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离能想到攻城槌,很大程度上也是考虑到了皇甫家的层面,要知道,对方可是铸造世家,再不济,给这攻城槌捣鼓捣鼓加层铁皮,强化一下也好啊,这是目前看来,用时最短,见效最好的办法了。
吉州比起虔州来说,城墙的高度高了足有一倍,如果这时候再用对付虔州的办法来对方吉州的话,这肯定是要吃亏的。所以这一回,苏离是打算在攻城槌上做起了文章。
所谓传统的攻城槌,很容易想象,由很多人分别在两边,将木梁与地面平行抬在肩上。大家可以助跑一段距离以增加动能,然后用木梁的头部碰撞大门或墙。
“用铁皮来包住槌头,增强穿刺的破坏力,这自然是必要的。”苏离沉吟了一会儿,垂头向下看了看说道。
柳千千羞不可抑地娇嗔道:“你到底在想什么新式的玩法,可别太过胡闹了……”
苏离哂笑一声,起身便将灵感写在了纸上。
“为了增强穿刺的破坏力,除开强化头部之外,还需要强化力量,既然人力有限的话,那就应该借助于工具了……可到底应该用什么工具呢……”苏离低起头,开始进入沉思的状态了。
“相公,今天不用玩那个什么……“荡秋千”了么?”柳千千还当苏离是玩累了,略显遗憾地叹了口气道。
“有了,荡秋千,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完全可以利用钟摆的原理,来增强工程槌的破坏力啊!”苏离拍手大叫道。
苏离正想设计出一整套的装置,让其能够在靠近敌人城墙或城门时展开。然后让巨大的槌来回摆动撞击城墙,这样一来,其发出的力量很大,没有哪座墙经得起它长时间的槌击。
至于在把攻城槌送到城门前的过程,苏离也有想过了,完全可以利用小推车的技术来达到这个目标。
唯一需要细心考虑的,是如何在这个装置上设计防御框架,如此便可以让操作人员从容地面对墙上投下的石头或射出的羽箭。
“哈哈哈……不用制造出什么火药热兵器来,稍微改造一下攻城槌,照样可以改变战斗的局势……”苏离得意一笑,停下笔来,再次倒入床中,环抱起了柳千千。
柳千千这时候已经想明白苏离到底在考虑些什么问题了,娇嗔道:“相公,你在和千千在一起共赴云雨的时候,都还想着工作的事情,是不是千千我根本没什么诱惑力啊?还是说,你已经厌倦了我的身体了。”
苏离嘿嘿一笑道:“千千,你想多了,怎么可能厌倦呢?再说了,你是大名鼎鼎的千变神幻,改天你心情好了变个脸,相公我自然是其乐无穷啊!”
“果然是厌倦我本来的样子了。”柳千千被他这么环抱着,偶尔捏一捏,只觉得浑身酸软无力,嘴上却是不饶人道:“那我肯定要变成一个老太婆,让你“其乐无穷”一回……”
苏离捏了捏柳千千鼻子,淡淡笑道:“千千,说正经的。这次等攻完吉州城后,我说什么也要娶你为妻,给你一个名分,如何?”
柳千千心里乐着,嘴上道:“谁同意,要这么快就做你的妻子啊……”身子却是依偎在苏离的怀里,显得幸福无比。
……
这一晚,苏离没有歇着,把一揽子计划写成纸质的东西,并且画出了攻城槌的示意图。然后第二天,他就直接找上了皇甫寒月,把自己的构想悉数说给她听。
其实,现在的苏离,已经不指望皇甫家能够派多少有生力量随自己上战场了,更多地是把对方看成了一个后勤保障处一般,而对方也是比较乐意帮他忙的。
“天啊,黑鬼将军,你为什么能有那么多天马行空的奇思妙想,你真该出生在我们铸造世家,你简直……就是设计方面的天才啊。”皇甫寒月啧啧称叹道。
苏离嘿嘿一笑:“那怎么样,可以实现么?”
皇甫寒月既然是铸造世家之人,对于一些堪称划时代创作的事物,自然是有着与生俱来的新奇感。
她沉吟了一会儿,细细思量着道:“要我们强化槌头,这个是没什么问题。不过,如果要我们在短时间里造出那种攻城车,还要在车上搭载框架,抵御羽箭和石块的攻击,那么这个东西的完成在时间上可就有点问题了。”
“一辆攻城车就行了……一辆的话,都不行么?”苏离皱着眉头说道。
“一辆?连个备用的都不准备?”皇甫寒月惊奇地说道,攻城车这东西很容易就会被城上砸下的滚石之类的给破坏,所以,没有备用攻城车的话,这就对攻城槌的破坏力有很大的要求了,时间拖久了,肯定会被守军砸成稀巴烂了,所以有时,甚至还需要一定的运气了。
“只是一辆的话……加紧一些应该没什么问题。”皇甫寒月顿了片刻说道,好歹皇甫军有那么多人,连一辆都做不出来的话,也未免太说不过去了。
“好,那就静候佳音了,寒月。”
皇甫寒月听得眉头大皱:“你刚才说什么?黑鬼将军。”这是第一次黑鬼没有加任何称呼,而是直呼了皇甫寒月的名字。
苏离忙回过神来,嘿嘿笑道:“我是说,既然如此,那你们辛苦了。”
皇甫寒月有些狐疑地看着苏离,支支吾吾地应了一声。
……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苏离微微叹了一口气,走上了去天牢的道路。
“这么久了,终于想到看我来了?”秦慈轩脸色平静,淡淡地看了一眼苏离说道。
苏离哈哈一笑:“哪里是来看你,我是想去看兰雅,顺便来看看你罢了,看到你过得还不错,那我就先走了。”
秦慈轩神色不为所动,继续闭目养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苏离心里微微吃惊,自己要是像他这样被幽闭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指不定几天就会疯掉的,可是,秦慈轩似乎很是习惯这种氛围,难怪能当上古意楼地下牢房的看守,这种寂寞无趣的活,也就只有他能干了。
“喂,我真的走了。我说,你真的不挽留一下我么?”苏离摇摇头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