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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贝诚让夏凡心疼。

在夏凡的心里,这夫妻俩就是两个大傻叉,男的放着自己儿子不养去疼别人,女的明明背景深厚,却没点主见,居然听丈夫的连儿子都可以不管不顾。夏凡真怀疑,贝云山当年娶媳妇的时候,是怎样的契机,能让这两个极品凑到了一起。

他低头在贝诚耳边说,“咱们去屋里吧,我困了,你陪我睡一会行吗?”

贝诚怕是伤心透了,也不肯说话,只是点点头,松开了紧抱着夏凡的双臂,拉着他去了床上。一上床,贝诚就将自己的衣服脱了,顺便低头扯着夏凡的T恤往下扒。这可是在谢家,若是正常情况下,夏凡能一脚将贝诚踹到床底下去。可如今一瞧贝诚那蔫吧样,夏凡就有些心软了,贝诚趁机将他扒了个精光,就剩下一条纯棉平角内裤。

夏凡脸上有些红,慌忙扯过毛巾被盖在身上,贝诚紧跟着钻了进去,将胳膊伸进了夏凡的后颈下,把夏凡整个人揽了过来,塞进了怀里,脸对着脸,胸贴着胸,腿缠着腿,皮肉贴着皮肉,就那么抱着,没有一丝空隙。

两人本就奔波了一天,这样契合的姿势,又在空调最适合的温度下,不一时就睡着了。等着一觉醒过来,都已经五点半了。贝诚这时心情总算好了起来,瞧见夏凡这副模样在怀,怎会老实穿衣服,直接上了手。

在体力上,夏凡从不是他的对手,被压在下面任他亲了半天,夏凡觉得自己□怕是都要红肿了,贝诚的小兄弟又有抬头的趋势,才一脚将人踢开,害怕白色T恤能现出来,又从箱子里翻了件黑色T恤套上,才冲着仅着一条内裤,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的贝诚道,“你舅舅们怕是要回来了,快点吧。”

贝诚瞧着夏凡两条大腿露在外面,被黑色T恤一衬托,显得更白,不由攀了上来,抱着他的腰调戏道,“凡凡,哪天你用腿给我做一次吧。”

一句话落,夏凡的拳头就袭了上来。夏凡因体格原因,没多大力气,可他打人有个特点,狠。任你怎么揍他,他只揍自己的,贝诚也不敢招惹他。立刻向后仰去,两人一前一后跌倒在床上,滚做了一团。贝诚趁机摸到了夏凡的大腿根内侧,入手绵滑,犹如白羊脂玉般,就忍不住上下多摸几下,那处是夏凡的敏感处,一碰就浑身没力气,他只觉浑身酥软,只能红着脸推他,“这是你舅舅家。”

说曹操曹操到,话音未落,就听见有人敲门。

夏凡那张小脸,腾地一下就白了。倒是把贝诚心疼的不轻。先是小声哄了句,“没事,有我呢,八成是明辉他们。”这才恋恋不舍地起了身,边穿衣服边问,“谁啊。”外面响起谢成然的声音,“诚诚,是我。”

谁也没想到谢大舅会来啊?他刚回来不应该是换件衣服喝点茶吗?叫也应该让佣人或者小辈上来啊!尤其是贝诚,知道谢大舅八成明白他和夏凡的关系,更不想让谢大舅看轻了夏凡,两人立刻从床上滚了下来,一个边穿衣服边捋头发,一个穿着裤子去拽床单,如无声默片般比划了五分钟,贝诚这才吱呦一下开了门。

门外的谢大舅穿着西装,打着领带,显然刚才外面回来。让夏凡觉得舒坦的是,谢大舅脸上没有任何异样的神色,一句没提,笑眯眯地跟夏凡寒暄过后,才冲着贝诚道,“诚诚,你来一下,我跟你聊聊。”

