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各条战线都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但是也别拖得太久,能尽快结束,就结束吧。做个表率,拖得时间越久,伤亡也就越大,既然你有这个能力,就趁早将湖南战局终结,打完仗之后,跟我回武昌。”
袁兆龙已经做出了决定,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成立一个类似于锦衣卫和东厂那样的情报机构,他相信,柏天赐是一个最好的人选。
有了柏天赐的加盟,距离着袁兆龙心中那个宏伟的“蓝图”又进了一大步!
一个谁都没有提起过的终极计划!
鄂系军阀的所以一切都是那个计划中的一部分,仅仅只是一部分而已,偌大的拼图,需要他一块一块的补充,将柏天赐补充进来,又完成了一部分的拼接。
……直皖之战、皖鄂之战,两大同时进行中的战役里面,长沙之战悬念最小,长沙会因为此战落入袁兆龙的手中,就连段祺瑞本人也得承认这个不争的事实面对袁兆龙全力的围攻,段祺瑞却再难以抽调兵力支
援湖南,或者说,就算是抽调兵力支援过去,又能如何呢?改变不了既定现实。
所以,张敬尧等不到援兵的支援,也算是段祺瑞做出了战略性放弃的决定。张敬尧,已经是被放弃的孤军,虽然他仍然在坚持,可换来的却是一封又一封冰冷无情的固守待援的命令,可却从未提及过援军会从哪个方向过来,没有人告诉他,这令张敬尧感觉很是绝望。比失望还要
可怕的事情是看不见希望……
心中充满着期待和憧憬,却始终等不来一丝希望的曙光。
“督军,完了,岳麓山阵地被鄂军攻破了,旅长自尽,咱们这里危在旦夕……”
“唉,这都是命啊。”
张敬尧听到消息之后,整个人无力的瘫坐在太师椅上,手中的指挥杆掉落在地上,随着这个消息的到来,他最后一丝的力气也被抽走了。
该来的总会来的,虽然知道会是这种结局,但真正的发生在自己头上之后,张敬尧的心里多少的还是有些难过。
“督军,咱们撤吧,若是不走,等到鄂军攻过来,咱们可就都成俘虏了,老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先走,日后定然还会东山再起!”
“走吧。”
张敬尧点头,不走也不行了,已经什么都没了,总不能把性命也给搭进去吧。
段总理啊,不是我张敬尧无能,是我已经尽全力了,实在是无能为力,老张我这一路已经完了,剩下的,您老自求多福吧……
“呦,张督军,这是打算去哪儿呢?”
张敬尧起身准备往外走,却被参谋带着人堵在了门口。参谋官正一脸坏笑的表情看着自己,尤其是他手中的枪口正对着自己的胸膛。
“哦?你这是什么意思?要打死我不成吗?”张敬尧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事情的发生,迅速的镇静了下来。
“岂敢岂敢,您是我的长官,作为您的部下,怎敢对长官开枪呢,只是想请长官去个地方,见个人。”
“袁兆龙?”
“没错,长官您真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看在您是老长官的份上,我就不为难您了,请吧。”张敬尧没有反抗,反抗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只会赔上自己的性命,犯不上,可以肯定的是,他与袁兆龙之间没有恩怨,最多就是个俘虏,不会有性命之忧。只是张敬尧想不通的是,跟了他多年的参谋什么
时候成了他袁兆龙的人了呢?什么时候的事?
为何事前他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得到呢?
想不通,真的想不通。指挥部里发生的事情,仅限于几个人知道,没人知道这里发生了兵变。
假借着张敬尧的名义,参谋向依然在节节抗击鄂军的皖军部队发出了停火的命令,全部放下武器,统统投降。
虽不理解为何长官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可是投降,对于好多被赶鸭子上架送上战场的壮丁来说,正是求之不得的好事,投降好啊,投降就可以保住性命了,可算是不用死了。
岳麓山战壕里边,老兵依然在对新兵进行着技术上的指导。
“投降也得有个投降的样子,双臂举高,将枪横过头顶,最好是蹲在地上,对对对,就这样,蹲好,不要随便说话,只要乖一点老实点,他们就不会拿咱们怎么样。”
“老兵,你这套投降业务看起来相当熟练的样子,是不是经常这么干呀?”
老兵大言不惭的说道:“咱们这帮泥腿子,当兵不就是为了混口饭吃的吗,都是吃饭,活着不就好吗,管他是在谁手底下,饿不死不就成了吗!”
长沙区域的皖军明知道抵抗无望,在长官的投降命令之下,并没有抵触,而是纷纷的放下了武器,原地等待着鄂军的收编。鄂军士兵们将他们的武器收缴起来之后,命令他们将身上的军装脱掉,然后将人就地放走,这是北洋战争中的惯例,一种不成文的潜规则,都是穷苦人,没必要相互为难,能放一马就放一马吧,日后谁知
道自己会不会做俘虏呢……
在千恩万谢声中,鄂军部队向长沙城进军,沿途没有遭受到任何程度的抵抗,顺风顺水。在一间羁押室里,已经沦落为俘虏的张敬尧见到了赶来的袁兆龙。
这长沙,终归还是跟着他姓了袁。
袁兆龙笑道:“张将军,别来无恙啊。”张敬尧摇摇头。“败军之将而已,恭喜你,袁司令,整个湖南已是您的地盘了吧?”
似乎还忘记了,衡阳一带依然控制在吴佩孚的手中,可袁兆龙吃下长沙之后,意味着,除了吴佩孚控制的那一小块地方之外,都已经成了鄂军的地盘。
而这一次战事之后,如果吴佩孚明事理的话,肯定会主动的撤出衡阳,即便是他想守,也不是他说了算了……
张敬尧摇头无奈的苦笑道:“我是不是很倒霉,成了第一个被你俘虏的将军。”袁兆龙摇摇头,伸出来两根手指头,说道:“不,你是第二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