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立芝总统倾向于支持中国军阀袁兆龙,毕竟关系到远东布局问题。但是在白宫中依然存在着不同的声音,另一大党派反对将大笔的资金和装备用来援助一个中国军阀,毕竟远东不是美国的战略核心重点,还不如将有限的资源用在欧洲的争夺上,两种不同意见针锋相对,
总统也不能拍板决定战略归属问题,因此,还是让这个中国军阀自己站出来以身说法最合适不过了,能否说服这帮一直持有反对意见的议员们,全看袁兆龙自己的了……
“原来,并不是他们总统一个人说了算的呀。”
舒适的高级大床上,戴若彤在床上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这一天跟在袁兆龙的身边当翻译兼职夫人,穿着高跟鞋走了一整天,可是把她给累坏了。
袁兆龙洗了个热水澡,拿着毛巾擦头发,站在了窗台上,向外眺望,深夜的华盛顿特区,依旧是一副灯火通明的热闹景象,大街上车来车往,熙熙攘攘,热闹程度不比白天差到哪里去。
一条几百米长的街道上,居然还出现了堵车的场景,交通警察站在路口嘴里喊着英语指挥交通。
“我们国家距离这种场景还会有多久呢?”袁兆龙不由得感叹,在这个时代越久,当融入了之后,方才意识到同时代国家之间的差异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况。袁兆龙见识到了这个时代最强大的国家。跨等级的差距,落后了不只是十二年二十的问题,
别说是超越,就是追上也是一个非常困难的事情。
想要国家达到这等程度,首先一点的必要因素就是要恢复稳定。稳定安宁,多么奢侈的词汇啊……袁兆龙将视线收回,平复激动地心情,躺回床上,床头旁的收音机播放着新闻,叽里咕噜的英语反复的重复,袁兆龙的英语差劲,可是依然听见了播音员不止一次的提到了YUAN这个词汇,想必内容应该是
与自己有关系吧。
“后天的白宫发言,你上台去吧。”
“啊!你是在开玩笑的对吧!一定是的,行了,别胡闹了。”若彤被袁兆龙的话给吓到了。
袁兆龙说道:“没胡闹,也没开玩笑,这是我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决定,你的英语好,能够跟美国佬无障碍沟通。你上台发言的效果一定比我更好。”
“你真的信任我?”
“呵呵,你是我的枕边人,知根知底,我若是连你都不信的话,那还能信得过谁呢?”
……
“长官,顶不住了……咱们全都完了……”
一名从前线撤回来的团长跪在卢永祥的面前,左胳膊吊在胸前,额头上也是缠着一层又一层的纱布,即便如此,也没能让鲜血止住,渗出来的鲜血将纱布染得通红。
这场从一开始便居于下风的战争,令皖军打的非常痛苦,防得住北边,却防不住南边,更防不住西边……
到处都是攻进来的直军,皖军的兵力不够,如何抵挡得了凶猛的孙传芳!
“徐树铮呢?徐树铮何在?哪去了!”卢永祥问道。
有人回答道:“徐将军他……已经连夜走了……”
“混账!”
卢永祥暴怒,这个关键节骨眼上,徐树铮这家伙居然选择了出卖队友,自己悄悄跑路了,让他一个人留下抗雷!
没办法,徐树铮也不想走,也想打一场漂亮的翻身仗来恢复皖军的地位,无奈何,皖军实力不济,败局已定,怎可能翻身的了。更何况,皖军的指挥权一直都控制在卢永祥的手中,这些年来,徐树铮一直都是他的一个陪衬罢了,这让心高气傲的徐树铮如何能够接受的了这个现实。卢永祥不存在翻盘的可能性,毕竟孙传芳全力以赴
的想要吃掉整个皖系,也是曹锟和袁兆龙所默许的事实,即便是张作霖声援又能如何?孙传芳也是个狼子野心的家伙,自立为主的念头早已存在已久,张作霖就算是兴兵打进关内,顶在最前面的也是吴佩孚和曹锟,而不是他孙传芳,等到张作霖打到江浙的时候,皖系也就早就被孙传芳消灭
了……皖系军阀大势已去,这是一个不得不承认的事实,徐树铮的心中早就充斥着绝望的想法,与其是坐以待毙,眼看着皖系覆灭,还不如趁早离开,只要是自己还活着,等到机会来了之后,早晚可以东山再起
!徐树铮走掉了,皖系最能打的战将离开,以卢永祥之流,岂能对抗的了孙传芳,孙传芳从来都不会客气,加大了对皖系的进攻,整个浙江沦为了一块四战之地,战火连天,四处焦土。百姓流离失所更是不
在话下,卢永祥与孙传芳围绕着浙江所展开的争夺战,极大程度的伤害到了当地百姓的利益。
“老头子,咱们真的要搬家吗?住了五十多年,这是咱们的根儿,咱们的魂儿。”
年逾古稀岁的小脚老太太颤颤巍巍的在房门上挂上了锁,还有一个看起来身子骨很是硬朗的老头儿,正在套牛车,牛车上装着他们这老两口五十年人生岁月积攒下的家当,只有三口大木箱。将木箱用绳索栓牢,搀扶着老太太上了牛车,坐稳,手里头拿着鞭子,叹气道:“唉,若非实在没办法,谁舍得离开自己的家呢,兵荒马乱,咱们这种老实巴交的老百姓,莫说是安生日子,就是能吃上饭就
不错了,眼下,现在却连饭都要吃不上了,再不走,等到当兵的打过来,咱们可就全都没命了。”
村子里的人几乎都跑的差不多了,站在村口,依稀的可以听见远处的枪炮声,声音越来越近。
还有一部分腿脚不便的老弱病残,依旧留在村子里的家中,没办法,没有亲戚可以投靠,也没地方可以去,只能留在家中静静地等死了……
老头儿扬起鞭子,抽打在老黄牛的脊背上,老黄牛哞一声,慢悠悠的走了起来,木轮嘎吱嘎吱的转动,牛车走上了逃亡的道路。最后看一眼住了一辈子的老房子,老太太的眼眶里流下了心酸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