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尤欣睁着一双清澈的杏眼,封厉心头一软。
“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看他没打算透露,尤欣便也不再问。
她的好奇心本来就不强烈,刚刚之所以问,也只是顺口而已。
接下来的几天依然如此。
早上她在忙着风信制药厂的各项工作,封厉也是早出晚归,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直到这天一早,他们俩人收拾着东西,开着车回了村子里。
这已经是年底了,各家各户的屋檐上基本上都挂上了红灯笼,一眼看去,村子里的气氛都很是喜庆。
如往常一样,他们回到院子里,村里不少人也听到了风声,喜欢来串门。
“这么长时间没见,欣欣可又长漂亮了。”
“之前还听说你们在帝都结了婚,你们上学学校还允许结婚啊?”
“你们小两口有没有打算什么时候生孩子?”
“要我说啊,你们两方家庭条件都这么好,不生上十个八个都说不过去。”
“……”
十个八个?
尤欣刚落脚,村子里的这些婶婶阿姨们就说个不停。
他们十几个人围在火堆边,一人一句,叽里呱啦的听着让人心烦。
尤欣脑袋突突的发疼。
这些人的消息到底是有多灵通?
她和封厉回来还不到一个小时,这些爱凑热闹的婶婶们就上了门,一个个美名其曰说是来看看她,其实目的是什么,各自心里都有数。
“阿厉,要不要上楼?”
尤欣实在不想听这些话,直接看向了封厉。
看她一向温和的面上多了几分不耐,封厉忽而一笑,拉着她的手往楼上走。
身后那些喋喋不休的声音还在不断的传进耳里。
一进房间,尤欣关上了门,这才感觉要清静许多。
刚一回头,猛地对上了封厉那双带着笑的眼睛。
“给你备的牛奶,喝了休息会。”
他从包里拿出了一盒牛奶,插上吸管递了过来。
尤欣心里的不愉快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简单的休息过后,她又把精力投入到了工作中。
几个公司的事情实在太多,有些事情还要带回来处理,包括廖老先生那边的研究。
等到天黑时分,串门的这些婶子才陆陆续续的离开。
一下楼,饭桌上已经备好了丰盛的晚餐,封厉正帮忙盛菜。
舅舅和外公正在商议着什么事情,小兰姐在盛饭。
屋子里的画面看着很是温馨,有种时光静好的感觉。
饭桌上也其乐融融,有说有笑的。
看着这一张张灿烂的面孔,在恍惚间,尤欣恨不得时间就定格在此时。
上辈子的她像头牛一样,永远在不停电忙碌,永远都是一个人过,一个人吃饭,还要应付一堆烂摊子。
相比起来,这一刻的她,实在是过于幸福。
想着上一辈子的种种,尤欣微微颔首,唇边由衷的露出了一抹笑容。
等她抬眼时,面前的碗里已经盛了碗汤。
她转头看去,封厉示意的道:“先喝点汤,润润胃。”
“谢谢阿厉。”
看到他们这温情的画面,桌边一家人皆是相视的看了看,都看到了对方眼里深深的笑意。
天很冷。
夜里,忙完的尤欣缩在封厉的怀里。
在她睡的迷迷糊糊之际,感觉封厉伸手轻轻的捏了捏她的耳垂,轻声道:“欣欣,我们举办婚礼好不好?”
“嗯?”
尤欣迷迷瞪瞪的睁开眼,靠在他胸膛的脸微微抬起,看着他精致的下颌,还没清醒的问道:“婚礼?不是已经办过了?”
“傻丫头,我还欠你一个婚礼。”
——
翌日。
尤欣睡了个大懒觉起来,她望着窗外的雪花,脑子里懵了一下,才想起昨晚在睡梦之时,封厉隐隐约约说过的话。
婚礼?
后面又说了什么?
关于后面的话,她脑海里没有一点印象,此时整个脑子里都只有这两个字。
婚礼,是认真的?
等她下了楼,封厉正在帮着忙干活。
按照他们这里的习俗,在过年前,每家每户都会清扫一下。
封厉正在挂着红灯笼,看见她来了,唇边扬起了笑意。
正好刘晓芳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看见她时,表情似乎有些微妙。
“睡醒了?”
“妈,你们怎么没叫我?这都十点了。”
尤欣抓了抓有些凌乱的头发,全然没有了之前精致的模样。
刘晓芳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说:“封厉说你昨晚累着了,今天要多睡会。”
“……”
累着了?
尤欣抬头,正好对上了封厉看过来的目光。
他笑了,眼里的神色似乎还颇含深意。
这……
尤欣嘴角微微一抽,当做没听见转身就往屋里走。
她就不该问!
看老妈的样子,绝对是想多了!
她伸手揉了揉眉心,这一天天的,真不让人省心。
“丫头,你奶奶那边身体好像出了点问题,吃完饭你和封厉过去看看,这大过年的,别出了什么事。”
吃饭时,刘晓芳说了这么一句话。
尤欣皱了皱眉,想起前两年的情况,问道:“又犯病了?她没有长期吃药?”
“不清楚,年纪摆在那,多多少少都有点毛病。”
“行。”
对于这个奶奶,尤欣一直都比较冷漠,但看她这几年都安安分分,没有闹出什么幺蛾子,过去看看也无妨。
吃完饭,雪还在下着。
封厉撑着伞,拉着尤欣走在了小路上。
路上没有什么人,他们两人为一片白皑皑的天地增添了一抹颜色。
汪翠莲这些年都是一个人住在老房子里。
家附近的杂草被修过了,房子虽旧,但周围干干净净的,一看就知道是尤大海的做法。
烟囱里冒着烟雾。
他们他们推门而入,汪翠莲在烤火,旁边的是陈大娘。
一看到他们两人,汪翠莲急急忙忙的站了起来。
“是欣欣啊,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外面冷不冷?快来坐着烤一会。”
她闹心满眼里似乎都只有他们两人,眼里的关切都要流露了出来。
看着她这张沟壑众横的脸,脸还是那张脸,但上面的神色完全不一样了。
尤欣不由得皱了皱眉,并不想和她多说废话。
“你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