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使者到了山间,演手印将三位洞主召集过来:“尊者有令,让我前往峨眉金顶,灭清徽老道,救出被困婴儿,”听起来白衣使者好像变成了抢险救援队队长:“你等可愿随我去立功?”
“但凭使者大人吩咐。”三位洞主躬身道。
“好!你们随我来!”白衣使者说完,率先腾空而起,转向峨眉山飞去,三魔紧紧相随。
眼见着进入蜀山山脉,离峨眉山还有两百里时,迎面的空中疾速的飞来一道人影,白衣使者打眼望去,只见那人飞行的速度还远在自己四人之上,心下大惊,难道清徽老道如此神通,这么快就察觉到自己四人了?
四魔停下身形,白衣使者祭出殉天剑,准备给对方一个迎头痛击。
“嗡嘛呢叭咪吽!”一声藏传佛法六字真言宣出,整片天空都回荡起一阵梵音。
“老衲恭候多时了。”一身旧喇嘛服的玛尔巴瞬移到四魔十步外虚空立定。
“老和尚在哪里仙修?请报上法号和来意。”白衣使者见这老尚功力不弱,客气道。
“老衲冰山占堆谷玛尔巴,”玛尔巴道,“蜀山乃是道家圣地,几位魔主是不是应该退避一下啊?”
玛尔巴远居冰山占堆小谷,不问世事,白衣使者可没听过他的名号,底气一壮,道:“老和尚,蜀山既是道家圣地,你佛教中人跑来做什么?你既来得,那我们也来得。”
“嗡嘛呢叭咪吽,万法无始无终,从无中来到无中去,佛道本是一家出,佛法、道法可互通长短,魔道中人坏道乱法,岂能与我等为伍?”
“老秃驴欺人太甚!”龙眼洞主怒喝一声,举起魔刀当头向玛尔巴头上劈去。
玛尔巴双目一闭,看也不看他,龙眼洞主冷哼一声:“找死!”魔元力在魔刀触到玛尔巴头顶时猛的爆发出来,魔刀上瞬间升腾起火焰般的黑色刀气。
当!一道劲气涟漪荡起,玛尔巴头顶上金光一闪,龙眼洞主如断线的风筝倒飞了出去。
白衣使者大吃一惊,这么强大的法力怕是魔尊者都要弱上三分,这个世界怎么了?突然变得这么疯狂呢?哪来这么多的高手?难道是因为魔祖大人的出现,这些隐世的高手们都跑出来了?在白衣使者的印象中,魔尊者和观玉就是两个顶级的强者了,观玉死于魔祖之手后,白衣使者原本以为只要魔尊者不出,自己带着殉天剑就可以天下无敌了,没想到刚一出门儿就又碰到一个实力还在魔尊者和观玉之上的变态老和尚。
“殉天剑出!献..”白衣使者的起剑式还没运完,玛尔巴口念降魔真言:“噢若嘛嘛吽!”一掌推出,一个巨大的金色手掌轰的一声拍到殉天剑的剑身上。
噗~白衣使者喷出一口黑血,一头向地面栽去。不待清潭洞主和曲月洞主有所反应,玛尔巴再出降魔真言:“噢若嘛呢咪吽!”双掌齐推,两行足有二十多个大手印直击在两个身上,轰然一声震响,以两人的身体为中心,出现了两个直径十数米的空间褶皱,两魔筋脉寸断,眼见着像断线的风筝倒飞了出去,若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一身数百年的修为怕是要保不住了。
玛尔巴双手合十,低宣了一声真言:“嗡嘛呢叭咪吽,念你等并无恶迹落于我眼,长生天有好生之德,且放你等去吧,如若再生歹心,来犯圣地,定杀不饶。”玛尔巴言闭,身形一晃消失在天空中。
白衣使者瞪着双眼看着玛尔巴消失的半空,恨恨的道:“老秃驴,且容你嚣张一时,待我去找魔祖来灭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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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天原本就不太白净的脸上蓄起了青魆魆的胡茬子,蓬松凌乱的头发上挂着头皮,白色的衬衣外翻着污迹斑斑的衣领,失神布满血丝的双眼深陷在乌黑的眼眶中。刚见着一个穿白衣服的男人走进来,梅天蹭的一下站起来,拉着那男人的手道:“大夫,我老婆都昏迷五天了,你们说中药见效慢,这也太慢了吧?她到底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啊?”
“咳,咳,我,我不是大夫。”那男人一边咳一边往外吐着一缕缕黑色的东西。
“啊!”梅天吓了一跳:“大夫!快来救人啊,有人中毒啦!”
