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 魔娘等了十年,够了。(1/1)

“前面吵吵闹闹,是做什么呢?”

街道上来来回回的人看着,议论四起。

“哎,也没什么,不就是青楼里的那个嬷嬷吗,听说她啊,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妖术,杀了好多人呢。”

“嗤,那样的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整天打扮的跟个狐狸精似的,早晚得出事!”

“谁说不是呢,现在好了,把她抓走,咱们这条街上吶,也能安静安静!”

三姑六婆一边指指点点着,一边说着闲话。

“停车。”雍容华贵的马车里,传来一道冰冷低沉的嗓音,南宫戎光大力掀开车帘,眉眼深邃的看着不远处。

人群杂乱之中,魔娘走的端正,双眸微抬间便对上了他目光。

从来都没有想过,隔了这多年,再见面,会是这番的光景。

魔娘掀了掀了薄唇,直直的望着他。

四周的声音像是全部都静止了。

南宫戎光僵硬了手指,记忆里的她,总是一身戎装,剑术了得,俊逸洒脱,嚣张如火。

而如今,她学会了安静。

安静的看着他,点头微笑。

南宫戎光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只知道喉咙有些发痒。

当他想要走过去的时候,一双芊芊细手拽住了他的衣袖,柔声细语的低唤:“南宫大哥?”

南宫戎光回过眸去,看着脸色发白的曲初小,下意识的伸手将她扶住。

曲初小虽然出生京城,却是典型的江南女子,瓜子般大小的脸,大大的眼睛,娇小如柳的身子,穿着一身绣着白莲的长裙,肩上披着裘毛披风,细细的喘着气,像是十分不舒服,轻而易举的就能激起男子的保护欲。

“那是?魔姐姐?”曲初一微微的皱了下柳眉,不着痕迹的重重的咳了一声:“他们这是在做什么?怎么把魔姐姐绑起来了?”

南宫戎光摇了摇头,俊逸挺拔的身姿被她拽住,想要过去看看,却又担心曲初小的身体。

魔娘只是一笑,很慢很慢的把视线收回来,然后落在了不远处的青色礁石上……

没关系的。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如果十年的时间还不够。

那就放弃好了。

对吧……

“哟。”带头的衙役调笑着:“难得看魔大小姐这么的沉默,我们兄弟也不懂这青楼的滋味,要不魔大小姐教教我们?”

魔娘抬头,眸光如刀。

衙役像是被她那种目光看怕了,笑意僵在了唇边,很快那份惧意就变成了愤怒,他一把拽过她的衣领,牙齿紧紧的咬着:“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魔家大小姐,你只不过是个人人都能上的婊子,甩什么脸色给大爷看!”

南宫戎光听不到那边的话,只看那情景便知道出事了,双腿向前迈了一大步。

“南宫大哥……”曲初一还拽着他,这一走整个人的身子都软在了他的怀里,脚下崴了一下,受不住的惊呼出了声:“疼……”

南宫戎光皱眉,低眸看着她。

魔娘双眸清澈,不改的波澜,由内而外的散发着的妖艳,仿佛越是这个时候,她就越发的美丽,像是开放在苍穹沙漠里的琼花,独树一帜,坚韧如丝。

那衙役冷笑了一声:“和大爷我搁这儿装纯?我今儿就让你这个狐狸精原形毕露!”

说着,他的手一用力。

刺啦!

魔娘的衣衫被撕扯了下来。

可!

也不过是眨眼的功夫。

唰的一声!

一件黑色的裘毛披风垂下,从魔娘的肩上罩下来,直直的垂在了她的腰间。

“这位大人,你这么吊,你上边的管辖官员知道吗?”

是南宫白夜,她似笑非笑着从人群里走出来,身上的披风没了,只剩下了一件薄薄的纱裙,她的

手中抛着银子,眸光落在衙役的手腕上,眼底是从未有过的杀气。

衙役一愣,继而大声道:“本大爷是奉旨查案!”

“好一个奉旨查案。”南宫白夜缓步走到他面前,看着他的动作,也不出手,只声音淡淡:“根据我朝律法,还未定罪的犯人,一律以礼相待。你的礼貌呢?是你家大人教过你,还是皇上给你下过圣旨,让你当街侮辱妇女!”

衙役被她说的脸上一阵发白,再看看四周越来越多人群,张张嘴想要说什么。

南宫白夜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声音冷到了极点:“如果京城所有的衙役都像你这么办案,那吏部衙门也就没有设立的必要了。你身为衙役应该明白,你现在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我朝吏律!”

“大爷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衙役恶狠狠的看着她:“你最好现在就给我让开!”

南宫白夜身形未动,挡在魔娘面前,她知道凭借魔娘的身手,如果真想打,这些衙役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她更知道,她在顾忌什么。

青楼里的那些姑娘们,是她费劲心血保住的东西。

一个人纵然无情无挂,可一群手无寸铁的姑娘需要她养活。

她不能就这么随随便便毁掉魔娘几年来的心血。

所以,南宫白夜也在忍,忍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动手……

“我再说一次,让开!!”衙役低吼。

南宫小喵拉着黑泗,咚咚咚的跑过来,小獠牙微露,一脸的凶狠:“你才该让开!!”

衙役显然是被吓到了……不过,不是被南宫小喵,而是被黑泗。

“泗……泗少爷……”衙役结结巴巴的哆嗦了一下。

黑泗也不废话,颇有大将风范:“放人。”

“这,恐怕不行。”衙役支支吾吾:“这件案子连上面的人都惊动了,魔娘是疑凶,属下必须带她回衙门。”

黑泗声音冷冷:“是谁下的命令?”

“皇上。”衙役眸光秉直。

黑泗皱了下小眉头,如果是皇上的话,确实难办。

““人你可以带走。不过……”黑泗眸光湛黑:“你留下,脱了你这身官服!”

衙役瞪大了眸:“泗,泗少爷,您不能这么做。”

“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做?”黑泗挑眉,惜字如金,小小年纪却气势压人:“我奉命护城,别说削了你的官职,就算是砍了你的脑袋,也属于我职责范围之内。”

衙役脸色骤变,红润的血色一下子就从脸上退了下去,只剩下了纸一般的苍白,嘴上却依旧倔强:“泗少爷,属下是奉旨查案,这个魔娘是罪臣遗孤,又是最近剥尸案的主凶,罪不可赦。你不能就因为我态度不好就撤了我的官职。”

黑泗面无表情的看着,眸光微浮。

衙役被他那不知名的态度看的心底发毛,却还硬挺着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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