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府。
这个本该在陈菀菀失踪以后最为悲伤的地方,夫人和陈将军的脸上竟然看不出来一丁点儿思念,是啊,若不是陈府的三小姐依靠着自己闯出了一片光明,又有谁会知道这个在家族中备受冷落的女子呢?
大战在即,陈威却是松了一口气,因为要打仗,所以皇上需要他,那么他杀害金将军的事情也就不会被抖落出来,只是若真的胜利,这责罚……陈威的眼睛眯成一条线,里面迸射出危险的光芒来,皇上啊,您不仁就休怪我不义啦!他立刻修书一封,命人交到了无忧阁。
无忧阁内,已经成魔的无名手里拿着陈威的信件冷笑着,上面的内容是多么的令人发笑啊,如果他真的相信他的话那他才是一个白痴呢!
“主人,那陈威并不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伙伴,先不说他和我们的仇恨,就是他的为人也不能够值得相信啊!”胡力见无名沉默不语,生怕他会选择和陈威合作,中了那老狐狸的计策,提醒着。
无名的唇抿成一条线,眼睛里的血红慢慢的弥散着,他神情严肃绷紧了神经线条,“胡力,不要触犯我的权威帮我做决定,听到没有?”
他淡淡的瞥了一眼胡力,只一眼,胡力就觉得身上直冒冷汗。
主人的心性真的是在慢慢的改变啊!
“是。”胡力哆嗦着回道。
“陈威和我们的仇恨不共戴天,但是他也是我们可以利用的对象,你去给他回信,答应和他合作,让他将皇宫的地形图给我们,确认无误以后,将这封信秘密送给何太师,依照他的脾性,皇上想不重罚陈威都难啊!”无名淡淡的说着,计谋却是狠毒,胡力点了点头,敛下恭敬地眉眼离开,心尖儿却在冒着冷汗,原来的主人绝对不屑于这样做的啊!
华荣宫。
和陈府相似的房间并没有引起陈菀菀的喜爱,恢复了的面容也没有让她有太多的欢喜,自从知道了她为何而重生,知道了丫头的牺牲一部分是意外,知道了自己肩上的使命以后她对莲华的态度不似以往那般厌恶,只是变成了陌路人。
他的不作为让她不满,消极避世的态度更让她恼火,这里唯一带给她惊喜的也就是那头被莲华救好了的猫头鹰了。
真的是很特别的猫头鹰,有半人多高,不昼伏夜出,生活习性与常人无异。据说这是莲华在深山中驯服的,也正是因为这特别的伙伴,他可以和别的猫头鹰沟通,让他们传递信息。
“鹰兄还真的是很喜欢你啊,菀菀。他对别人可没有这般的好脾气。”
见到猫头鹰正在开心的啄着陈菀菀帮他熬得粥,莲华走上前去,道。
猫头鹰见他过来,开心的叫了两下,头朝着他的身上蹭着,仿佛是亲昵的朋友一般,莲华摸了摸他的脖颈,那里的伤痕已经很淡,几乎看不出来了。
陈菀菀显然也是注意到了他的动作,本来垮下的脸色稍稍好解,终其究竟还是莲华救了她的性命啊!
两个人都在观察着彼此的神情,见她不再那般疏离,莲华的唇角微微的翘了起来。
“菀菀,我想了你说的事情,我很认同你的看法,可是,我是华荣宫的宫主,朝廷的事情江湖人不能够干涉这也是规矩。”他神色真诚,将袖口中的一个卷轴拿了出来,“这是祖宗们留下的召唤之术,打开卷轴在卷轴燃尽之时我都可以以虚拟的方式和你见面,菀菀,我知道你很勇敢,知道你不畏惧自己的使命,可是我真的不能够看着你陷入危险之中,答应我,收好卷轴,待到有危险之时打开它,我有办法将你救走!”
似乎是下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莲华将手中的卷轴放在陈菀菀的手里,拍了拍猫头鹰的额头,背转过身,“异变发生在十日之后,正是除夕之时,鹰兄会带你回到皇城之中的。菀菀,保重!”
莲华叹息着出声,脚步更加的迅疾,似乎是不忍又或是不舍。
手里的卷轴沉甸甸的,翠杨院的情报里提过这个神秘的卷轴,这是华荣宫的至宝,值得半壁江山的宝贝啊!莲华就这样拱手相送,陈菀菀轻轻的启了朱唇,“莲华,谢谢你,我的朋友。若是我还能够活着回来,我会和阿翼一起回来拜访你的。”
莲华的身体颤了颤,离开的更加绝情。对于陈菀菀的感情,到了这最后的一刻他才明白,那并不是爱情,他想占有的不过是最后一丝的温暖,华荣宫宫主高高在上,从小被当成继承人培养的他太孤单了,好不容易知道有一个女子和自己一起长大,看着她被欺负,他恨不得出宫相助,看着她重生蜕变他欣喜若狂,所以待到有能力出宫以后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看看她,想要去拥有她,只是,这从来都不是爱情啊!
陈菀菀在他的身后浅浅的笑着,眼眸里的忧愁终于都化开了。
皇宫。
轩辕翼特批可以留宿在宫中,以便于随时清楚皇城中的动静。最近,集市上多了一批乱民,他们扰乱治安,化作流氓无赖闹事,官府里的人好不容易逮着一二,那些人却立刻就没了呼吸。
何太师看着回城这是你在自己面前的徐才,忧愁的脸上终于有了发自内心的笑容,“好,真好,真不愧是我的孙子!”他拍了拍徐才的肩膀,让他进了自己的书房。
“外公,这些时日皇城中发生的事情我多少有些了解,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已经将母亲和内人安置妥当,特来相助外公。”徐才抱拳说着,他知道外公不会放任这种情况不管的。
“好,好啊!”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何太师双眼泛着泪光。
“外公,舅舅呢?”他刚刚进来并没有看见舅舅的身影,“他还在记恨我吗?”何文远意外死亡那件事情是心里的伤疤,根本就揭不过,徐才回来之前就已经打算认真的面对这些事情,不会有任何的逃避。
何太师摇了摇头,眼泪终于止不住的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