看去,见无忧和惜了了被雪儿拱得叠成罗汉,而雪儿硕壮的身体半趴在无忧身上。
无忧要护着小豹儿,被雪儿压在身下,不敢乱弹。
雪儿少说也有三百公斤,就是半趴,也差些把她压断了气,对惜了叫道:“你赶紧叫它下去。”
她身 下垫底的惜了了更是苦不堪言,“你把它招惹得这么兴奋?你都叫不动,还能指望我?”
无忧怒道:“明明是你这只臭狐狸惹来的烂桃花, 害我跟你一同遭罪,你赶紧想办法,让它下去。”
惜了了粉脸涨红,只得苦求雪儿。
不料雪儿玩了这一阵,觉得疲乏,索性把头耷了下来,拿了他们二人的头当枕头。
胡子招着他们鼻孔,痒得二人喷嚏不断,雪儿不理不顾,舒服得闭眼休息。
惜了了和无忧脸上都苦得可以拧出汁。
开心笑着拍拍洪凌,打趣道:“我们回去吧,它睡醒了,自然会起来,我们就不陪他们了。”
“开心,你给我回来,把它给我拽开。阿啾……”无忧拨开扫着鼻子的胡须。
雪儿方才只顾着与惜了了和无忧玩耍,没注意到站在人堆里的开心。
这时静了下来,听见‘开心’二字,单了一只眼,向开心看去。
眼中倦色顿时去了三分,单着的大眼睛,朝开心一眨,媚态顿生,竟象是在给开心送递秋波,引他过去。
开心唇角的戏笑一僵,头摇得象浪鼓,“那头豹子太过风骚,还是不招惹得好。再说我身子单薄,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拽得动那头豹子。”
他身子单薄?他手无缚鸡之力?
信他才见鬼,无忧吼道:“白开心,你敢撒手不管,以后……”
“以后怎么?”
“以后……以后……”无忧也不知以后能怎么……
“以后,我不管你的饭了。”惜了了接了过去。
开心僵了一下,干咳了一声,揉了揉鼻子,“你把小豹儿还给它,不就成了。”
无忧和惜了了从雪儿脑袋上方交换了个眼色,相视一笑。
突然叫道:“白开心,接着。”
“接啥?”开心微微一怔,突然见无忧手中的小豹儿向他飞了过来,脸色大变。
扫了眼立马起身的雪儿,苦了脸,小豹儿又不能不接,骂了声,“该死的丫头。”
将小豹儿接下,往后急跃,闪避向他扑来的雪儿。
无忧可恶的声音传来,“开心,悠着点,雪儿的伤不适动弹。”
开心见雪儿腹部果然有血渗出,染红了裹在身上的袍子,只得收住脚,低骂,“见鬼。”
雪儿的两只大爪子搭上他的肩膀,看见开心身后的不凡,头一歪,定定地看着,不再动弹。
开心一手抱着小豹儿,一手突然挥掌,用力切在雪儿脖子上。
雪儿身体顿时放软,象散了骨头一样,软跌下去。
开心肩膀一沉,将它硕壮的身子托住,慢慢蹲身,尽可能轻地将它放倒在地上。
无忧大惊,扑了过来,探向雪儿鼻息,不见有异,放下心来。
开心耷了耷肩膀,“这下,不用怕它再瞎折腾了。”
无忧似笑非笑,向他欺近,“身体单薄?”
能生生的撑起几百斤的豹子,单薄?
开心尴尬地后退一步。
无忧再进,“手无缚鸡之力?”
一掌击昏一头强壮的豹子,手无缚鸡之力?
开心挤了个笑,转身就跑,“小豹儿送我了。”
“你想得到美,还来。”无忧拨腿就追。
惜了了在后面叫道:“雪儿送你那儿,还是送我那边?”
“送我那儿,它伤口裂了,得重新处理。”无忧的声音远远飘来。
不凡吩咐洪凌唤了几个护卫来,将雪儿用门板抬了,前往‘暮言轩’。
每天负责给雪儿送食物的下人匆匆赶回来,鼻青脸肿,身上更是多处受伤,狼狈不堪,蓦然看见正往门板上抬的雪儿,怔了,“我还以为它这次死定了,居然在这里?”
“怎么回事?”惜了了飞快的睨了眼雪儿,虽然它就在身边,仍吃了一惊。
开心被无忧追得又绕了回来,无忧认得是领她进山的下人,怔了一下,“谁打你们了?”
“我们今天照往常一样去给雪儿送食,刚到山口,见围了许多人,正在放火烧山。我们问他们做什么,他们说逼豹子出来,叫我别多事。我们说那豹子是我们公子的朋友,捉不得,他们二话不说,把我们打了一顿,如果不是我们逃得快,这时怕是死在那里了,我们知道不敌,就赶紧回来报信。”
“是些什么人?”
“看衣着是啥尼族的人。”
“你们可有说是这府里的人?”
“有说,可他们不信。”
开心手中握着得一枝树枝‘啪’地一声折成两段,切齿道:“居然言而无信。”
无忧脸上也是阴晴不定,轻抚昏迷的雪儿,这口气无论如何吞不下。
“来人,叫府里最好的大夫给他们几个治伤。”
不凡听惜了了和开心说完关于雪儿的事,眼露诧异。
叹息道:“真是好有灵性的豹儿,察觉到危险,又知道身上有伤,竟带着小豹一路寻到这里来投奔。”
无忧冷哼,“等我给雪儿处理好伤口,去找他们去,我倒要看看,这些人有多大能耐。”
不凡微微一笑,“雪儿无事,你也不必动气,反正他们村离这里不远,一会儿叫洪凌带人,陪你们走一趟。”
“我也去。”惜了了气得小脸发红。
“你别去了,雪儿在府中,除了我们三个,不认得别人,你得留在府中照看,免得它四处乱走,伤了人。”
无忧想起刚才雪儿看见不凡的神情,倒象是认得一样,可是不凡对雪儿,却是完全不认得。
不由向不凡瞅了一眼,后者平看向她,并没因为雪儿的出现,有什么和往常不同的举动。
惜了了与雪儿相处已有多日,对它算是了解。
知道它不会胡乱伤人,但府中还有几个外人在,偏那些人又是极其贪婪的。
确实有些不放心,点头答应,“也好。”
不凡突然道:“今天,你还不能留在府中。”
惜了了迷惑地向他看去。
“茶苑送了信来,有急事叫你过去一趟,送信的在‘暮言轩’被千千拦下来,不给进。”不凡轻飘飘地睨了无忧一眼。
无忧忙抬脸别开,不敢看他的眼,半夜溜出府,如果不是开心,真不知如何解释。
不凡也不为难她,接着道:“信就送到了我那里,我本想去‘暮言轩’寻你,结果路上就遇上了这担子事,给耽搁了,你也收拾收拾,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