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我不断的深呼吸,但我还是不能自控的发抖。
麻醉师叫翔,让我侧着身子,说要准备麻醉了,不要怕,呆会可能会有点恶心或者反胃,但这些都是正常现象,不用担心。翔叫我侧着身子,但我全身僵硬,紧张得上下牙都在打架,还控制不住的发出类似冬天寒号鸟“哆哆嗦嗦”的声音,我没有力气侧身,也没力气拱起来。
护士赶紧过来帮忙,使劲让我的腿贴着身子,身子拱起来。翔开始麻醉,在脊柱上下针,每下一针,我就浑身战栗不止,我咬紧了牙关。其实不痛,但非常胀非常酸,那种感受平时很难遇到,酸胀得难受,有点受不了。
翔一边下针一边安慰我,放松放松,不用紧张,其实麻醉不可怕,也不痛,一会就好了。
自认识他,他一直是笑眯眯的,话里面都是笑意。他可是我这几个月以来的紧急联系人呀,有任何不适,就直接给他电话。他都是笑眯眯很有耐心的解释。
其实翔是灿的初中同学,也偶尔到牧家来玩,现在反而是牧和翔的关系比翔和灿的关系还铁,走得更近,来往更多。
我被连续下了几针,时间好像很漫长,心里还在嘀咕,打麻醉还得这么久?终于听到翔说,尘儿,好了。我舒了口气。当我被翻转过来时,已经感觉到自己轻飘飘的,但身上还有着麻胀的感觉,想上洗手间要跳舞的感觉已经完全消失。我问了翔一句很白痴的话:“我不想去跳舞了,我感觉自己的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它还在吗?。”翔笑了,当然在,你没感觉说明麻醉药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了。
麻醉之后,恐惧感慢慢消失,也感觉不到自己发冷。我潜意识的想控制自己的脚,想用力伸直它,想证明点什么?我叫自己伸直腿,但我不知道我实际做了还是没做这个动作,我又傻傻的问翔:“我的腿是弯曲的吗?翔摸摸我的脸,笑着说,没感觉啦,平放着呢。
我又潜意识的去弯曲它,但同样是不清楚自己执行了脑子里的动作没有?我又问:我的腿还是弯曲的吗?翔说,还是平放着呀。
现在想来自己当初怎么会跟麻醉叫上真了呢?呵呵,那时候的智商绝对是负数。主要是一朋友,她说,她生宝宝的时候,不知道是麻醉剂量小还是她对麻醉不敏感,她生孩子的时候,感觉像生剖一样,痛得要命。像我这种痛感特别敏感的人,我可不想这么生剖。本来我还跟翔说,干脆让我全麻得了,一昏过去,什么都不知道,等娃出来了,自己慢慢醒过来。就不会那么恐惧了。翔说,这样会错过美好的瞬间,听不到宝宝的哭声,会留下很多遗憾。
翔开始从上到下捏我,后来开始好像拿类似针头戳我,从上到下,问我有感觉没有。手臂上还有点疼疼的感觉,到大腿慢慢这种疼痛感就消失了,到肚皮就完全没知觉了。听到翔说,麻醉完成,开始手术。
主刀医生走到我跟前,笑盈盈的说:“很快就可以见到你的一对宝宝啦,他们很期待见到自己的妈妈哟。”主刀医生也一直是我的精神支柱呀,一直鼓励我,再坚持再坚持,越临近足月,宝宝就会更健康。
我的面前,被拉起一块布,什么也看不见了。紧张感又袭击而来。她们好像在研究我的肚皮,一会听到一个护士说,东门什么商场打折之类的。不知是错觉还是真实的情况,我感觉到自己的肚皮被剖开,然后身上被拉扯,晃得我头晕。身上被拉扯晃动的感觉越来越明显,我的头越来越晕。听到主刀医生说:肉很实,很难拉开。翔在我这头摸摸我的脸。一个护士说,一点脂肪都没有,肯定紧,生完孩子,身材立刻就会恢复到怀孩子之前,羡慕呀。翔笑着说:“她是皮实型的,宝宝填满了她整个肚子,一点也不浪费空间,她的宝宝不会小,应该可以达标的。”
感觉有只手在我肚子里面搅合着,拽着什么东西往外扯。摇晃了几下,从肚子里拉扯出了很大的东西,肚子里面立刻觉得宽阔了许多。然后听到“哇”的一声,宝宝的哭声,很爽很脆。听到医生和翔说,恭喜呀,尘儿,是一个儿子。他们抱过来给我看,身上红扑扑的,头上却是白白的,皮有点皱,有点丑,可我的眼泪还是感动得留下来了。我的内心里高兴得想呐喊想尖叫,想告诉全世界,我和牧有儿子了。
助产士很快就将宝宝抱去称体重量身高什么的,迷糊中听到助产士说,5斤一两,50c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