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连玥坦然一笑,毫不做作的回道:
“那就先谢谢拓拔可汗了。”
话不能拒绝的太早,万一某一天,她真有用到拓拔寒的地方呢。
既然他是百里夜的舅舅,以后也难免会打交道。
“西凉还有一些事等着我回去处理,等下便要启程离开了,小夜就托付给你照顾了。”
拓拔寒嘱托着。
如今已见到郝连玥的本人,他也就放心的小夜跟着她了,在郝连玥身边,可能真的要比在他身边强。
“本小姐就不虚假的挽留了,提拔可汗路上小心。”
郝连玥端起一杯酒,敬了拓拔寒一杯。
拓拔寒哈哈大笑两声,一饮而尽,
“希望下次再见面,玥小姐能改一改对我的称呼,我们也算半个朋友了。”
“好。”
一顿晚饭,收获颇多。
结交了拓拔寒,也为她以后踏入西凉寻了个方便。
萧瑟的秋风有些微凉,本想散散心走回王府,可偏偏有人非要扰她清净。
身后的尾巴不紧不慢的跟着她,郝连玥唇角一勾,闪身进了巷子内。
黑衣人快速跟上去。
望着空无一人的小巷子,黑衣人明显一愣,斗篷下的眼睛透着死寂的灰。
郝连玥躲在房檐,看着小巷子里出现的黑衣人,双眸一冷。
是他?
虽然黑衣人没有露脸,但郝连玥一眼便能将其分辨出来。
此人正是她吊打金宇晟的当日,君染郬身边出现的黑衣人。
他跟着自己做什么?
没容郝连玥多想,黑衣人猛的抬头朝郝连玥的方向看去,下一秒,身子一动,双手成爪型的朝郝连玥发起攻击。
郝连玥双眸一寒,提起内力和他在空中过了几招。
黑衣人的招式诡异又迷离,每次她觉得自己打在了他身上,下一秒就落了空,让郝连玥不得不提起精神。
而同样的,黑衣人对于郝连玥的身手,也是有些惊讶。
她一直以为郝连玥就算会几招,也是花架子,没想到竟然这么难缠。
而且更可怕的是,他觉得郝连玥在使用内里的同时,还在吸收着他的内力,虽然很少,但还是被他察觉到了。
“你这是什么武功?”
黑衣人后退了数米,嘶哑着嗓子问道,死寂般的眸子动了动。
郝连玥眨了眨眼睛,天真的一笑,
“你猜呀!”
话刚落,还没等黑衣人再开口,郝连玥便快速的朝黑衣人奔去,同时,接住袖内的断刃,身子以高难度的弯曲姿势,朝黑衣人的面首划去。
黑衣人反应过来向后褪去时,已经晚了。
锋利的断刃整齐的划过黑衣人头上的面纱,面纱齐根断裂,露出一张,用言语无法形容的面庞。
郝连玥神色一惊,待她想到退回来时,已来不及了。
下一秒,她整个身子一软,人便朝地上倒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她清楚的看见黑衣人唇角一抹森冷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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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玥阁。
春辛在院子里等了两个时辰,也不见郝连玥回来,不禁有些着急。
小樱桃在院子里看着她急的左右乱转,朝着夜空翻了个白眼,奶声奶气的说道:
“我说春辛姐姐,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走啦,宝宝的眼睛都被你晃花了~~”
春辛急的哎呀一声,
“这不是担心小姐嘛,你说都两个多时辰了,眼看着就要睡觉休息了,这小姐怎么还不会来啊,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小樱桃逗弄着桌子上的小花花,安慰道:
“放心吧,宝宝在姐姐身上放了小宝贝,若是出事了,宝宝能第一时间发现,你就别跟着瞎操心了。”
这话刚说完,屋内突然传出一声类似于蝉的叫声。
小樱桃脸色一变,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向屋里跑去。
春辛也连忙跟在后面,着急的问道:
“怎么了,怎么了?”
小樱桃看着罐子里的黑色小虫子四处乱窜,发着凄惨的叫声,她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糟了,姐姐出事了。”
“我就说这么晚还没回来肯定要出事的嘛,这下可怎么办?良渚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我……我还是去找王爷吧。”
春辛急忙的朝外跑去。
小樱桃也抱着罐子追了上去,“等等我。”
春辛刚跑出院子,差点就撞到了正往这边的走君攸暗。
烈火连忙上前,呵声道:
“着急忙慌的做什么?也不看着点路。”
春辛见是君攸暗,双腿一弯就跪了下去,连忙道:
“王爷,快救救我家小姐吧,小姐出事了!”
“你说什么?”
烈火猛地问道。
君攸暗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阴沉,他幽深的瞳眸冷冷的撇了眼跪在地上的春辛,冷声问道:
“怎么回事?”
春辛连忙把从小姐收到信开始的事情全都讲了出来。
越讲,君攸暗周身散发的冷气就越强。
很明显,他此时很是愤怒。
春辛说完,小樱桃鼓着勇气开口道:
“我之前在姐姐身上下了甲虫,罐子里的是母体,给我点时间,我能准确找到姐姐所在的位置。”
君攸暗冷冷的睨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吐出一个字,“找。”
小樱桃连忙将罐子放在地上,对着罐子里的黑虫崔动着,嘴里念念叨叨的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
君攸暗对烈火吩咐道:
“派人去醉香楼一趟,问明郝连玥离开的方向,再派一支暗卫队,随时等候命令。”
“是,王爷。”
——
五皇子府。
君染郬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柔软身子,唇边染上一抹得逞邪恶的笑意。
“仇先生,还是您厉害,本皇子果然没有找错人,等本皇子得势,定不会忘了先生的好。”
黑衣人桀桀的笑了两声,嘶哑着嗓子说道:
“五皇子慢用,老夫就先下去了。”
“好,慢走。”
屋内此时只剩下君染郬和躺在床上的郝连玥。
君染郬坐在床边,目光满是复杂,他对郝连玥的感情很复杂,既恼怒的想要杀了她,又忍不住被她吸引。
他不想承认,他有那么点点喜欢她。
“郝连玥,郝连玥!”
君染郬一个字一个字的念着她的名字,带着丝咬牙切齿的味道。看着床上的娇人有要转醒的迹象,他更是邪恶的扯了扯嘴角,眼底满是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