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
在高峰的视线下,滚犊子吭哧了半天,答非所问的说出这个词,之后张着嘴巴,就像失声一样怎么都说不出话,高峰额头的青筋忍不住跳动着,一把抓住滚犊子的领口扯到了茶几上。
在滚犊子惊骇yù死的眼神中,高峰抄起酒盏,就给他灌进嘴里,滚犊子没喝过酒,一下被呛住,剧烈的咳嗽中,高峰不松手,单手将他提溜起来,在滚犊子凄惨的嚎叫中,提到自己的位置上扔下,然后将酒罐放在滚犊子的面前。
“喝掉……。”
高峰只说了两个字,滚犊子缩着脑袋,等着惊诧的双眼,死死地看着面前的酒罐子,随后又仰头看向高峰,高峰已经失去了耐xìng,作势yù打,让滚犊子的脑袋就像甲鱼的脑袋,再次缩起,让高峰气极而笑,再次大声喝道:
“给我喝掉……。”
高峰的一番动作让其他人惊诧,唯有塔洛看出点什么,以前还是部落勇士的时候,沙枣酒没有少喝/ ,每次大战之前总会喝一点,让自己更有攻击xìng,所以他没有劝说,只是盯着滚犊子面前的酒罐子。
在选择挨打和喝酒之间,滚犊子下意识的选择了酒罐子,虽然那沙枣酒差点将他给呛死,但他更害怕挨打。
在众人目光逼迫下,滚犊子伸出颤抖的双手,轻巧的抱着酒罐子,仰头将往嘴里倒。
高峰眯着眼睛盯着滚犊子,浑浊的酒水在滚犊子胸口上印出老大的湿痕,滚犊子很听话的将每一滴酒水喝到嘴里,却无法顾及到嘴角流下来的,当酒水被喝掉一半,高峰看出不对。、
滚犊子之前是双手十指小心的捧着酒罐,此刻变成了合抱,就像抱住最心爱的东西,没有像之前缩在一起,而是挺直了后背,下一刻,高峰想要收回只剩下半罐酒水的罐子,他只是想让滚犊子壮胆,不是想让对方醉死过去。
哪知道滚犊子将酒罐抱得更紧,猛地抬头冲高峰做龇牙咧嘴的撕咬动作。
高峰不会姑息任何挑衅的行为,即使对方只是耍酒疯也不行,干净利落的一脚将滚犊子踹飞了出去,留下酒罐子倒在地毯上滚动,下一刻,滚犊子在地上打了个圈儿,自己站了起来,脸红脖子粗的打了一个酒嗝,红着眼睛看着高峰,视线的余光却始终盯着酒罐子。
不等高峰开口,滚犊子一个鲤鱼打挺,扑到酒罐子边上,凑在边缘大口大口喝着残酒,那样子和恶狗抢食差不多,让人心里腻味到极点。
等最后一滴酒流到滚犊子的嘴里,他才红着鼻子,坐到地毯上,茫然的看着四周,眼神却没有任何焦距。
“刚才说啥啦?”
在众人围观的眼神中,滚犊子突然开口打出一个酒嗝,直着眼睛望着火盆开了口,高峰不经意的向前一步,他害怕这个奇葩发酒疯,冲到火盆里烤肉。
所幸滚犊子还是没疯狂到自认为水火不侵,丝毫没有飞蛾扑火的冲动,坐在原地犹如罗嗦的老头嘀咕着模糊不清的话语。
塔洛脸sè焦急,滚犊子这次丢人是丢大发了,就在高峰的眼前,搞出这么大的乌龙,而唐策和中年妇女在一边等着看笑话,唯有粉月始终盯着高峰,想要了解高峰更多一点,倒是金能对那个散发着香味儿的酒坛子很感兴趣的样子。
唯有高峰站在原地,倾听者滚犊子含糊不清,仿佛酒疯子嘀咕一般的话语。
“怕落雪,打个顶棚就是啦,长矛围一圈儿,上面铺上干草啥的,浇点水就能结冰,结了冰不就能挡住落雪么?多大点事儿啊,还用得着想么,我告诉你们,我滚犊子可不是真的胆小,我只是不想和你们一般见识,你们这群沙鼠崽子,不就是仗着比我高点,壮实点?有本事当部落勇士去啊……。
想当初,我阿大也是响当当的部落勇士,要不是他很早就战死了,我未必不会成为部落勇士,要是我成为部落勇士,一定会手起刀落,手起刀落,手起刀落杀干净,看谁还敢……。”
高峰只听前半截话,心中就欢喜起来,滚犊子这个办法完全可行,干草浇水在低温环境下,绝对会冻的结结实实,只要角度足够,落雪也留不住,会自己滑下来,落雪不在水窖里存留,他们就能完成施工,再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塔洛……。”
滚犊子也许想把一辈子的话都说出来,一个人就坐在那儿嘀嘀咕咕,一会要杀这个,一会要杀那个,一会要吃掉所有的角糜,一会儿要将所有的女人都睡一边,几乎将他能想到的yù望都说了出来,听的高峰心中又开不爽,不由地大声喊叫一声,让塔洛赶紧站起生,弓腰看着高峰。
塔洛老树皮一样的脸颊上面前对滚犊子的担忧,高峰却真心懒得理会滚犊子,大声说道:
“你以后直接负责滚犊子的生活,不准任何人欺负他,打他,但有人敢这么做,格杀勿论……。”
高峰杀意盎然的话语让唐策打了一个机灵,心中害怕的同时,也对滚犊子各种羡慕嫉妒恨,从此之后,滚犊子就成了高峰的红人,简直就是碰触不得的稀世珍宝,这还没完。
“滚犊子以后就是我的副手,管理一切营造建设,每个人都必须对他尊敬,他想要什么,就给他什么,不管是食物,护卫,还是女人,总之,除我之外,他的地位最高……。”
这席话让粉月都为止惊诧了,因为高峰给滚犊子的,正是她朝思暮想的。
高峰没有去在乎其他人变化莫测的眼神,也没有心思去管这些,背着双手来回走动。
年纪不大的高峰在这里的地位无限崇高,没有会因为他的年龄而小看,只是紧张的看着他走动,等着高峰再次爆出什么大计划或者任命。
“落雪之后,部落的粮食消耗将会加大,你明天派人去找言必诺,让他给我送能过冬的粮食,就说是我要的,我要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老实……。”
以前不要,是高峰怕对方看轻自己,完成耕种计划之后,他将三分之二的铁犁送到了甜水井,相信那里的田地也被开垦出来,有这件利器,对方也能快速的翻耕土地,而那边和荒人千丝万缕的联系,一定也会将铁犁的出现,传到整个荒人族群。
所以高峰可以很有底气的去找言必诺要粮食,就当这些铁犁是租给他们的,粮食就是租金。
塔洛一直都担心高峰为了面子问题,忽略了粮食的重要xìng,虽然高峰这段时间一直为种出更多的粮食而努力,但在新粮食长出来之前,他们就会被饿死,现在终于不用担心了,立刻点头,露出喜sè。
高峰看向了粉月,清秀的粉月当机挺起了胸部,露出最曼妙的曲线,但这些都是做给了瞎子看,高峰不可能在有外人在场的情况下,和她玩儿暧昧。
“你以后就不用再过来伺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