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安然在牛小潭家住了三天,第四天牛小潭就出院了,刘安然提出自己睡客厅,谁知牛小潭说,不行,你不能住我这里。
刘安然和宁春来都愣住。
然后刘安然说,果然对儿媳妇和对儿媳妇的闺蜜,待遇就是不一样啊!
牛小潭说,你住这里,立立就不肯来了,他并不希望和我的事被太多人关注。第二,你在,春来和立立的关系恢复也会受到限制,理由同上。
宁春来和刘安然面面相觑,然后刘安然又尴尬又伤感地说,好,那我不妨碍你们了……
牛小潭却接着说,第三,你不能逃。回家去,不管是亲他一下还是给他一巴掌,都一定要问清楚,这日子还过不过?过就好好的,不过就别彼此耽误。你还年轻,不耽误还能再找个好的。
牛小潭拉着刘安然的手,我要说最重要的理由是第三点,你相信吗?
刘安然愣了片刻,然后点头,她说,我妈要是像牛阿姨你这样,该多好。
刘安然拖着行李箱,打了一辆车,消失在车流中。
她径直回了姜鹤的出租房,拿出钥匙,开门,转不动。
难道姜鹤把钥匙都换了?刘安然一阵心慌,手里一使劲,钥匙竟断在了劣质的锁孔里。
这时她才发现因为太紧张,她拿错钥匙了。握着那把正确的却插不进去的钥匙,刘安然怔在门口。
这时忽然卡嚓一声,门响了,随后被拉开,姜鹤像只宿醉的狮子,青着眼睑,红着眼珠,蓬头垢面地站在门里。
两个人愣愣地对视了一会儿,然后姜鹤忽然伸出手臂,不管不顾地将刘安然搂了过来。
刘安然被突如其来的拥抱埋得喘不过气。然后姜鹤恶狠狠地说,你她妈这几天跑到哪里去了?
姜鹤说,公司没有,宁春来家也没有,你家……也没有。
刘安然偷偷掰着指头算了算,从她和姜鹤吵架离开家,到现在回来,也只过去了两晚上而已。她关掉了手机,可以想象姜鹤像只疯狂又暴怒的狮子,奔走在她可能出现的每条大街小巷。
她解释说,这两天没去公司,春来也不住家里了……
然后她才惊叫起来,你去了我家?
姜鹤说,嗯。
又说,你妈又打了我一顿。你妈年轻时练过的是不是?
刘安然闭了闭眼睛,将下巴搁在姜鹤充满浓郁酒味的肩膀上。这个男人,这个婚姻,也许她选得太仓促了,可是极端的伤心失望之后,又总是有极端的美好和激情,就像吗啡一样,有毒,却上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