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零章
京城的消息还没传到西平关,苏夏和凌郁枫自然不知道这边的暗潮涌动,年关将近火墙火炕推广工作基本完成,家家户户差不多都用上了火墙,这个冬季总算是不再用为严寒发愁。
而将军府中苏夏他们也在准备年货,第一次接触这样的事情,其实她也不是很懂,就跟着贺妈妈和严妈妈后面学习。
再加上苏夏心里有紧迫感,觉得女人还是要有自己的事业,所以就对那两个有自己一份分红的店铺很是上心,时常过去查看一番,然后提出一些新的改进措施,当然产品推新也是她在负责。
今年冬天因为有了火墙,西平关的百姓日子就比往年好过,甜品店里不只是有蛋糕这些稀罕玩意,还有一些比较平民的糕点,虽然比之一般店铺还是要贵一些,不过偶尔吃上一次也不是吃不起,因此生意不错。
凌记因为味道好,新品种多,如今已然成为了一种标志,人家一说点心是凌记的,那旁人都觉得这个是好东西,拿出来倍有面子。
外面模仿的也不是没有,可是一些像蛋糕啊双皮奶之类的,若是不知道的还真是不好琢磨出来,发面蒸出来的蛋糕和鸡蛋牛奶制作出来的绝对差距很大,他们始终摸不到精髓。
而火锅店虽然别的店里也有推出,不过他们也有自己的优势,毕竟凌记的品牌已经打出去,而且还有店里的师傅调的蘸酱特别好吃,加之冬季吃上热热的火锅让人浑身都暖起来,所以生意依旧十分红火。
想到火锅苏夏就总是忘不掉鱼丸鱼豆腐虾滑这一类荤菜,可是这些她都不会做,只知道好像是鱼肉剁碎与面粉调料混合,具体配比她完全不知道。
而且西平关的鱼属于冷水鱼,冷水鱼长得慢但肉质鲜美,却有一个缺点那便是量少,量少价格就高,需要考虑成本问题。
不过她还是跟师傅提了一句,具体如何就看那个师傅的手艺了,厨艺都是相通的,师傅手艺那么好应该能够琢磨出来吧,苏夏期盼着。
她这段时间忙的不亦乐乎,虽然并没有耽误服侍凌郁枫,可他还是有些不满,之前苏夏总是围着他转,现在却把许多精力分给了其他的事情,让他有种受到冷落的感觉。
再次见到她的时候便忍不住说道:“把那些事情交给底下的人去做,你只需吩咐一声便是,若事事亲力亲为哪里忙的过来?”
苏夏:……这话是什么意思?动动嘴皮子吩咐一声她好像还没那么大的脸吧。
不过却没有反驳他,只是笑着道:“我不累,许多事情我都不懂,还是要跟着他们多学学。”
凌郁枫心中不满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问道:“今日的字写完了?”
自从他说过要教苏夏识字练字之后,便每日布置作业,即使再忙,一篇大字总是少不了,写完之后还要交给他检查,发现敷衍或者不认真对待他也不骂人,只是会叫她重写,直到他满意为止,十分严格。
一开始苏夏觉得学了就学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发现凌郁枫要亲自检查的时候,她每次把字交上去之后都十分忐忑紧张,又有些不好意思,她那一□□爬字,实在是有碍观瞻。
之前每次都十分认真的对待,只是又一次实在是太累了,但又不想第二天交不上去,一着急便有些敷衍,然后第二天就被罚了,从那之后她觉得每次都跟考试似的,听到他说检查心中便紧张不已。
现在听到他说起来,苏夏不免有些心虚,小心的观察着他的脸色,小声道:“我晚上写,一定好好写!”
凌郁枫不置可否,甚至看都没看她,拿起书册径自看了起来,苏夏便有些蔫,“我马上就去写。”
他这才头也没抬的道:“就在这里写,有不懂的随时问我。”
苏夏点点头道了一声是,听出她语气中的不满,凌郁枫才看向她温柔的说道:“这也是为了你好,等你学会之后就再不用愁如何写家书了。”这是说她上次连封家书都没捎回去的事情。
苏夏:…….我那不是不会写,而是不知道要说什而已!不过嘴上还是说着道谢的话,随后拿来笔墨纸砚,认真练习。
见她态度端正埋头认真的写字,凌郁枫这才抬头看着她,露出一抹微笑,看了一会儿才收回自己的目光,随后轻轻翻开手中的书页,安静的看起来,独留一室安宁。
苏夏毕竟练习的时日尚短,目前处于描红阶段,只不过描红之后还要自己再写一篇,目前是不要想有自己的风骨,只要写对写工整就行。
软笔书法非一日之功,腕部力量不够写出来的字便失了几分力道,有的孩子打小练习在手腕上绑沙袋,或者是写字之时手腕下面垫上鸡蛋还不能碎,以此来练习腕部力量,凌郁枫小的时候便是绑上沙袋练习,不过他却并没有这样要求苏夏。
无论是绑上沙袋还是垫上鸡蛋练习俱都十分辛苦,腕部悬空还要负重可想而知多不容易,反正苏夏只需要把字写的能看就行,又不要求她成为书法家,可续这般辛苦?
