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拉拢盟友,美国佬不像走下坡路的英国佬,抠抠搜搜,美国佬财大气粗,腰杆子硬,有钱,能用钱来砸出一个盟友。
更何况是有求于袁兆龙,谈判和合作之中,占据上风的是袁兆龙。
美国佬何尝不知道曹锟胃口太大呢,何尝不知道面临的阻力会很大呢,但是有什么办法呢?
毕竟美国与直系之间的合作延续了十多年,贸然的舍弃这个盟友,损失太大,既然有着统一的可能性,必然要尽全力的帮助他,帮助曹锟达成心愿。
如果曹锟失败了,直系堕落了,那么还可以通过扶持更有潜力的鄂系来继续争夺天下……所以说,袁兆龙的狮子大开口,对于美国而言,并不是一件坏事。他们所扶持的军阀越是强大,他们将来谋取到的利益越是丰厚,从长远的角度来看待事物,一切的投资都是值得的。风险投资,成则王,
败则寇……借着曹锟夺总统这回事儿,极大地加速推进了袁兆龙与美国之间的合作关系,这正是袁兆龙所需要的,鄂系军阀不管是从军事还是政务上,都需要做到尽快的向美国靠拢,从而逐步的摆脱身上英国佬的影
子,没办法,不能怪袁兆龙无情无义,唯利是图,一切都要向利益而靠拢……袁兆龙不能苦守一株歪脖子树吊死,相比较英国,美国真的是一条粗壮的大腿,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没有之一,发达的工业基础,强大的工业生产力,令世界各国难以望其项背。袁兆龙迫切的需要
展开与美国佬之间的各项合作,派送留学生、资金贷款、军事人员、武器装备、工业机器,等等,全方位的铺开……虽然袁兆龙只是一个军阀,但是他所比较的对手从来不是其他军阀,不管是从硬实力还是软实力,鄂系军阀都超过其他军阀们一大截,即便是现在追的最狠的奉系和直系,袁兆龙也不怕,虽说他们两家都
十分具备威胁的能力,可那又如何呢?
若是开战,袁兆龙拖得起,敢于展开持久战,消耗战,战役拖得时间长了,考验的不再是武器的水平和兵力的多少,拼的是后勤保障,看谁能够撑到最后一刻。若是拼起来的话,袁兆龙谁都不怕,即便是张作霖也拼不过他。袁兆龙的对手早已经瞄向了孤悬海外的那一串群岛,岛上的鬼子才是袁兆龙心目中的真正敌人,鬼子的对华侵略的布局越来越快,袁兆龙也
要加速做准备了,谁占据了先机,谁便能够在将来的战争中取得上风!
一桩又一桩的麻烦事统统摆在袁兆龙的面前,先统一还是先发展?先发展经济还是军事?
先往北还是先往南?
无数个选择题摆在袁兆龙的面前等着他来选择,就好比是端着一碗米饭,面前放着一桌子菜,味道都挺好吃,可是要先吃那一口呢?或许不用等袁兆龙自己选择,有人就已经帮他做出了选择:滇桂之战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随着战局的持续,滇军渐渐地从桂地撤军,没办法,打不了,双方之间的实力差距比预想的那样还要悬殊,出
滇的四个师六万人,阵亡连同俘虏,几乎已经损失过半,除了第三师之外,三个师的伤亡都差不多惨重。
第三师的情况稍微好一些,只是因为贻误军机的缘故,而损失了不到四分之一的兵力,主力尚存,第三师也是纵深最深的部队。小诸葛与赛诸葛之间的初次交锋,便以赛诸葛的让步而告一段落。
行军一个月以来,张汝冀这还是第一次被桂军追在屁股后边打,一路逃到了隆安,在隆安,赵爽布置了三个团的主力部队。
张汝冀一路上都在观察,所有人都是火急火燎的逃命,唯独自己这个军师,脸上仍旧是一副不慌不忙的神情,似乎是胸有成竹。
难道说,这场败仗都在他的预料之内?既然早就知道桂军会偷袭的话,为何不提前早报?
这样一来的话,岂不就能够避免这场不必要的伤亡了吗?
一连串的疑问都憋在心里,张汝冀没有问出来,怕问出来之后,伤了赵爽的心,他可不希望头上扣上一定不信任部下的帽子。
如今部队刚刚吃了败仗,正是需要凝聚人心的时候,别看他手下的将军们很多,可是能够派上用场的,不过赵爽一人耳……
逃到了隆安之后,张汝冀惊讶的发现,隆安的军事布局很好,似乎是早有预谋,完全是照着攻坚战的节奏设置阵地和工事,难不成,赵爽真的早就预料到了这场惨败之局?
怀着满心的不解和疑虑,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张汝冀心事重重的找到了赵爽,来到了他的房间门口,却惊讶的发现,依然还亮着灯。
张汝冀看一眼手表,这个时候已是晚上11点左右,士兵们都已经休息好久了。推开门之后,却发现,赵爽正披着衣服,对着桌子上的地图写写画画。
意识到有人来了之后,赵爽抬头一看,来的是长官,然后立正站好行礼。
“长官,这么晚了,来我这里,有什么事吗?”
张汝冀走过去一看,一张地图上,桂军的所在之地以及滇军的布防,标画的清清楚楚,如此良臣贤将,岂会有叛变之理?
张汝冀坐在椅子上,赵爽收起地图,为他倒一杯茶水,已经是大半夜,茶碗中的茶水也已经凉透了。
“其实,有个事情,我一直都想问问你。”
赵爽已经猜到了张汝冀想要问什么,只是故意假装不懂罢了。
“嗯……咱们南宁惨败,营地被敌军偷袭,损失了一千多个弟兄,我看你的情绪丝毫没有惊讶的意思,你是不是对这件事早就知道了?”
思来想去,张汝冀还是问了出来。
“呵呵。”赵爽笑了笑,说道:“早知道长官会有如此一问,没错,敌军偷袭之事,我已经事先得到了情报,这些我都是知道的。”“可你为何不早报!”张汝冀的脸上浮现出了愠怒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