显然,谢成然刚回来,有人就跟他说了自己母子两个谈崩的事儿。贝诚其实并不惧怕这样的冲突。小时候,关于贝家的事儿,谢家的态度一直都是,谢秋然是你妈妈,他将你放到外公家也是无奈之举,她是爱你的,所以你也要爱她。

可如今,贝诚已经大了,他也变强大了,这样的谎言他自然不会信,他也想听听谢大舅又是如何跟他解释。所以贝诚应了声好,又回头交代一脸担心的夏凡,“在屋里看会儿电视,我过会儿过来找你一起吃饭。”

谢大舅眯着眼看着这一切,倒是没吭声,听着贝诚交代完,就带着人去了他的书房。

甥舅两个如今都是商场精英,谈判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可这么一本正经的说话,谁也受不了。一进屋,贝诚就张罗着冲茶,谢大舅则往外拿自己新得的好茶叶,等着水雾缭绕了,谢大舅才扯到了今天的事儿上去,“你妈妈一听说你回来,就特高兴,从前天就开始往这边跑,今天也是一大早就来了。”

若是没刚刚那事儿,贝诚肯定挺感动,他又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谁不想有个妈疼啊。可如今,他还真没多大感觉,贝诚今天的事儿其实压根都没给夏凡说全。

收拾碗筷那阵,她小姨好心的指点贝诚去客厅跟他妈说说话,也算母子两个拉进一下感情,开始时还好,说起好玩的有声有色,后来谢冰然说了那话后,贝诚的脸色就不好看了。他不想指责他爹,只能淡淡地冲着他妈说,“我做事光明磊落,没什么好道歉的。”

谢冰然一听这话,就有些急了,伸手就要点他的脑袋,可惜的是,手刚刚抬起来,她又觉得这动作有些亲密,就放下了,换在嘴上说,“你这孩子,干吗这么哏,那是你爸爸,你就算低低头,谁又能笑话你?再说,”她小声道,“你舅舅他们上次闹得也有些厉害,你爷爷还没消气呢。你先给你爸爸认了错,到时候你爷爷那边也好过。”

贝诚挑了挑眉,不敢置信地说,“他们要吞我的钱,舅舅们替我讨回公道,爷爷有什么好生气的?”

谢冰然一脸你傻啊的表情,“你大舅自然是为你好,可这一去,不是明晃晃的说贝家对你不好吗?被小辈堵在客厅里讨公道,你爷爷怎能不生气?”

这理由贝诚算是接受,他爷爷一辈子要强,这种事的确难看。若是为了晚辈的失礼而让他给他爷爷道个歉,他倒是无所谓,大舅他们为了他连脸都落下了,谢家和贝家又不可能真不来往,他在中间做个和事老,不是应该的吗?

可惜的是,谢冰然又说了个理由,“再说,这钱的事儿,你做的也不对。既然是你从你大舅那借的,不算投资,那就是贝家的事儿,贝谦去过问的确不太合适,可是他毕竟是以你爸爸的名义去的,你爸爸觉得你大舅管得有些宽了。”

贝诚的心情立刻就阴了下来。他略带试探的问,“那妈妈你觉得呢?”

“我?”一听这个,谢冰然脸上就有些迷茫,她不解地看了看贝诚,顿了顿才恍然说,“我知道你的意思是你舅舅也是为我好,可我跟你爸毕竟是夫妻,闹过也就闹过了,该分的也分清楚了,难不成让我们离婚吗?你爸爸那人也不坏,他……”

“他也不怎么地。”贝诚紧接着就接了句,“你也不怎么地。”

谢冰然显然不会想到,她儿子居然对她说出来这么一句话,她有些花颜失色地问,“诚诚,你说什么?”