苏夏还不知道,其实她这待遇已经算是很好的了,描红的字帖是凌郁枫亲自书写,给了她两种选择,一种楷书,一种隶书,这两种皆是初学者比较容易上手的字体。
她比较喜欢楷书,虽然楷书还挺难学的,但是无论是看小说还是电视剧老是听到簪花小楷这个名字,一听就觉得特别美,有机会学的时候当然不愿意错过,更何况簪花小楷不辱它的名字,写出来确实好看。
凌郁枫见她实在喜欢,便写了出来叫她临摹,反正也不指望她能够有多高的造诣,喜欢了才会用心练习,正好增加她的学习乐趣。
凌郁枫写的是好看,她不懂书法也说不出究竟好在那里,可看着就是觉得好,只是到了自己不免让人气馁,这真的太难了,她写了好久还没达到能看的地步。
不过她并没有放弃的打算,尤其是只要她是认真写的,每次凌郁枫都会夸赞两句鼓励鼓励她,虽然明知道他只是想要鼓励自己而已,可还是觉得特别开心,立刻就满血复活,满身热情投入到下一次的练习中去。
事实证明凌郁枫的鼓励教学还是很有成效的,一个月下来她的字确实比最开始进步了一大截,也是进步空间比较大的缘故。
她这边刚写好要拿给凌郁枫检查的时候,简玉珩进来了,看到这一幕一挑眉,似笑非笑的看过来,凌郁枫也不理他,自顾自的接过苏夏手中的字查看。
苏夏对着简玉珩福身一礼,然后帮他倒了一杯茶端过去,简玉珩随意的坐下,端起茶喝了起来,看到桌子上摆着的点心也没客气直接就着茶水边吃边喝。
碍于人前凌郁枫看完并没有多做评价,放好之后抬头看向简玉珩,“你有事?”
见他终于把注意力给了自己,简玉珩放下手中的点心,擦擦手喝了一口茶之后才笑着调侃道:“怎么?打扰到你们红袖添香了?”
凌郁枫没说话,苏夏却先皱了眉头,她现在对这些十分敏感,“军师莫要打趣奴婢,奴婢只是想要学几个字不做那睁眼瞎而已。”
简玉珩愣了一下,见她面上带着几分羞怒,收敛笑容赶紧陪个不是,“对不住,是我嘴欠,苏夏姑娘莫在意,我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
他这样一弄苏夏倒是反而不好意思了,她也知道自己反应有些大,明明知道简玉珩就是个爱打趣人的性子,之前也不是没说过这样类似的话语。
只是自从凌郁枫说过叫她留在他身边的话之后,苏夏就一直注意,她在努力提升自己的同时也不想叫别人把她看做了凌郁枫的侍妾,听到一个红袖添香,便有些敏感。
咬咬唇,勉强解释道:“奴婢倒是无所谓,就是别坏了公子名声。”
简玉珩笑着应声,“是,是,你说的对……”
结果他话还未说完便听凌郁枫道:“我都不怕你在怕什么?”语气很是平静,但是这种平静却又带着几分不同寻常,让苏夏立刻就能明白他心中是不满了。
苏夏有些局促的看了他一眼,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凌郁枫却一摆手,“罢了,你下去吧。”
苏夏愣了一下,见他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而此时又有外人在场,最后还是福身一礼然后安静的离开。
出门之后深吸一口气不免有些懊恼,她好像惹公子不高兴了,可是……拍拍脑门,烦躁的对着院子里的树踢了一脚,结果没掌握好力道,树纹丝不动,她却疼的直蹦……
岳森和岳林一同回来,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岳森嘴角直抽抽,岳林特欠的笑了起来,“苏夏你这是练什么功呢?哎哟,这棵树真是太不应该了,长这么大作甚?看把苏夏的脚都给踢疼了。”
苏夏本来就有些恼怒,听到他这话更是怒目而视,“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岳林一点都不怕,笑的一脸欠扁样,“我这不是关心你嘛。”
苏夏冷哼,“我谢谢你全家!”
岳林还一摆手,“嗨,这么客气作甚。”
苏夏:……只剩下白眼了。
屋子里的两人也听到了院子里的声音,凌郁枫目光看向室外,面上表情晦涩不明,简玉珩看看他再看看外面,忍了忍最后还是没忍住,“你们这是怎么了?闹别扭?”
