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 是不是错了
第一批抵达欧洲大陆的劳工们正如柏天赐猜测的那样,落在他们的手里,只能任人摆布。
三千多劳工被分成两部分,一部分被送到了法国北部工业区,在那里从事体力劳动产业,这些人是幸运的,相比起来,另外一部分要被送去法德边界交战地区,去前线做工人,真正的与死神打交道……
而以柏天赐为首的学生们则被组织起来,送到了前线作战部队中,真正的近距离接触什么叫欧洲战争。
袁兆龙的面子还是挺好使的,英国人和法国人也同意对这群来自远东盟友的学生们照顾一下,他们所承诺的照顾则是尽量别让他们全部死在战场上……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一切都要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再说孙先生这边,自打张勋复辟闹剧开始的时候,孙先生就表达了自己强烈反对的态度,并且联络了南方的革命党,准备南下广州组织武装力量维护国体,三年前发动过讨袁运动,再掀起一次讨张运动又有何妨!
孙先生的号召得到了西南军阀陆荣廷和唐继尧的支持,孙先生动身南下,令人啼笑皆非的是,还不等孙先生抵达广州,张勋复辟闹剧就以失败而告终。
张勋本人也落了一个身败名裂,仓皇逃进租界避祸的下场。
估计张勋蒙受打击之后,这辈子也不会再带兵了。
令孙先生极为欣慰的是,推倒张勋的势力中也有革命党的影子,他的好学生袁兆龙表现的很出色。
“再造共和”的军功章也要有他的一半,不能被段祺瑞一个人独吞。
只是,令孙先生感觉遗憾的是,凭借如此大功,袁兆龙居然没能得到一个入主中央ZF的机会,国家大权还是落在北洋军阀们的手中,革命党的力量薄弱,听不见他们号召的声音。
如果有袁兆龙这个代表革命党的人能在北京占据一席之地的话,对整个**的革命事业而言,鼓舞无疑是巨大的,倘若袁兆龙有竞争*统的意愿的话,孙先生可以保证,整个革命党倾力相助,尽全力支持袁兆龙上位!
奈何袁兆龙做出了不同的选择,孙先生也只能尊重袁兆龙的决定。
孙先生看的透彻,袁兆龙称呼他一声老师,是尊敬他,却不是他能够用来要挟命令袁兆龙的方式,虽是师生相称,但二者之间的关系更像是彼此敬重的朋友。
不是上下级,应该说是平级别的盟友才对,北洋军阀、革命党,两大政体,袁兆龙都有关联,又似乎游离在这两大政体之外,亦正亦邪,参不透其中奥妙玄机,说得好听,他是个灵活的投机者,说得难听,他是个墙头草,不管是怎么评价,他依然是混的自在,过得舒服。
袁兆龙为革命党已经做的够多了,孙先生也不便再强求太多。
张勋导演了一场为期12天的闹剧,时间不长,可影响可不小,张勋强行破坏了中央ZF的政体,废除了法律条文,打乱了原有平衡的协调性,议员们下岗,官员们被解散,一切都要重新来过。
代理*统冯国璋和*理段祺瑞联手主导重组ZF,恢复两院,恢复*统府,恢复国会,唯独没有恢复《Z华MIN国临时约法》,这一点令革命党人很不满意。
《Z华MIN国临时约法》是最早****时期,MIN国临时ZF颁布的具备宪法性质的根本大法,后来被袁**修改为《Z华MIN国约法》一直沿用。
袁**死后,黎元洪就任大*统,恢复使用临时约法,又被张勋闹复辟给废除。
革命党人一直都在等,等段祺瑞恢复临时约法的地位,确立在Z华MIN国正式宪法。然而,段祺瑞压根就没有这个意思,就连冯国璋也不表态。对于这一点,大*统冯国璋的态度很暧昧,冯国璋虽然不反对革命党,倒也不支持他们,北洋有北洋的治国方式,不需要你们革命党指手画脚。
冯国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权交给段祺瑞负责,段祺瑞对革命党可没这么客气,革命党人迫切的要求北洋ZF承认临时约法的地位,这说明里边的条款内容更利于革命党,而不是北洋,这就更不能让他们得逞了!
所以,段祺瑞很干脆明确的直接拒绝了这个要求。
遭到了拒绝,这令革命党人很不满意。
孙先生多次的登报纸、做演讲谴责北洋ZF自私自利的行为,这是又要将**生生的带入另外一个独裁世界!
……
“孙先生,好久不见啊。”
在广州,孙先生的家中来了两位重量级贵客,桂系军阀大将军陆荣廷和滇系军阀大将军唐继尧,这二位登上了孙先生的家门。
正在临摹字画,一副字还没有写完,听闻有客来人,放下手中的毛笔,扯一块纸擦去手上的墨迹,热情的迎了过去。
“哈哈哈,二位大将军,的确是好久不见,孙某多年流亡海外,难得有机会回国,来,请坐,夫人给二位将军上茶。”
三人坐下,宋女士端过来三杯茶水,微笑道:“请慢用。”
唐继尧道谢:“多谢夫人。”
唐继尧又看向孙先生,一晃的功夫,又是多年未曾见过孙先生了,已是两鬓斑白,又老了许多。
唐继尧问道:“孙先生在广州住的怎样,可曾适应这里的环境?”
孙先生笑道:“广州的夏天湿热,初来之时的确不太适应,还差点害了病,幸好夫人为我及时调养,这些日子养了过来,好在近来天气转凉,也不那么热了。”
唐继尧道:“先生可一定要多注意身体,好好的调养,习惯就好,这儿的气候都这样,冬天也是暖洋洋的,舒服极了。”
孙先生叹口气。“唉,国家一日不强,民族一日不兴,再舒服也无心住的踏实。”
陆荣廷说道:“先生的胸襟开阔,胸怀天下,我等是自愧不如,眼瞅着这个国家多灾多难,命运多舛,干着急,却使不上劲,心里也是格外的难受。”
唐继尧也说道:“从辛亥到现在,这才5、6年的光景,光*统就换了几个了?世道比之前清时代好不到哪里去,似乎更乱。我一直有个疑问,孙先生,是不是咱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