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统府被大兵包围,里面的情况外面一点儿都不知晓,柏天赐心急如焚,真想抽自己大嘴巴,当时在黎元洪的面前信誓旦旦的保证过,一点儿问题都不会有,想不到,吃顿饭的功夫,总统府居然被围了。柏天赐有种被打脸的感觉,挺对不住黎元洪的。也是在这个时候,柏天赐才终于证明了自己的身份,他不是神出鬼没来无影去无踪的神,他是个人,即便是机关算尽太聪明,也总会有马失前蹄的时候,世
界不是他创造的,世界的节奏不能按照他的想法去走,可他却是世界创造出来的,他的行为和举措,一切都在世界的规划中……
没辙,只能去搬救兵了,希望黎元洪能没事……
黎元洪会没事吗?此时的黎元洪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大气都不敢出,眼睛中的怒火如果没有视网膜阻拦的话,恐怕就喷出来将这群不速之客们统统烧死了!
在他的办公室里,十七八个人将办公室塞得满满当当。
四个警卫护在黎元洪的办公桌前,手持驳壳枪与十多个人对峙,这四个警卫便是陈林的徒弟,如今是黎元洪的贴身护卫。
除了这四个人之外,整个总统府没有第五个人站在他这边,支持他。所有的法律和道德,在枪炮的面前不值一提。
“你们知道这是什么行为吗?违法,犯法!”黎元洪冲着他们愤怒的咆哮。
可是这话听在这群大兵们的耳朵里,是那么的苍白无力。“谁让你们来的,肯定是曹锟致使的,对吧?”
自己的吼声震慑不住他们,黎元洪无奈的坐回了椅子上,四个警卫护在他的周边。为首的长官向前走了一步,四支枪口瞬间对准了这个连长。连长笑道:“大总统,至于是谁让我们来的,你我心里都清楚,何必多此一问,不管你猜是谁,我们都不会直接承认。不过此番我们兵围总统府,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向您传达一个信号,传达天下老百姓
们的共同呼声,这个大总统,不适合您来干,还是尽早让贤吧。”
“呵呵,人民的呼声?我怎么就那么想笑呢!”
黎元洪冷笑。“狗屁,什么人民的呼声,我看是他曹锟的呼声吧!”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连长的手指轻轻的敲击着他的桌面,笑道:“这个位置不属于你。”
“哼!”黎元洪怒而拍桌:“我是大总统,民、国宪法规定的总统,受到宪法保护,我在没有大过错的前提下,我不辞职,谁都无权将我赶走!反对我,就是反对革命,反对民主!”
“哈哈哈,都这个时候啦,黎元洪,你觉得讲道理有用吗?”
黎元洪的话吓不住这位连长,想当年威名赫赫的北洋大佬黎元洪,现如今竟然沦落到了被一个无名小卒威胁的地步,可悲可叹……
“黎元洪!”
这位连长提高了说话的声音。“不是跟你闹着玩,这是对你的最后通牒!想活命,想活着离开京城,你的选择只有一个,发表公开辞职声明,然后卷铺盖滚蛋!”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老是被人威胁,除非是个习惯了忍气吞声的受气包,不然的话,肯定会爆发!怒由心头起,黎元洪也上来了一丝倔强劲儿。
“老子就是不辞职,你能奈我何?来啊,枪毙我!有种杀了我,看看你背后那个不敢露面的主子会不会杀了你!”
“哼,黎元洪,你别不识抬举!”总统都已经不再叫了,直接称呼起来了名字。“信不信,老子直接对你不客气!”
“好啊,我倒要看看,是谁对谁不客气。”
这个时候,一个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众人看过去,柏天赐来了。
再看过去,柏天赐的身后跟着四个青年军的士兵,每个人的手中都抱着一挺捷克轻机枪,这款刚有国外传过来的优质武器,全国只有鄂军部队批量装备。实战效果远超过同期机枪,好些个军阀们垂涎三尺,想要,却又搞不到门道,只能望着照片干眼馋,想不到的是,这个总统办公室里,居然一下子出现了四挺,一梭子下去,这一屋子的人就能被全部撂倒…
…
见到了柏天赐,黎元洪悬着的一颗心可算是落地了,远在京城,可信任的人不多,柏天赐是仅有的一个,黎元洪将身家性命都托付给了这个混蛋,希望他能帮自己解围。以暴制暴,这是柏天赐的解决方案,并没有第一时间赶去营救黎元洪,他只有一个人,去了也是白搭,于是乎去了青年军的营地,他虽然是个局长,手中不握有兵权,但是袁兆龙曾经下达过命令,危急时
刻,在京城所有鄂军部队,一切均有柏天赐指挥。柏天赐搬来了救兵,一个营,一千多人统统出动,在直军包围总统府的基础上,再将直军给包围了起来,直接在总统府的外面架起了马克沁重机枪,迫击炮也已经准备好,只要是一声开火的命令,整个总
统府将会再无活人!
军人只管服从命令就好,不需要在意后果,打仗,是职业军人的事情,善后,是政客们的工作……直军的官兵们没想到会有这一出,被包围之后,尤其是鄂军士兵那冰冷的眼神,以及黑洞洞的枪口都在对着他们,将他们给锁定。心里不由得打起了寒颤,什么情况?怎么被反包围了呢?这又是玩的哪一
出?
搞不清楚状态的直军士兵们,不敢轻易的开枪,万一惹怒了这帮家伙们,就完犊子了……
柏天赐带着人顺利的来到了黎元洪的办公室,无人敢阻拦他们。找了张沙发,一屁股坐在了上面,翘起了二郎腿,从兜里掏出来香烟,点上。
吞云吐雾,无视房间内的紧张氛围,这便是枪杆子带给他的底气。
柏天赐没把握消灭京津地区的所有直军士兵,但是消灭总统府的这帮人还是不成问题的。
“敢问兄台,你是何人?”连长上前盘道。
柏天赐摊手笑道:“这还看不出来吗?咱们显然不是一路人呀。”
“怎么,你是什么意思?”连长看向柏天赐的眼神变得不善,刚准备往前一步,四挺轻机枪的枪口便指向了他,迈出去的一条腿便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