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5章 一遍又一遍
好听是好听,但是她并不打算改姓,看着眼前沈渊的模样当即便笑了起来。
“幸会幸会啊,兄长原来也是其中之一。不过在我长大的地方向来都是物以稀为贵,兄长看来是没什么过人之处啊,就连姓氏都捡了个到处都是的。”
郝连玥专门坐了他的主位,两只手往扶手上一搭,指尖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扶手前端的凸起,一双眼睛斜斜看向站在那处的沈渊,似乎是拿准了主意要和他较劲儿到底。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妹,竟然这样和他说话,心里虽说不至于生气却也还是想和她斗嘴解闷,毕竟自己一个人也是无聊的很。坐走到主座边眼看就要坐下去,郝连玥眼看着他的衣袖已经落在自己手上,还是站起身来让给他。
哪里想到他竟然学着郝连玥的声音说出了一句话。
“世人专打出头鸟,没有过人之处有什么不好?”
原本是打算和他继续较劲儿的,但却被他的模仿能力吸引,这声音竟然完全一样,就连她这个本人都听不出什么瑕疵。这是靠的嗓子还是玄力呢?好奇心促使着她俯身去摸了摸沈渊的脖颈,似乎是没什么特别的。
不过这样近的距离,倒是让沈渊有些不大自在,一个如此美人竟然故意接近,还是如此暧昧的姿势,难不成她是喜欢上自己了?下一刻,他就直接排除了这个可能,因为迎面走来的人气场实在是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压迫感。
好在沈渊此刻坐的还算规矩,完全就是郝连玥俯身而下动手动脚,甚至还用手背抬了沈渊的下巴。这一下,沈渊便是不可避免的看到了郝连玥微微低垂的眼,眼睫轻颤,像是欲飞的蝴蝶。
“小妹,你是打算调戏兄长?”
“没兴趣,不过我倒是对你的本事感兴趣,不如你也教教我怎么改变声音到你这种程度的?还有易容,竟然可以变成女人!等你有时间也让我见识一下啊?”
沈渊微微挑眉看了对面的君攸暗,郝连玥这一句自己说的话,便算是证据了。房间内忽然变得安静下来,温度似乎都低了一些,还有一个足够冰冻三尺的声音。
“玥儿对他感兴趣,不如在镇灵府住下?不过这里门槛高,我就不来了。”
郝连玥不过是研究一下沈渊的嗓子有什么特别之处,玄力才探进去还没发觉什么,这声音一出,她的指尖都是一抖。看来醋坛子就要翻了,得赶紧想办法。收回手快步走到君攸暗身边,柔声解释。
“不是你想的那样,皇叔,我们的易容术真的不如他的炉火纯青,我只是想和他学习一下,没有别的意思。改变容貌和声音,学会了对我们也有好处不是么?”
负手而立的君攸暗当即上前把住郝连玥的肩膀,直接将她拉进怀中,而后顺势扛上肩膀,直接带回琉玥宫床榻之上。
郝连玥眼前一花,目光再次聚焦的时候就只能看见君攸暗近在咫尺的眉眼。
“皇叔,你真的误会了,我什么都没做。”
“是么?你的手指头自己碰到了沈渊的脖颈,还摸了许久?”
他记得他说过这双手被他握过就不能再被别人抓住,可未曾想到这双手竟然如此不听话,还自己送上门去。犹豫了一会儿,郝连玥还是摇摇头低声嘟囔。
“不是......是我控制它去的。不过我发誓,我只是好奇他怎么做到的,没有半点非分之想。”
这样的话似乎都是男人对女人说,毕竟,这种事受害的都是女子,君攸暗也是对这样的发誓没办法,当即便吻上她的唇。
沈渊坐在房间里看着郝连玥被扛走,先是笑了好一会儿,而后才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有些莫名的失落。忽然之间,连个斗嘴的人都没有了。不过也好,这样的时候才更适合复仇啊。
将手里的物件握紧,随即走出房间去见了风朝。
“我一会儿要出去一趟,就辛苦你照顾云暮了,最近外面不太平,谢大人不知道什时候回来,一定要小心些。”
风朝目送深渊离开,而后直接回到谢云暮的房间里,像平常一样坐在地毯上和她一起玩。谢云暮却是一直嘟着小嘴儿,看起来一点也不开心。最喜欢的机关小兽被她握在手里,一遍又一遍的吐着舌头,摇着尾巴。
看着她一句话也不说就这样靠在床边,风朝也是有些担心,索性坐到她身边直接将她抱在怀里。
“怎么闷闷不乐的?因为你哥哥不在?”
“嗯......好几日了,哥哥只带着我去了一趟灵域殿,还有那次去小镇,我平时都看不到他了,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我问了他也不会告诉我,觉得我年纪小,帮不上他的忙。”
那只机关小兽是谢余墨和谢云暮一起做成的,灵巧不失可爱,如今倒成了她的精神寄托。风朝将那只小兽从她的手里拿出来,用他的手代替了小兽的位置。他一个冷血动物,已经习惯时时刻刻让自己的体温保持在谢云暮之上。
“谁说你帮不上忙?你和他一起去就是帮忙,还有到小镇的那一次,只有你能窥探到那小男孩的记忆,要不是你帮忙,好多人就枉死了。他没有时时刻刻把你带在身边,是因为他想保护你。”
风朝开导谢云暮的同时,沈渊已经走进了锁梦楼,他拿出一片难得一见的金鳞,给看守锁梦楼的守卫看过,便是一路畅通无阻的走了进去。
谢晋身边新换的近侍看了看摇动的银铃,似有所悟,阁中不能言语的人占多数,传递消息完全不需要言语。
“阁主,有一人拿着金鳞求见,现下在回梦廊中,要不要赶出去?”
“难得有水族的人来,赶出去岂不可惜?让他来见我吧,我正好也很奇怪奉常令和水族结盟的心思到底是怎么来的。”
片刻之后,沈渊走进锁梦楼内阁,谢晋就坐在那里等待着他,看到他的那一瞬间,面色便是复杂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