凌郁枫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你若是无事便可以走了。”
简玉珩郁闷了,“怎么了这是?拿我撒气是不是?”
凌郁枫看了他一眼,简玉珩赶紧收起不正经的表情,“行,行,行,我不说了。”说完之后又嘴欠的问了一句,“你这是真打算收了她?”
凌郁枫勾唇一笑,“不行麽?”
他没想到凌郁枫竟然这么痛快的就承认了,眨眨眼,反应了一会儿突然指着他笑了起来,“你也有今天,那丫头明显是在躲避,哈哈哈。”
笑的太嚣张了以至于都没有发现凌郁枫笑容越来越温柔,“玉珩年岁也不小了,身为长官本该关心属下的终身大事,不若改天寻个媒婆给你找几个温柔贤惠的姑娘伺候。”
简玉珩的笑声戛然而止,仔细观察他的表情,见他笑的如沐春风不禁打了个寒颤,这是威胁,绝对的威胁,可是凌郁枫的威胁还不能不当一回事,于是愤愤的道:“算你狠!”
凌郁枫笑的一脸云淡风轻,“好说,好说。”
简玉珩一看是占不到便宜了,于是便端正态度说起了正事儿,“探子回报,俘虏剩下来的那些人暂时选择了蛰伏,而耶律洪放弃俘虏的消息也已经散步下去,不过对此事众人看法不一,你也知道,鞑子一向强者为尊,成为俘虏便意味着你是弱者,所以被放弃也是理所当然,很大一部分并不觉得耶律洪此举有何不妥。”
凌郁枫点头,“此事急不得,慢慢等待时机。”
许多人觉得俘虏被放弃并无任何不妥,那是因为事不关己,若是那些自家人成为了俘虏了呢?就不信他们也当真一点不在意。
还有活下来的士兵心中又会如何想?今天是别人被俘获然后被放弃,那下次换成自己呢,是不是也是同样的命运?
而且那批死里逃生的俘虏即使暂时蛰伏也并非一点用处也无,他们的家人朋友,身边的人,多多少少都会受到影响,得知他们的遭遇心中对耶律洪能不愤恨?
简玉珩自然也能想到这些,闻言便点点头,然后蹙眉问道:“那个王博远你就打算眼睁睁看着让他在这里蹦跶?”
凌郁枫抬头看了他一眼,“他又做了什么?”
简玉珩嘴一撇,“做什么,还能做什么?收买人心呗。”火墙之事亲力亲为,现在火墙已经推广出去便又到军营表现。
凌郁枫屈指在桌面上不轻不重的敲了两下,“只要他不做危害百姓和士兵的事情便随他去吧。”说着又补充了一句,“他毕竟是上面那位的人。”
前面一句简玉珩还有些不服,凭啥什么好事儿都让他来摘果实啊?可是听到最后一句又无奈了泄了气,那是皇上的人,他们又能如何?
说到皇上便想起京城来,简玉珩转移话题问道:“你打算何时回京?”
凌郁枫动作顿了一下,随后恢复如常,“到时再看情况而定。”
简玉珩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唉!”
凌郁枫看他一眼,“你也好久没回去了,要不要回去一趟?”
简玉珩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然后语气十分坚定的拒绝:“不回,回去作甚?”
凌郁枫摇摇头不再多说,简玉珩家里情况还有些特殊,牵扯到长辈的事情,就不是外人能够插手的,他也不好多说,只好淡淡的道:“你自己决定便好。”
简玉珩一摆手,“你莫要管我,还是好好想想你自己吧。”
凌郁枫微微颔首,“我自有分寸。”
见他这么说简玉珩也不再多言,见他频频朝外看,虽然很想留下来看热闹,不过想想凌郁枫的手段,到底没敢多待,告辞出来看到候在外间的岳森和岳林之后还笑着打了个招呼,然后才施施然的离开。
岳森和岳林见礼之后方才进去,“公子。”
凌郁枫点点头,“回来了,那边情况如何?”
岳森上前回话,“一切正常,王大人今日到伤兵营去了一趟。”
“有何异常?”
岳森摇头,“并无,王大人赞咱们的法子好,还问是谁想出来的,大家说是您,王大人说您是个爱护士兵的好将领。”
凌郁枫点头,并不为王大人赞他而有任何变化,只是嘱咐道:“以后除非他主动要求你们跟随,否则不要轻易打探他的行踪。”王大人在做官方面其实也算是个好官,但毕竟是皇上的人,他们还是小心为上。
他每个月都会往京城发信把这边的事情汇报给昭和帝知道,凌郁枫并非一无所知,只是自己坦荡荡,又是这幅模样,也能叫他们放心。
岳森和岳林郑重的道一声是,凌郁枫便打发他们下去歇息,最后还吩咐道:“把苏夏叫来。”
两人点头道一声知道了,然后便出去找苏夏传达公子意思。
苏夏本来懊恼的不行,但是在院子里出丑被岳森和岳林看到又被打趣了一番之后,奇迹般的倒是平静了不少。
她承认她反应是大了点,是她矫情,可是这也不能怪她啊,要不是碍着这个破身份,她至于这么纠结么?
