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〇〇九章当面针对故意为之
出乎谭越的预料,崔名堂两口儿回来的并不太晚,神情有些愤懑,别人家事不是谭越好掺和的,便主动告辞回屋,避讳开了,留下王铮和崔名堂两口在楼下说话。
崔名堂并不是个容易压服的人,同时以他果断的性格,自然也不会轻易的改变自己的章程,问题的关键就是崔名堂不愿意因为这件事和那位对他有恩情的崔家长辈伤感情罢了。
回到房间之后,谭越拿了本书,随意的看着等候王铮,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这家伙一准会来找自己了,果不其然,十点钟,王铮的脚步声准时响起。
“怎么说”?
“那边人把我说的很渣,总之就是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那位长辈对我很有些看法,对舅舅施了很大压力,不过并没有压服舅舅,舅舅跟我说,先应付着,慢慢的和老人沟通”,王铮给谭越让进来之后闷声说道。
“放心吧,该是你的就是你的,跑不掉,归根结底,财产是舅舅的,怎么处理,其余人也是白费心机,顶多,当初舅舅承诺的那部分股份要损失了”,谭越轻声劝慰。
“算了,不想这个,总之车到山前必有路,早点睡吧,明天要起早祭祖呢,你说这次那老头干嘛来的?说是要修建一个祖宗祠堂……这不是封建迷信么?亏他还是个老党员呢,而且我跟你说呀,这老头还从京都带了个风水先生来”,看来王铮对崔家的那位长辈颇有怨念,要不然也不会这么说人。
说了几句话,谭越空口白话也没有太大的作用,索性,各回房间休息了。
崔家祭祖,王铮和谭越两个外姓人也不会去参加,哥俩起来之后从小保姆露露那儿知道,还没到四点,崔名堂两口子就给人叫去了,谭越倒是不晓得,究竟是规矩所致还是怕到了白天,给人看到不好说。
昨夜通完话后,谭越和王仕山已经有所约定,知道祭祖之后,崔家人必然会带王仕山去北山堪舆点穴,崔守拙这次来,不光是要修缮祠堂,他还要为自己寻一块风水宝地以作阴宅。
祭祖也好,点穴也罢,谭越和王铮自然离得远远的,反正崔家人也不欢迎他俩,王铮是崔家人的眼中钉,谭越这个王铮好友便也强不到哪里去,这也好,哥俩乐得清闲。
哥俩在家里说笑了一阵儿,计划着过了这两天,王铮开车同谭越去鉴定一下那堆宣德炉,说实话,谭越对那些香炉的价值还是相当在乎的,若能值钱,家里的境况就好过很多。
“要是真的,要是也能卖个千八百万的那就好了,先换处房子,也省的憋屈在个小院落里,又窄又潮的”,在谭越说了去年王世襄拍卖宣德炉的事情之后,王铮说道。
“但愿吧,走,俩老爷们也别闷在屋子里了,出去走走吧”,真假谭越心里有底,那可都是解读过记忆的,但这东西光你自己知底不算,还需要别人认同才行!谭越看了看表,估量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对王铮说道。
“好啊,估摸着看风水的已经回来了吧?咱去看看,来自京都的风水高人是个啥模样”,王铮其实在家里也待不上来了,给谭越一提议,赶忙说道。
“那好啊,就在门口等着就是了,回来肯定走这条路”,谭越呵呵一笑说道。
青丘整个坐落于一道山沟沟里,所有建筑都是顺势而建,因而形状上是狭长的条状,加上崔家庄这边本就是城中村,因而街道并不宽敞,而且去北山那块预选的地方也错不开崔名堂门前的这条路。
当哥俩说笑着走出门外,也是赶巧,正好看到一群人慢慢的从西边走来了,也不知王仕山寻了什么由头,反正大家都弃车没有坐,正往这边走呢,谭越一捅王铮,哥俩迎了上去。
“唔,参照山河大势,果然是不错的,青丘这个地方本身就是一处地气聚拢之地,虽不彰富贵至极,但胜在福祚醇厚绵长……”离着近了,刚好听到王仕山对身边的老人如此说着。
“呵呵呵,青丘这地方啊,从历史上来说呢,还是比较贫穷的地方,但山势阻隔,人烟并不繁茂,因而历朝历代绝少兵祸,就连抗战时期,这里都没进过鬼子,虽然所产有限,也算是一处避世良园了”,王仕山身边的老人附和着说道,谭越猜度,这个人应该就是崔守拙。
“富贵至极未必能及三代,绵绵延长才是真正的福气呀”!王仕山呵呵一笑,说出来的话是任谁都爱听。
“那个……王先生,您看现在时间还早,我……我想请您……”,这帮人明明已经看到谭越和王铮了,可就是没染搭理这哥俩,而前晚上和崔浩同来的那个中年人更是眼皮都不撩一下,觑了个空子,赶忙冲王仕山点头哈腰的说道,却给崔守拙身后的一个青年给拦住了。
“三哥,王先生向来不大给人看这个”,从举止上就能看出,这位三十多岁的青年人跟青丘这边人区别很大,隐隐的,还带着一分傲气。
“年岁大了,腿脚、心力未免不济,倒不是什么规矩”,王仕山淡淡一笑,摆手说道,顺势拒绝的很干脆,崔家老三讪讪的缩到了一边。
山沟沟里的人最信神佛,风水、占卜也很盛行,青丘这边也不是没有风水先生,但那些人怎么都没有人家王仕山这种架势,外观和内涵都相差太远,只是崔老三掂错了自己的分量,刚才的请求有些冒失了。
崔家这边的哥几个见崔老三受窘,不由得暗骂这家伙脑袋给门夹了,昨天见面的时候,京都的堂弟明明说过,这位王大师在京都有着绝高的名气,富豪大款争相礼请不说,那些高官,更是趋之若鹜,别说崔守拙已经退休了,即便是没有退休,人脉、影响都比不了这位风水大师,人家在那些红色宅门里都是座上客!
