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车帘被掀开。
谁也没有看清楚,里面那人是怎么动的。
只眨眼间,他就捏住了南宫小喵的小下巴,一身来不及收敛的风流麝香,黑袍飞卷,慵懒性感:“吵什么?把你娘亲吵醒了,我就把你炖了,熬汤喝。”
“我又不好喝!”南宫小喵怒怒怒!
北冥连城把孩子拎起来,足尖轻点,又蹿进了马车里。
黑泗只安静的看着这一幕,然后策马跟在他身后。
嘭!
北冥连城随手一扬,就把小人儿丢在了软绵绵的裘毛软榻上。
南宫小喵十分凶狠的朝着对方龇獠牙!
北冥连城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长袍一扯,把极度疲倦的南宫白夜裹起来,抱进了怀里。
南宫小喵这才收起了自己白生生的小牙齿,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男人。
北冥连城指了指他的手旁的小盒子:“西红柿,你喜欢吃的。”
“哼!”南宫小喵撇了撇小嘴巴,弯着腰,把红红拿出来放在嘴里,一边吸着一边警告对方:“别以为你喵少爷是这么好收买的,说!你都对我娘亲做了什么!”
北冥连城邪笑了起来,声音沉沉:“该做的都做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你强迫我娘亲!”南宫小喵拍案而起!
北冥连城发现自己很不喜欢听强迫这个词,虽然他刚刚确实那么愚蠢的做了,但是……手指一紧,胸口压了层看不见的尘。
“那又如何?”他的声音很淡。
南宫小喵观察着他的表情,大眼睛眨了眨。
北冥连城扬唇笑了起来:“小鬼,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不!”南宫小喵一边偷瞄着南宫白夜的睡脸,一边摇头:“我娘亲说了,不能随便和人做交易。”
北冥连城抱着南宫白夜,薄唇贴在她的长发上,闻言,双眸一眯,小人儿爪子里的西红柿就飘上了车顶。
任凭南宫小喵怎么跳,都勾不到。
北冥连城倒是喜欢这个小鬼跳来跳去的样子,又动了动手指,小家伙头一歪,结结实实的被挂在了车顶上。
南宫小喵攥着小拳头,不服气低声嚷嚷:“有本事你把我放下去!单挑!”
北冥连城直接华丽丽无视掉她,喝一口竹叶青,低头渡给了累的睡着的南宫白夜。
南宫小喵不吵了,两手捧着小脸,直直的看着这俩儿人。
“看什么?”北冥连城嗓音很沉,身子往后靠着,单膝微曲,姿势有点别扭,却能让南宫白夜睡的很香甜。
南宫小喵圆溜溜的眼睛一转,没说话。
北冥连城却冷笑了起来:“招夫是你的主意?”
南宫小喵哼哼了两声:“谁让你那么花心,要选别的女人做妃子,我肯定不能让我娘亲单着啊。”
“没有别的女人。”北冥连城懒懒的掀了下眼皮。
南宫小喵咦了一声:“那妃子呢?”
“没有。”北冥连城伸手戳了戳小人儿的脸蛋。
南宫小喵摸着小下巴沉思:“原来是误会一场喵,你以后会不会选妃子?”
“你娘亲想做就选,不想做,就不选。”人类的事情,他一般不感兴趣。
南宫小喵双眸一亮,小脑袋凑过去:“那你想不想让我娘亲永远留在你身边?”
“呵,永远?”北冥连城嘲讽的笑了:“人类可没有那么长的寿命……不过……”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你可以说说你有什么办法。”(七爷,你这么傲娇,真的好么?)
南宫小喵小大人一般的教育自己爹爹:“反正像你这样做不行,大大滴不行!女人嘛,就得哄,你要一步一步的来……”
于是,在南宫白夜沉睡的时候,南宫小喵同学就这么没有原则性的把他娘亲给卖了……
……
另一边,少了南宫白夜的招夫擂台上,却依旧热闹。
早就芳心暗许的女子们,将曲洛他们围在了中央。
红发男子倒是一脸无所谓的笑意,如火一般的张狂,任谁过来,都来者不拒。
南宫戎光四处都散发着一种禁欲式的冰冷,鲜少有人敢靠近,都只能那样远远的张望。
北冥洵微微垂着头,背脊挺拔如松,身形俊逸似剑,比起平日的温润来,多了一丝杀气。
红发男子和他错身时,微微停顿了一下,而后笑意变得越发的张狂无比。
南宫戎光却是眯着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瞳孔里弥漫出了冰寒的光。
不会有错了。
京城里有恶魔!
月升日落,白茫茫的雾气,入了冬之后,街道上早早的就没有人了。
偶尔有几声猫叫声,压抑的毛孔悚然。
比起往常来,南宫苑里多了一份说不出的阴森。
四周都是好几尺的白绫,高高的挂着,偶尔有风吹过去,乍一看还以为看到了人影。
苑外,守夜的人打着更,手里拿着灯笼,更声阵阵。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唠……”
“锵!”
又是一阵打更声。
更夫敲完,总觉得后背有些发凉,估计是想撒泡尿,左右看了看,瞅着没人了。
找了个地方,把手上的灯笼放下。
一边吹着口哨,一边解着裤头:“这天,还真他妈的冷。”
正尿的起劲儿,鼻尖像是传来了一阵香气。
更夫还疑惑呢,先是着急的把裤子拉上,一个回头,只来得及看见穿着白衣的柔软女子,手中打着伞,跌到在了雪地里。
身上穿的衣服做工很讲究,白色的长裙上绣着大朵大朵的蔷薇,袖口用金边勾勒着,更显得她超凡脱俗。
苍白的脸颊也有些红润,一身雪白长裙好似锦缎一般光滑,在月光下,有着陶瓷一样的美感。乌黑的长发一半轻轻的飘在雪地上,另一半蜿蜒在她雪白的背脊上,显得别样美丽。
更夫几乎看傻了眼,不自觉的就走了过去。
“这位小姐,你没事吧?”
白衣女子转过头来,白细如玉的手指按着自己的腿,声音清澈如雪:“我的腿,好像受伤了。”
“啊?受伤了?”更夫像是有点不知所措。
白衣女子嗯了一声,微微侧着身,如墨般的长发上只插着一根雪花似的头饰,眉目盈盈,像是能滴出柔情来:“这位壮士,您能不能把我扶起来?”
“能,能,当然能!”更夫跑过去,心想今儿这是走的什么好运,竟然遇到一个这么俊俏的美人儿。
白衣女子抬起手来,长袖浮动,染着丹红的玉手轻轻的扶在了更夫的肩膀上……
“小女子多谢壮士搭救之恩。”白衣女子说话清清淡淡的,浑身凉的优点不寻常,那女子就靠在他怀里,艰难的迈着步子,另外一只手里像是抱着什么东西,被白布遮着也瞧不见里头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