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他叫袁兆龙(1/1)

第七十四章 他叫袁兆龙

全民参政,全民民主,这种情况基本上不太可能会实现,只是一个理论上的名词概念而已,难度太大,袁兆龙邀请了都是社会各界有权威,有声望的人。

教育家、无党派人士、企业家、实业家、以及大家族的族长等等,都是一群有身份有地位,说话做事能够在老百姓心目中产生影响力的人物,这群人的能量足以代表湖北人民九成以上的意见。

湖北民主ZF第一届议会议员们将会从他们这群人中产生,这是袁兆龙放权的第一步,也是民主之路真正意义上迈出去第一步。

好不容易推倒了清廷的帝国封建统治,却迎来了一个比清廷独裁野心更大,也更危险的袁**。

军政大权控制在北洋手里,没有取得实质意义上的进展和突破,轰轰烈烈的****几乎等同失败。袁兆龙打算换一条路来走,在湖北,在他的治下践行民主ZF。

唐汉威左右看看,然后小声向身边的张继堂询问道:“张爷,我刚才瞅了瞅。在座的几乎都是熟人,有头有脸的人物,您说这姓袁的把咱们都叫过来的目的到底是想干嘛?”

李祖在一边说道:“这有什么问的,邀请函上不是说的明明白白的嘛,共邀共和,共创民主社会。”

“民主,怎么个民主法?什么叫民主?意见不同的时候是他用枪杆子民主咱们,还是咱们用钱匣子民主他?”

唐汉威说话很有特点,将民主用作动词,虽然袁兆龙邀请函上写的语气十分诚恳,态度亲和,但唐汉威还是不相信袁兆龙是真的“民主”,在他看来,无非是这个军头假借“民主”的名义,实则是敛财的一种手段而已。

“唐兄,你想太多了,事情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唐汉威又压低了声音,用仅能他们三个人听见的声音说道:“当着张爷的面儿,我跟你说实话吧,老早之前我就听说过,湖北军ZF缺钱缺的狠,他们袁司令在南京、在上海都没能借到钱,反而碰一鼻子灰,现如今的ZF正面临着破产倒台的地步。

再过一两个月,军饷都要发不出来了,恐怕到那时,湖北又要面临兵祸之灾!来的这四十多个人,你看看,一多半人的身份和财产都不在你我之下,若是这个叫袁兆龙的起了歹心,将我等一网打尽,敛聚起的钱财足以养活他的湖北军几十年有余!”

“这……应该不会吧……”

听完唐汉威的分析,李祖的面色变得凝重,心里也在权衡起其中利弊,倘若真像唐汉威说的这样,损失点银两不算什么,就怕袁兆龙太歹毒,来一个图财害命,人财两失。

“唐兄,是你想太多了吧。”李祖还是不太愿意相信唐汉威的话。

唐汉威叹口气道:“信也好,不信也罢,你我都活在姓袁的枪口之下,凡事你我说了都不算,但愿事情不是我所想的这样吧。”

“哼!”

两个人在张继堂耳边喋喋不休的说着丧气的废话,听的老人家都不耐烦了,狠狠地敲了下拐杖,斥责道:“懦夫!一大把的年纪都活到狗身上了吗,只会往后看,不敢往前看,越活越倒退!”

见张继堂生气了,唐汉威连忙道:“张爷,消消气,我们这不是在猜测袁兆龙的真正目的吗,哪有民主参政这种好事落在咱们这帮生意人的头上。”

张继堂瞪他一眼道:“你不信,老头子我信!老夫倒要看看,在他袁兆龙这里什么叫民主,什么是共和!”

张继堂七十多年的人生阅历写下来,足以支撑起一部精彩的小说。

风风雨雨走过,大风大浪见过,和李鸿章、慈禧、咸丰皇帝、鬼子六这等人比起来,这两年风头正劲的袁兆龙还不够格。

就算真如唐汉威猜测那般,袁兆龙心怀不轨,刀枪架在张继堂脖子上,他也是微微一笑,心里丝毫不起波澜。

“司令,人都到了。”面无表情的陈林汇报道。

等到戴若彤给袁兆龙系好领口间最后一枚扣子,高挑的北洋军装礼帽戴在头上,第二次穿上这身礼服,昂首挺胸,犹如一只高傲的金冠雄鸡。

袁兆龙白色的手套下握着拐杖,不用人搀扶,一瘸一拐的走向议事厅。

“诸位,久等了,恕袁某招待不周,望诸位海涵。”

走进议事厅的袁兆龙顿时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众人们纷纷打量这位瘸腿的将军,他们其中大部分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袁兆龙。

“原来他就是袁兆龙……腿的事是真的……”

袁兆龙遇袭案闹得沸沸扬扬,但由于后来赵永亮派部队横跨大半个**将法国人开的医院包围了起来,有关袁兆龙具体伤势的新闻也被严密的封锁住,记者们只能得到昏迷、腿伤等有限的几个名词来撰写有关袁兆龙的报道。

有的报道写的还算是接近事实,袁兆龙昏迷不醒,腿部有严重的伤势。

有的小道消息甚至传闻这位司令已经截肢!

成了一条单腿行走的残疾人……

如今总算是见到这位真人了,能拄着拐走路,看来传闻都是假的,除了腿瘸这个小毛病之外,生龙活虎的,一点儿都看不出有伤的样子。

袁兆龙走到坐在紫檀木椅子上的张继堂面前,强忍着腿部传来的痛感,立正站直,给他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您是湖北军之父,兆龙对前辈仰慕已久,在湖北这两年来,一直未曾拜访过,今日兆龙有伤在身,不能行大礼,湖北军能有今日,兆龙要亲口对您说一声谢谢。”

“后生可畏!”

张继堂第一次见袁兆龙就给了他四个字的评价,身居高位但谦逊有礼,单凭这一点,就让张继堂感觉很满意。

……

将目光转向北京恭亲王府,四人抬的轿子缓缓落下,随行的小太监掀开轿帘,一身便装的载沣从轿子上下来。

王府门口站岗的仆人见摄政王来了,连忙扑打衣服,下跪道:“奴才不知王爷驾到,有失远迎,还请王爷千岁赎罪。”

载沣背起手,抬起头仰望天空,感慨道:“这出了宫门,还是第一次听别人叫过王爷俩字,不过这个词现在听起来却扎耳朵。”

摄政王载沣,啊不,是前朝摄政王,现在的“特权老百姓”载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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