“舅舅,看完了”?崔家人不理会这哥俩,王铮和谭越也不屑去理会他们,王铮走到崔名堂跟前,轻声问道。
“完不完关你什么事,没皮没脸的往这钻钻什么”!崔名堂还没说话,一边的崔浩却忍不住跳了出来。
“是啊是啊,今天可净是我们老崔家的事情,外人赶紧滚啊”,这阵子崔家人几乎都在,崔浩自然不缺帮手,一个比他还略大一些的青年接茬说道。
“哎,那人就是他那个狐朋狗友”?一个穿着粉色裙子的女人冲身边同伴问道,眼神里满是不屑的瞟了一眼谭越。
“可不咋滴,来好几天了,混吃混喝,白天还到处乱窜,人派出所都注意他了”,也不知是谁,鄙夷的说道。
这么大一群人七嘴八舌,王铮虽然恼火却根本就辩不过,大脸当时就憋成了紫色,就在这时,崔守拙上下打量了一眼王铮,冷淡的问道:“你就是王铮”?
“嗯,我是,您是二姥……”王铮红着脸赶紧说道,却给崔守拙摆手止住,“在青丘你舅舅家,你总是客人身份,怎么好把你混在一起的这些人都带到亲戚家讨饶别人?你舅母和舅舅的身体本来就不好,你这么做,也太不晓事”!
“是啊,你看他那个样,正是要做事的年岁却游手好闲……”
句句如刀,而在这情形下,谭振再也忍不住了,他知道,铮子这时候已经火奔顶门了,自己不开口打断一下,他很难从即将爆发的怒火中冷静下来,遂一拉王铮的大手,毫不在意的一笑说道:“游手好闲,也不知是说铮子还是说我呢,只可惜,这个词汇用到我们俩谁头上都不合适”!
“老人家,青丘是您老的故园,情况您自然了解,我想问您老人家,一个凭着自己的发现,风里来雨里去,守在工地里苦干三个月,获利60万的人,能说他是游手好闲么”?
“嘎”!也不知是谁了,反正是崔家的,可能是要说话吧,却给谭越报出来的数字噎到了,发出一声癞蛤蟆给掐住脖子的怪声。
“什么三个月60万?名堂,是你给他的”?崔守拙给谭越问得一愣,这情况他可未曾听人说过。
“倒不是我给的,确切的说,是当年管理不善,大手大脚的国营钢厂给小铮的……”,崔名堂自豪的将王铮从钢厂周边挖出过去埋下的废铁,转而卖给炼钢厂获利的事情说了一遍,崔守拙听罢看了自己那些子侄一眼,却是不禁暗自摇头。
“唔,还有些眼光”,纵使再不愿意,崔守拙也只能嘟囔了这样一句。
“二姥爷,我不我的先不说了,就说阿越,人可是京大的硕士,不过是因为他老师病逝了暂时在家罢了,我看他总念着老师不开心,带他到青丘散光一下,这也不是游手好闲吧”!王铮终于按捺住了怒火,出言为谭越辩解道。
这边人还没反应呢,一边的王仕山却叫了出来:“京大的硕士?学什么的”?
“考古,主要是古文字”?谭越恭谨的答道。
“考古,古文字,那你的老师是谁?是不是冯静云院士”?
“正是冯院士”!
“哎呀!原来是故人门下!唉!”这一下,两人接上了搭扣。
崔家人一个个愣愣的犹如呆头鹅,瞪大眼珠子看着刚才还尔雅自矜的王大师惊呼一声,继而奔前几步,激动的拉着谭越的双手泫然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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