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再一次高考(1/1)

2003年是高考第一次从7月改到6月,前世高考时许妈已经带着两个孩子进城打工,辛苦谋生。每晚,许妈都会给熬夜苦读的许庭生煮一碗夜宵,强忍悲痛坚强着,默默无声,直到高考。

这一次,许庭生住校,夜里给爸妈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们不用像其他父母一样来校门口等候,也不必送饭。

6月7日,许庭生起了个大早,黄亚明和付诚到校门口的时候,他早已经等在那里了。

当许庭生掏出3根棒冰的时候,黄亚明和付诚都有些无语了,大早上的吃这个,还是高考前,许庭生你病得不轻啊,他们说。

“谁让你们吃了,待会要测体温的忘了吗?”

“那怎么了?”

“没听老周说吗?体温如果偏高的话,会被安排单独考场……两个老师盯着你一个人,你们觉得还能好好考吗?”

两人恍然大悟。

“棒冰塞口袋里,待会测体温自己先看一眼,如果偏高了,就偷偷搁棒冰上贴一下。”

……

那么多考生要测,医务人员自然没办法一个个盯着,一次几十根体温表发下来,测完再逐个检查,许庭生三人挤在一起。

“我正常,你们怎么样?”许庭生问道。

“我也正常。”黄亚明说。

两人把目光投向付诚,许庭生也不知道这一世付诚还会不会出现体温偏高的情况,之所以准备棒冰,多是为了防一个万一,有备无患。

“好像偏高一点。”付诚说。

黄亚明和许庭生连忙上前几步,把付诚挡在中间,付诚把体温表塞进放着棒冰的口袋。

……

“怎么样?这一拨学生有没有发烧的?”护士长问道。

“没有,不过有个偏低了点……这个怎么算?”小护士回答。

“低得厉害吗?”

“还好。”

“那没事。”

三人如释重负,一起走向考场,黄亚明和许庭生一路数落着付诚脑残,刚刚要不是及时阻止,这小子没准给自己弄出个零下来。付诚反驳说,体温计的温度压根就不是冰下来的,冰了没用,是他后来偷摸用手给甩下来的。许庭生愣了愣,果然,百无一用文科生啊。

黄亚明的考场在2楼,许庭生和付诚在3楼,三人先到了黄亚明这里。

“我先进去啦。”黄亚明说。

许庭生看出他其实还有话想说,静静等着。

黄亚明迟疑了一会儿,道:“按说这是你们俩的事,我昨天想了几次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好,反正我说我的,怎么做你们自己决定,……”

许庭生和付诚看着难得这么郑重其事的黄亚明。

黄亚明说道:“我的意思,既然老天都那么好安排你们俩坐一起了,安全的情况下,庭生‘照顾’一下付诚,付诚也别不好意思,能看看一点……就这么个事,你们看?”

黄亚明有些忐忑的等着两人的反应,毕竟在他看来这事谁都没挑明,只怕是都不知怎么开口才好,所以,他觉得这件事还是由他这个干系最小的人来说比较好。

许庭生和付诚对视一眼,一齐笑了笑:“这不是废话吗?”

黄亚明愣了愣,明白了,感情两人早说好了,怕自己这个“运气不好”脱离了组织的可怜虫失落才没对他说。

“得,敢情还是我想复杂了”,黄亚明说,“那我先进去了,加油。”

许庭生拉了他一把,道:“我也有件事要说,……昨晚我做了个梦,梦到自己把选择题答案顺序填错了,所以,我想跟你们俩说一下,填完之后千万小心一个一个对照一下,哪怕多耽搁点时间。”

许庭生没敢说梦里填错的人是黄亚明,否则一切未免太巧合,他说是自己,说的是你们俩小心,但是眼睛一直看着黄亚明。

“尤其是你,粗心惯了。”许庭生对黄亚明说。

黄亚明认真点了点头:“反正语文选择题不多,我一个个对几遍。”

做完这两件事,许庭生浑身轻松,高考,他非但已经考过一遍,还有过两次监考经历,在他看来,监考的压力比考试的压力要大多了,任何错漏,都是老师的责任。

两位监考老师走进考场,一位本校非高三老师,一位外校老师。

宣读考场纪律,检查准考证,分发答题卷、试卷,再核对答题卷的填图情况,一切有条不紊,按部就班。

……

上午考完语文出来,大部分学生的心情都还不错,语文这个科目的特点就是这样,大部分人都容易感觉还行,但是真的要考出高分却很难。

高考前各班的老师都已经反复强调过,高考过程中决不允许像平时的考试那样在考完一科后找几个同学对答案,因为这样很可能造成心理上的问题,哪一科多错了几个,心理一崩溃,后面的科目就都无法正常发挥了。

所以,考生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都尽量说些高考之外的话题,或干脆沉默的一个人呆着。

许庭生还知道的一件事是,下午数学考完后整个校园会哭成一片,甚至有些学生在考场里就是一边抹泪一边解题的,这一次的高考数学事后被评价为十年最难。

这件事许庭生有点不知道怎么提好,尤其黄亚明和付诚都对数学抱着强烈的信心和希望,许庭生很怕他们解题受挫,影响发挥。

许庭生犯愁这一会,两人等来了黄亚明。

黄亚明上前一把抱住许庭生,嚎叫着:“恩人啊,救命之恩。”

许庭生一听这话就知道发生什么了。

黄亚明还是跟前世一样,把语文选择题答案给填错顺序了,好在做完卷子后还剩下几分钟,他突然想起来许庭生说的话,把选择题逐个对照了一遍,……

“万幸啊,差点阴沟翻船。”黄亚明说。

许庭生也只好配合着假作兴奋,三人闹了一会儿,许庭生把话题转向数学,对黄亚明和付诚道:“语文反正就这样了,我倒是希望下午数学难一点。”

“为什么?”

“难到一定程度的话,本身考分就不会太高,相对来说我的数学也能被拉开少一点,还有就是如果真的那样的话,很多数学好的人估计比我这种数学差的更难接受,像你们这样的,如果第一题就解不出来,你说你们还能冷静下来吗?……恐怕要崩溃的吧,连本来能拿的分数都拿不到了。这样崩溃掉一批数学好的,我不是等于又赚了?”

许庭生已经说的太多了,要不是他跟黄亚明、付诚的感情实在太深,他绝不会冒险说这些话,眼下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怎么领会就看他们自己了。

黄亚明和付诚一人押住许庭生一边胳膊走向餐厅,唾弃道:“你丫心真黑。”

许庭生嘿嘿笑着,心说:“哥只能帮你们到这里了。”

吃完午饭,许庭生回寝室睡了一觉,下午的数学对他来说其实反而是最没有压力的,这就是像是乞丐和地主一起逃饥荒,乞丐总是更容易接受,也更能适应一些。

数学考完,丽北中学内的场景和前世一般无二。

走廊上,花园里,遍地都是坐地哭泣的考生和忙着安抚的老师、家长。

“乌鸦嘴啊!”黄亚明和付诚对着许庭生拳打脚踢。

“嘿,你们俩没崩溃吧?”许庭生说。

“反正能拿的分数拿了,其他的就随它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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