那男人忙捂住梅天的嘴:“别叫,别叫,我没中毒,我是尊者大人的使者,特来求见魔祖大人,我有要事禀报。”
梅天推开白衣使者的手,又大喊起来:“大夫!这人快不行了,开始胡言乱语了,大唔..”
白衣使者赶紧又捂住了梅天的嘴:“小兄弟,小兄弟,你别激动,我告诉你,你老婆她给你生了一个儿子,现在那孩子正在峨眉金顶,清徽牛鼻子的洞府中,清徽还请了一个叫玛尔巴的特别厉害的老和尚,我就是被他打伤的,你快请魔祖大人前去灭了那老和尚和清徽,把你儿子救出来,我知道你和魔祖大很熟..咦?人呢?”白衣使者发现自己的手在半空中举着,还保持着遮捂的姿势,而对面已经空空如野,哪里还有梅天的影子:“魔祖大人出手把他带走了?”白衣使者忙跪伏到地上:“魔祖大人至尊无上!宇内无敌!”
一名大夫和两名小护士听到喊声跑了进来,正见着白衣使者对着门口跪拜。
大夫摇了摇头,道:“咱们中医对精神类的疾病不擅长治疗,小周,给精神病医院打电话,叫他们来接人。”
此时的玛尔巴正在绘声绘色的跟清徽描述他怎么三两招就将那些跳梁小丑们打发了,“那个穿白衣服的家伙也忒好笑,也不知道是什么破剑法,起剑式的口诀那么长,我哪有那耐心听他念完啊?上去就给他一个大耳光,他也忒不经打,一招就剩下半条命了,我看那个什么魔祖,也强不到哪去。”
清徽道:“上师不可轻敌,我道前辈观玉大师就是死在魔祖的剑下,魔祖尚未露面,在百里之外就发功破了我们的真元大阵,魔祖是来自宇宙之外的恶魔,其实力恐怕还在上界仙佛之上呢。”
“嗡嘛呢叭咪吽,清徽道友是被那魔头吓着了,敌人远没有那么强大,所谓的什么什么大阵也是华而不实,参与阵法的人越多,出错的机率也就越大,任何一个人出了错,都有可能造成阵法的崩溃,实不足取。”这次还真是被玛尔巴说着了,真元大阵的崩溃的确是因为观玉的重大错误引起的。
清徽心中不服,但自己有求于人,也不好跟对方太过坚持,只轻叹了一声不再说话。
这时小青牵着一头山羊拿着一片小布从木屋里走了出来:“你这老和尚好张狂,你的意思是说,我们道家的阵法不如你们佛家的?”
“小青,不得无理!”清徽喝止道。
“师父,小青没有说错,您把这老和尚请回来,他以为咱们道家无能,言语处处轻视我们,师父曾教我们,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法,一即为道,那佛家也在万法之列,是我们道法所衍生而出,我们道家的事何需找和尚帮忙?”小青撅着小嘴儿道。
“尼玛说得偏颇了。”玛尔巴道。
“呔!老和尚出家之人居然口出脏言?”小青恼道:“师父,你看你请回的是什么和尚?”
“呃..”玛尔巴苦恼道:“是老衲失言了,我那小徒儿名叫尼玛,和他相处日久,见小青与他年龄相当,便唤走了嘴。”
清徽极疼爱小青和小白这两个小徒弟,也不愿太过斥责,忙和稀泥道:“确有此事,确有此事,小青不可再对上师无礼,上师是佛门高人,自是不会和你这小孩子一般见识,你也不要再得寸进尺,咦?你把羊牵出来做什么?你手中拿的又是什么?”
“小易吃饱了羊奶,小白在里面逗小易玩儿,我去给羊喂草,小羊多吃些草才会有更多的奶,师父,这个尿片儿我实在洗不干净,请师父帮忙洗一下吧。”小青道。
“少找借口,定是你和小白喜欢那孩子,玩儿野了心,道心减退,池中的食人鱼又咬你了吧?放完了羊自己去洗池中洗尿片,清心静思,食人鱼就不会再咬你了。”清徽便不再理小青,转而对玛尔巴道:“上师可有什么仙佛法宝可以降魔?”
“哈哈哈,我身即为佛,我法即是宝,魔道小丑,靠近我三百里内,我就能嗅到它的味道,我只一脚就可将它踩回地狱中。”不怪玛尔巴说话狂妄,实在是佛祖本就是狂人,门下徒众有样儿学样儿。说起佛祖的狂,玛尔巴还差得远,佛经上说,释迦佛祖出生之时便能行走,走出三步,一手指天一手指地,道:“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比起佛祖来,玛尔巴这个牛逼只能算是生平一小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