还有凌郁枫那态度,分明就是想拿她当个通房,尼玛的,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苏夏觉得自己得守住,本来女人陷入感情就容易变傻,她真的一点都不想要变成自己讨厌的那一类人,他是主子,他不满,他生气,都可以理解,可是理解归理解,现实归现实,不能因为他不满自己就任由事态发展。
在西平还没有那么多的牵扯,将军府里的众人相处不错,而且因为她是公子身边唯一的丫鬟,对她都毕恭毕敬的,不说把她捧的高高的,最起码她的话还是有些分量的。
可若是回京了呢?回到永安侯府她还算什么?用一句不好听的话来说就是立刻打回原形,那么多的主子,那么多得脸的丫鬟,谁都可以上来踩她一脚,侯夫人一句话兴许她便什么都不是。
打发了她还有那么多美女等着呢,人家回去照样娶个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到时候谁还记得她苏夏是谁啊?
凌郁枫现在还对她有几分喜欢,能够坚持维护,可回到京城之后就说不准了,毕竟人在不同环境下受到的影响不同,判断和取舍也各有不同,现在的喜欢到了那个时候还能剩下多少?
她不敢保证,即使能够保证回到京城他也同样不改初心,可还是那个奢侈的坚持,她不想要做妾,就是这么简单!
一个人把这些又想了一遍之后,她便再次坚定起来,必须要时刻提醒自己,否则她真怕那一天她就彻底沦陷爬不上来了,到时候可就惨喽。
就在她自嘲的摇头苦笑时,岳林的声音传来,说是公子找她,苏夏应了一声,“知道了,我马上过去。”然后整理一下仪容之后便快速过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又有些胆怯了,公子现在还生气么?咬咬牙,暗骂自己废物,做了那么久的心理建设,人还没见着就已经泄了大半。
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平静,她硬着头皮进去,“公子您找我?”
凌郁枫看了她一眼,见她面上虽然保持着微笑,细微处却也看得出来她的紧张和忐忑,不由得暗暗叹一口气,语调尽量平静的道:“过来。”
苏夏眨眨眼,语气有回温的现象,这是不生气了,她心中有些高兴,于是便上前两步,伸手摸摸他面前的茶杯,感觉有些凉了便倒掉重新添上,“公子。”
凌郁枫没去碰茶,而是指着绣墩示意她坐下,“咱们好好谈谈。”
听到这话苏夏不免忐忑,谈什么?不过还是动作麻利的搬过绣墩坐好,双手交叠置于腿上,脊背挺的直直的,整个人都崩的紧紧的。
凌郁枫有些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她总是有法子叫自己哭笑不得,再大的火气看到她这般谁还发的出来?
可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出来,“你很害怕与我扯上关系。”他用的是陈述语气,依旧平静温和。
苏夏蹙眉,立刻反驳,“没有!”
反驳的倒是快,凌郁枫温柔浅笑,“没有?”
像是被人看透一般,让她有些泄气,不过苏夏还是辩解道:“我只是不想叫人误会。”
“怕影响我的名声?”这句话是笑着问出来的。
苏夏鼓嘴,见他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感觉自己说什么都是狡辩一般,她便干脆直接道:“是啊,要是叫人知道您房间里有个红袖添香的丫鬟,您说谁家还愿意把女儿嫁过来啊?”
凌郁枫蹙眉,有些无奈的道:“你整天都在想这些?”
苏夏理所当然的反问,“那想啥?”问完之后接着说了一句,“我只是想好好活着,有尊严的活着。”
凌郁枫眉头夹的死紧,“我难道还护不住自己的女人?”他总算是有些明白那股子别扭劲来自哪里了。
既然已经说到了这个分量,苏夏觉得索性一次性说清楚,她直接摇摇头,“不,公子盖世无双,自然能够护住自己的妻儿。”别人就不一定了,而且保护自己的妻儿不受委屈与维护通房侍妾本身就有冲突,不可调和。
凌郁枫看着她那一脸的坚决,突然捂着脸笑了起来,苏夏被他笑的莫名其妙,他笑了一会儿便停下来,然后深深看了她一眼,摆摆手说道:“我明白了。”
苏夏一脸莫名,你明白了什么啊?
见她眉头紧锁一脸不解的样子,凌郁枫颇有些感慨,之前是自己评价身边的几个丫头都没有那攀上富贵的心,还觉得她们品性高洁不该被随意辱没,如今应验了之后竟是这般的叫人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