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唇角划过一抹讽笑:
“告诉皇太后,近日东翎有变,楚玉走不开,现在时机这么好,太后难道不想分一杯羹么?”
此时东翎受北穹国困扰,南璃若再来凑一脚,绝对打的东翎国措手不及。
“是,公子。”
百香领命下去。
楚玉站在窗边,看着夜色下闪耀着烛火花灯的街道,纯净的眸子,蕴起深深的墨色。
——
御书房。
君攸明和林丞相以及郑副将军在这里密谋了一下午,最终决定,先派人与北穹联系,看他们想要什么,有没有谈妥的可能。
其余三面各再秘密调集五万士兵,前往边境支援。
而君攸暗的暗家军,则放在最后,如果实在没有胜利的可能,再派他们上。
那时候,就值得君攸明自己和君攸暗说了……
“皇上,这北穹之事暂时算是解决了,可这使臣,派谁去呢?”
林丞相问道。
使臣任务重大,得即会察言观色,又会善于言辞,而且还冒着生命危险,一不小心可能就被敌人扣住了。
郑副将军呵的一笑,
“这么重要的事情,当日非林丞相莫属了。谁不知道林丞相乃我东翎百官之首,门生遍地,论身份和言辞,放眼整个朝廷,谁能比的过你!”
林丞相脸色一变,当即反驳道:
“本相年事已高,身居重职,岂能随意离开京城?臣还得在这里,为皇上分忧呢。”
郑副将军一撇嘴,明显不信,
“林丞相你莫非怕了吧?你不去,难道叫我们这些只会打仗的大老粗去吗?那岂不是还没开始谈判,就打起来了?”
“那也不能派本想去啊!”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你怕什么?”
“本相……”
“行了!”君攸明拍了下桌子,这两个人怎么说说就怼起来,这么闹腾呢。
他阴沉的看了林丞相一眼,吩咐道:
“就你去吧,你代表的可是东翎的门面,该争取的要争取,该退让的要退让,朕相信你的本事。等会儿你就回去收拾下东西,明日清早,和郑副将军一同启程。”
皇上都发话了,他还能说什么呢。
林丞相只好不情不愿的跪在地上,说了声喳。
“臣等告退。”
见皇上无说话的意思,林丞相和郑副将军行礼退了出去。
御书房门口。
林丞相黑着脸拦住郑副将军,
“我说你什么意思,本相哪里有得罪郑副将军吗?怎么一直抓着本相不放?”
郑副将军咧嘴一笑,粗狂憨厚,“丞相并没有得罪本将,只是丞相大人更注重自己,而本将更注重国家罢了,为皇上分忧解难是臣子的责任,林丞相就莫要推脱了。这事儿如果办成了,林丞相受奖是肯定
的,这可是个美差。”
林丞相‘呸’了一口,“那按你这么说,本相还得感激你了?那边境路途遥远,食宿又差,那蛮夷人凶猛善战,一言不合就动手,你这不是把本相往火坑里推?本相又不像你们,皮糙肉厚的还会
武功。”
郑副将军脸色一变,显得有些凶,“那依丞相的意思,您身子金贵,去不得边境地区,而我等保家卫国的将士,身子粗糙身份低下,就活该在边境受风吹日晒,过着贫苦的生活?这要是让那三十万驻守边境
的士兵听到,该有多寒心!
想当年暗王在边境,一待就是五年,他一个身份尊贵的王爷都没说过一声苦,怎么到您这边,就变得这么多事了?难道你的身份,比那暗王还金贵不成?”
这番话说的,当真是将林丞相贬低的什么都不是。
郑副将军知道皇上和暗王的关系,所以他有些事,有些话没有挑明了说。
在边境三十万士兵的心中,他们最敬仰的不是远在平阳城享乐的皇上,而是陪着他们在边境同甘共苦的暗王!
只有跟暗王在一起相处过的人才知道,他的军事才能究竟有多厉害,头脑有多聪明,打的敌人落花流水。
如果不是军队只认军符不认人,暗王令下,绝对比皇上要好使。
可他是皇上的人,这边境的士兵,守护的是东翎的江山,现在外敌来犯,他没必要说这些惹的皇上不高兴。
毕竟到了最后的关头,可能还得去请暗王。
林丞相气的一跺脚,
“蛮不讲理,俗人!”
“哼,俗人也比你这种眼高手低的人强,林丞相可别忘了,明个起你要跟本将一起走的,这路上若是出点什么意外,别怪本将没救你。”
郑副将军无害的笑着。
林丞相气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你竟然威胁本相!信不信本相将你的话告诉皇上,让皇上治你的罪!”
郑副将军无畏的说道:
“那你去告啊,再把你之前的话也都说一遍,看皇上如何说!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守护住东翎,这样你好我也好,不然战火纷飞,你这丞相的乌纱帽怕是也要没没咯~”
郑副将军说完,转身离开了。
林丞相恨恨的离开。
一个小小的武将,竟然也敢对他指桑骂槐,真是气死人了!
其实林丞相不知道的是,这郑副将军,原本是丞相已故的大夫人,娘家卿大夫一手培养起来的。
大夫人在丞相府死的难堪,他自然心怀怒气,见不得林丞相的好。
这明日开始的边境之旅,怕是有他受得了。
暗王府,琉玥阁。
“小姐,属下刚已通知虚竹子,让百里夜近日莫要露面,虚竹子已回应,他说夜冥去看过他一次,给他带了些美酒鸡肉。”
良渚说道。
郝连玥点点头,
“这夜冥还算有点良心,知道回去看看我师父,不过最近都没见到他,不知道在忙什么,可听到幽冥宫有什么消息?”
“幽冥宫近日并无异动,异常的平静,夜冥多数时间也是呆在幽冥宫里。”
“听皇叔说,前段时间幽冥宫派出不少杀手想杀我,不过被他给拦住了,将这事传给夜冥,让他自己看着办。”
“是!”
郝连玥抬头望了望天空,大片的乌云从北面飘来,看来,似乎有一场雨要下了。“父亲的忌日要到了,我准备去一趟祖陵,不希望身后有任何一条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