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着白烟的手榴弹在瀑布上方的天空炸响。
飞在最前面的上百只巨型骷蛾被炸飞,纷纷坠落。
但是,更多的巨型骷蛾蜂拥而至。
宫司屿抱着纪由乃,最终和大伙一起跳入了瀑布下规模不小的天然深潭。
密密麻麻的骷蛾朝着瀑布下方俯冲,但似乎这东西畏水,最终没有冲下来攻击,可是水面落满了骷蛾身上的白色粉末,这粉末具有极强的腐蚀性,能腐化一切活着的生物,恐怖至极。
没人敢探出水面,都在憋气,连探出脑袋换气的胆子也没有。
水下,憋着气的拜无忧突然朝着深潭中不远处指去。
众人才发现,这瀑布和深潭是层层叠起的,如同阶梯,下面还有瀑布和瀑布水汇聚成的水潭。
于是,大家成群结队的从坠入的水潭,顺着瀑布的水流,进入了下一个水潭,就这么接二连三的从一个水潭,坠入另一个水潭,在发觉水面不再有骷蛾的白色粉末后,大家才集体冒出水面,大口换气。
“枪进水了……”
流云手里拿着一把步枪,瞅着枪口不断淌出的水,拂去脸上水渍,凝重道。
“不好,我把枪落水潭里了……”
姬如尘摸了摸身上,发觉枪没了,暗叫不好。
拜无忧喘着气,拧眉提醒道:“刚刚跑的匆忙,装子弹的行囊没来得及拿,子弹恐怕不够用了,枪进水没事,都是防水货,现在的问题是,得小心那个骷蛾追上来攻击我们。”
没了灵力,枪支弹药丢的丢,严重不足。
这会儿,拜无忧一行人都急了,这可不是儿戏。
“应该不会追来了吧,咱们都一路往下游游了四个水潭,早没影了。”姬如尘咧嘴妖笑。
可是很快,随着毛发湿透的阿鲁疯狂的狼嚎,藏在它嘴里的鸾鸟云霄也怕极了的鸣啼,姬如尘笑不出来了,数千只,或许有更多的骷蛾,闪着白色粉末,密密麻麻出现,朝着他们所在的水潭,呼啸着俯冲了下来!
一群人吓得赶紧深吸一口气,钻回了水潭深处。
阿鲁是灵殇的宠物狼,虽识水性,可还是天生惧怕水的,它明显不想再进水里,呜咽着反抗,不敢潜入深潭中躲避。
这一路跟着封锦玄和宫司屿进地心山脉,它一直都很快,默不作声的,这会儿直接撒起泼来。
封锦玄和阿萝没辙,只得两人一起摁着它的四肢,强行将阿鲁拽回了水里,朝着更深的地方游去。
那些骷蛾如敢死队似的纷纷投入水潭中,很快就淹死了。
而水下十几米的环境,勉强可以看清,宫司屿他们才发觉,这瀑布水潭里,存在着数不清的手臂长的大鱼在来回游动。
这些鱼,乍一看,外形有些眼熟。
颈部短,侧扁,尾鳍呈又形,灰绿色,背部为墨绿色,腹部为鲜红色。它们牙齿锐利,两颚短而有力,下颚突出,牙齿为三角形,尖锐,上下互相交错排列。
在水下,纪由乃的手一直被宫司屿牢牢牵着,但是显然,她被眼前出现的无数大鱼的恐怖模样吓了一跳,猛吃了几口水。
当归还有雪狼阿鲁也是,阿鲁直接开始四肢乱蹬,疯狂挣扎,已经闭不住气了。
这时,宫司屿发觉湖面似乎比方才平静了不少,估计骷蛾死伤过多,于是决定先游回水面。
可是就在他准备朝着水面游去时,手臂却突然钻心一痛!
紧接着,血在水中绽开,定睛一看,竟是一条鱼死死咬住了他的手臂,身体剧烈扭动间,竟生生的将他手臂上的一块肉给撕裂了下来!
皮肉撕咬的钻心剧痛让宫司屿骤然拧眉,同时,流云、姬如尘他们也在水下剧烈挣扎了起来,看来是也被这些鱼给咬了。
水下的血腥味越来越浓重,这些鱼都跟疯了似的,朝着他们一行人疯狂扑来,争相撕咬。
做了个上去的姿势,宫司屿忍着痛,眼见着一条鱼朝着纪由乃的脖颈欲要一口咬下,瞬间抽出腰间的匕首,一刀劈去,将鱼砍成了两截。
同样被咬的姬如尘、流云、封锦玄、阿萝等人齐刷刷的拿出了防身的匕首,一边奋力朝着水面岸边游去,一边抵抗着这些难缠的食肉恐怖鱼……
众人互相拉扯帮助,最终从没有白色粉末和骷蛾尸体的水面,爬上了岸,那些骷蛾似乎更怕这水潭里的鱼,除了水面浮着的一些骷蛾尸体,早就不见了踪影。
没有了灵力,上岸后的宫司屿一行人,集体负伤,筋疲力尽,又累又饿,气喘吁吁不说,再也没有精力继续前行。
姬如尘骂了句娘,因为无法使用灵力,伤口也不会自愈了,捂着流血不止的伤口,警惕的环顾四周,“我算是发现了,这个地方的东西不是有毒就是会腐蚀,连鱼都会咬人,蜈蚣两米长,要是一会儿再来个什么玩意儿,我看直接抹脖子算了!累死我了。”
素来嚣张至极的阿萝也苦着脸,捂着自己被咬的手臂和小腿,湿哒哒的摇着头,“错了错了,阿萝错了,再也不敢乱胡闹了,会不会还有什么东西来攻击我们?能不能先让我喘口气再来……”
阿鲁特别惨,雪色的皮毛,一半都染了血,它伤的不轻,这会儿只能趴在地上,还吐出了一直藏在自己嘴里的秃毛鸡鸾鸟,呜咽着,也不管自己遍体鳞伤的身子。
宫司屿的手臂上被撕咬下了一大块肉,伤口恐怖,触目惊心,且流血不止,隐约可见骨头,他虽没喊疼,可脸色煞白,可见有多痛苦。
所有人中,一直被宫司屿护着的纪由乃,就脚踝那受了点伤,她也没顾着自己,见宫司屿手臂的伤这么严重,急急忙忙从自己背包里翻出了配备的小型急救包,拿出止痛针,拿出纱布和消毒药水等急救用品,颤抖着手,蹲在宫司屿面前,先给他打了一针止痛,又给他打了一剂抗生素,五分钟后,止痛针起效,然后有条不紊的将半瓶消毒药水浇在了宫司屿的手臂上。
“很疼对吗?我给你吹吹。”
说着,纪由乃对着宫司屿的伤口轻轻的吹起了气。
忍受钻心疼痛的宫司屿见即,艰涩笑了笑,勾起她精致的下巴,哑然问道:“连人皇墓的大门都没摸着,无法使用灵力,我们集体负伤,接下来的路只会更难走,你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