贝诚特淡定的告诉她,“我说你们两个都不怎么样。尤其是你。贝谦他爸是贝云山的亲哥,是我爷爷的亲儿子,他俩偏心他我没话说,人家感情好。可你一个嫁进门的媳妇凑什么热闹,我这辈子也算见识了二十六年了,呵,你这样拿着侄子当儿子养,恨不得将儿子挣的钱全充公的,可是独一份。要能选择,我真恨不得从石头缝里蹦出来。”

这话显然太难听了,谢冰然气得胸口直疼,整个人摇摇欲坠,冲着贝诚就道,“你这孩子,你要气死我吗?我是让你没吃着还是没喝着,那时候,你外公家不是条件好吗?造冤家,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冤家。”

她这样,贝诚也不急,紧跟着接了句,“对,就是我比贝谦多吃了点东西,长得比高壮,所以每次我俩交锋,都是我欺负他不是吗?为这个,贝家条件好了,不是也没人接我回来吗?京城圈子里人人都知道有个贝家大少爷,谁知道有个二少爷?他们都叫我谢二少呢,妈,你挺光荣吧,你们单位评模范,没给你个大公无私奖?”

这些是贝诚心中憋了多年的气,他腾腾腾的说完了,又觉得如女人一般斤斤计较找后账,实在是难堪,再说,说出来又怎样,该缺的又不会长出来,他的童年已经不见了,也就没听谢冰然的解释,转头就上楼去找夏凡了。

如今,坐在书房里,听着大舅重提这话,他也不想争辩,直接打了句“嗯”。这态度让谢大舅觉得有些不好,他将倒好的茶水往贝诚面前推了推,这才道,“我一回来就听说了,专门问了你妈,她把刚才的话都说了,诚诚,我知道你心里怨恨你妈,觉得她太软了,没为你争取过,可你也要理解理解她。”

贝诚一听这话,心里就不得劲了,也想说两句,可却被谢大舅给压了下来,“你别说,这事儿先听我说。这事儿其实也不完全怪你妈,当年贝云川出了事儿,她把你送过来说两个带不了,是我和你外公外婆答应的。一来咱家条件好,你不受罪,二来都是亲戚,贝谦可怜兮兮,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总要先救命。这样才把你抱过来。”

“可我没想到的是,这一养你就回不去了。这是我们没料到的地方,可我们也不敢将你硬塞回去,所以,我和外公外婆、二舅小姨他们,都竭尽所能的补偿你。你大了,见过世面多了,我不用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忽悠你,这样做,最重要的是你留着谢家的血,我们是亲人,其次是愧疚,觉得这事儿是谢家人没办好,而最后就是,我们希望你能记着我们的好,不那么记恨你妈妈。”

这话已经说得够明白了,谢家人可以为你撑腰,也把你当做亲人来疼,但是,亲情是有底限的,比起隔了代贝诚,他们更疼同自己流着相同血液的谢冰然。当两人发生冲突时,他们是站在谢冰然这一边的。

很残酷可恨现实,贝诚拿着那个飘着热气的茶杯,低着头坐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再想什么,热气将他的脸遮挡的模模糊糊,看不清晰。谢成然看着他,这番话说出来,他不是想让贝诚对他们离心,他只是在拉回已经对贝云山夫妇出离愤怒的贝诚,让他有所顾忌。

许久,贝诚才抬起头,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舅舅,我明白了,今天是我话说重了,我一会儿去跟我妈道歉。”

这样的回答让谢大舅放了心。此时的氛围已经不再适合谈些什么,两人默契的起身,往书房外走,贝诚开门的时候,谢大舅说了句,“诚诚,我们依旧很疼你。”

贝诚点点头说,“我知道。”

两人从楼梯分开,谢成然下楼,贝诚则往夏凡的房间走去。路上,他想,妈妈让他给爷爷道歉,大舅让他给妈妈道歉,这世上的事真奇怪,明明他才是最受罪的一个啊!可谁跟他说过一句对不起呢?他嗤笑两声,眼神却坚定起来,一切的源头都是贝云山,他凭什么要吃这个亏呢?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还是很忙,所以只写出一更来,不过答应的事不会变卦,周三的那一章,将会在周日前一定补上,十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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