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将手放在郝连玥的掌心上,那冰冷的手指触及到郝连玥温暖的掌心时,明显一颤。
不给她退缩的机会,郝连玥握紧她的手,牵着她一起往前走。
“在北穹呆的可还习惯?”
煞点了点头。
姜子文好奇的看着煞,笑着说道:
“这孩子总是见不到人影,老夫生怕她会饿着冻着,怕她找不到吃的就让人将做好的饭菜就放在她的屋子里,也从来没见过她说话,哎。”
“姜老,煞会说话。”
郝连玥温声道。
姜子文疑惑的眨眨眼睛,
“真的吗?”
他还以为煞的嗓子……有问题,正常人哪有能憋住几个月不说话的。
小樱桃嘻嘻笑道:
“姜爷爷,煞当然会说话啦,而且声音还很好听呢,不过你听不到哟,煞只对姐姐说话的。”
“哟,你这小丫头。”
姜子文笑了笑。
就在这时,大总管在姜子文身边小声说了句,
“国师大人,太子殿下在前面,已经看到我们了。”
姜子文脸上的笑意突然淡了几分,他看着正往这边走的百里明宇,对郝连玥询问道:
“小玥,不如你们往那边走,老夫拦住他?”
郝连玥摇摇头,
“早晚都要相见,刚好可以看看这百里明宇的态度。对了,我师父呢?”
她来皇宫好半天了,怎么没见到虚竹子。
听郝连玥问这个,姜子文与百里夜对视一眼,面上皆有些尴尬。
他们哪敢说,昨晚那虚竹子酒喝多了,多现在还没醒呢。
就在百里夜坐着心里斗争在想要不要说的时候,百里明宇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让二人松了一口气。
“国师,小夜,这几位是?”
百里明宇一身明黄色的太子服,人已到中年,穿着这服装看起来有几分不搭与滑稽。
姜子文介绍道:
“太子殿下,这位是东翎的使者,暗王府的玥小姐郝连玥,这位是她的义妹,身后的这几位都是随她一起来的。”
“东翎使者?”百里明宇嗤的一笑,“何时这使者,也变成乳臭未干的女娃娃了?”
他已年约四十,十六岁的郝连玥在他面前,却是就是个女娃娃。
姜老刚要说什么,郝连玥眼神止住了他的话,浅浅一笑,道:“古人说的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如今我郝连玥能作为东翎使者出使北穹,也恰恰反映了时代的变化,新一代的年轻人开始成为朝廷的主力。而且以本小姐的身份,当使
者应该还说的过去吧?”
百里明宇嗤嗤的一笑,“本太子还以为东翎无人,要派个女娃娃来打头阵呢,听玥小姐这么一说,倒也理解了几分。不过依照东翎的民风,这女儿家最好还是在深闺大院里等着嫁人比较好,抛头
露面的事,还是交给男人更为合适。”
郝连玥笑了笑,
“太子殿下所言极是,也难怪两国战争之时,您会出现在边境了,男人确实是要抛头露面的比较好。”
“本太子要没记错的话,两国交战之时,你们东翎的太子殿下也在边境。”
百里明宇脸色未变,他听得出郝连玥是在嘲讽他。
堂堂一国太子不在都城享福,偏要跑到那荒凉之地,这不就是不受待见么。
郝连玥轻声一笑,
“可我们的太子殿下,回去就登基成新皇了,您……哎呀不好意思,本小姐说错话了,还望太子殿下不要记在心上,本小姐必然是要住北穹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的。”
“哼!”
百里明宇气的一甩袖子,直接离开了。
这臭丫头伶牙俐齿的,就知道戳他的痛楚。
千万别落在他手上!
“哇,姐姐好厉害,刚才那个人脸都要去气绿了,哈哈!”
小樱桃开心的拍着手。
姜子文担忧的看着郝连玥,
“小玥啊,这直接和太子……会不会不太好?”
“姜老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我们与百里明宇本来就是敌对方,此时客客气气的更会助长他的气焰,让他知道我们不好惹,做事之前也会多掂量掂量。”
“东翎的做事方法,都这么彪悍么?”
姜子文疑惑的摇摇头。
印象里,这东翎的人似乎并未有这么大胆的处事方式,更多的都是背后各种下黑手。
春辛笑着接过话:
“姜老,不是东翎的人这样,而是只有我们小姐,处事才会这样彪悍,您就放心吧,小姐很厉害的。”
几人笑做一团,其乐融融。
而在暗处看着的百里荆,勾起右侧的唇角,眸光微微流转。
有点意思!
他开始期待晚上的宴会了。
几人逛了一会儿,便来到百里夜的院内休息。
刚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虚竹子便打着哈欠从屋内走了出来,他一边抻着懒腰,一边说道:
“这酒喝的真是爽啊,从头到脚,透亮!”
“是吗?”
就在这时,旁边响起了一道让他听着毛骨悚然的声音。
他吓的往旁边一跳,待看清跟前坐着的几张熟悉的面孔时,连忙抬手捂住嘴巴。
糟了!
光顾着迷糊了,咋都没注意院子里还有这么多人。
其实说来也巧了,几人在这坐下刚好沉默的片刻,虚竹子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而那句话刚好清晰的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
郝连玥唇角带着浅笑,目光落在虚竹子身上,虽然看着很平静,但让人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
“师父,徒儿平时怎么告诉你的?”
虚竹子挠挠头发,面上满是困窘。
百里夜见师父这般害怕的模样,心里很是不忍,小声的开了口:
“师姐,你怪我吧,是我昨晚给师父把酒拿的多了一些,所以他才贪杯多喝了几口,您就别和师父生气了。”
“是吗?”
郝连玥声音淡淡的,明显不信。
百里夜什么样的性子,她还不清楚?
肯定是虚竹子非要百里夜多拿些酒,而且喝完一壶还不够继续喝的那种。
姜子文见郝连玥还是生气,也开了口:
“小玥啊,这……你要怪就怪老夫吧,老兄弟昨晚是和我喝的,这没控制住,就忍不住多喝了点。”
郝连玥呵了一声,她这师父厉害啊。
连姜老都给拉下水了。
“宝贝徒弟,师父昨晚真的就只喝了一丢丢,对,一丢丢……”虚竹子讨好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