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莫召昀到底还默默地为自己做了多少事情?她无法想象,那七百多个日子,他是怎么熬过来的。她设身处地地想,要是自己失去了挚爱,那会是什么感受,应该是痛不欲生,生无可恋了吧。然而,他还抱有希望,满世界地找她,尽管一次又一次地失望。
这时候,刚好莫召昀从书房里出来,他看到宫晚儿沉思的样子,便走到了她的前边,问:“她走了?”
宫晚儿抬起头,看着他,点了点头。这时候的他,是那么地伟岸。他拉了拉他的手,示意他坐下来。
看到宫晚儿兴致不高的样子,莫召昀皱了皱眉,坐了下来,问:“怎么了?不高兴?”
宫晚儿没有回答,一把扎进了莫召昀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了他。现在的我,没有记忆,似乎能给你的,也只有这样一个简单的拥抱。
莫召昀有些激动,这应该是重逢宫晚儿以来,她第一次主动地拥抱自己。原来爱可以冲破很多东西,包括没有记忆的远距离。
“召昀,谢谢你。”宫晚儿喃喃地说道,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说给莫召昀听。谢谢你坚持的爱,谢谢你不放弃的寻找。
莫召昀笑了,宠溺地摸着宫晚儿的头发,柔声说:“傻瓜。”
晚儿,你知道吗,就算你是再遥远的星辰,我也要把你找到,小心翼翼地呵护在我的手心。
第二天,莫氏总裁办公室。
“莫总,”莫帜站在莫帜面前,说道,“我从一个朋友那知道,德国有一个知名的治疗失忆症的医生,曾经治愈过很多人。不过……”
“什么?”
“他已经退休了,而且也说过不再出手治这个病了,原因不得而知。”莫帜一字一句地说道。
莫召昀听完,沉思着。不管有多么难,只要有一丝希望,他都愿意为宫晚儿去做。他看着莫帜,说道:“你给我定两张今天晚上去德国的机票,而且,查清楚那个医生住哪。”
莫帜点了点头,而后走出了办公室。
不久后,办公室又响起了敲门声。
“进。”莫召昀以为又是莫帜,所以头都没抬,直到来人一直都没有发出声音,才抬起头来。他勾了勾唇,笑:“晚儿,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宫晚儿调皮地回道。她一早上起来,只看见莫召昀留的纸条,生气得不得了。本来打算从此不理他,可一个人在家耐不住寂寞,还是来办公室找他了。
莫召昀笑得更甚了,站了起来,走到了宫晚儿的身边,轻轻地揽了揽她的腰,说:“怎么不能来?你想来就可以来。”
听到这个,宫晚儿眉毛扬了扬,尽是得意的表情。她拉了拉莫召昀的领带,说:“我早上起来看不到你,不开心。”
“公司有点急事,下次不会了。”莫召昀说着,脸上愧疚得很。本来宫晚儿刚回来,他应该尽量陪着她才是,无奈近段时间,公司的事实在是多得不行。
宫晚儿也表示不明事理的人,她笑了笑,说:“我跟你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
可不得当真?现在可是宫晚儿最大啊!
莫召昀摸了摸宫晚儿的头发,想到刚刚莫帜说的事情,抿了抿嘴,把宫晚儿拉到了沙发上,说:“晚儿,我们今天晚上要去德国。”
“德国?”宫晚儿睁大了眼睛。她才刚回国不久,这又要去德国,为什么啊?她的心里想问一万个为什么。
莫召昀点了点头,说:“莫帜说那里有一个知名的医生,治疗失忆症很是拿手。”
宫晚儿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莫召昀是在为她寻遍名医呢。可是,之前梁子轩也找了好多医生,现在这个会有效吗?
莫召昀像是看透了宫晚儿的心思,握住了她的手,说:“晚儿,不管有多么渺小的希望,我们都应该去试一试。而且,我会陪在你身边的。”
宫晚儿看着莫召昀,心安了不少。是啊,有莫召昀在,还怕什么呢?她点了点头,说:“好吧,要是不行,我们就当去旅游了。”
莫召昀也点头,抱着宫晚儿,欣慰地笑了。
半下午的时候,莫召昀和宫晚儿回到公寓,收拾好了东西。到晚上七点,他们坐上了飞往德国的飞机。
十二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了柏林,刚好是晚上十二点。
“累吗?”莫召昀揽着宫晚儿,柔声地问道。
宫晚儿点了点头,长途飞行一向是最累人的,尽管在飞机上睡了会,可毕竟是不安稳。
莫召昀看到宫晚儿一脸疲惫的样子,很是心疼,便先带着她去了酒店。宫晚儿一见到床,就迫不及待地躺了上去,直呼:“真的好舒服啊。”
莫召昀宠溺地看着宫晚儿,坐到了她的身边,说:“想睡就睡吧。”
宫晚儿点了点头,就闭上了眼睛,很快便睡着了。
莫召昀看着她的样子,心疼得不行,他摸了摸宫晚儿的脸颊,抿着嘴唇。随后,他细心地为宫晚儿换好了睡衣,洗了一个澡后,就也躺下了。
宫晚儿像是感受到了他的气息,立即就窝在了他的怀里,毕竟这是她睡觉最舒服的姿势。
莫召昀亲了亲宫晚儿的额头,抱紧了她,也睡着了。
不到一天的时间,他们就来到了另外一个陌生的地方。不过,只要有爱人在身边,哪里都是家,去到哪里也都不害怕。
……
德国时间,早上八点钟。
宫晚儿睡得饱饱的,最先睁开了眼睛。她看着身边的莫召昀,看到自己身上的睡衣,笑了。不知不觉,她对莫召昀的感情似乎从熟悉感变成深深的依赖了。她抬起头,准备去亲莫召昀。
只是,在她刚接触到他的嘴唇时,莫召昀就发起了“反击”,加深了这个吻。
一吻后,宫晚儿的呼吸也不是那么平稳了。她瞪着莫召昀,说:“你什么时候醒的?”她可是看他还睡着,才想去亲他的。
“在你想要亲我的时候。”莫召昀笑着,看着她。这样的场景,真的很像他们的以前,眼前的宫晚儿也不像是失去了记忆的模样。
宫晚儿心里还是有些不悦,她嗔怒说:“坏蛋!你就知道欺负我。”
她这可爱的模样,让莫召昀又有了想要亲吻宫晚儿的冲动。而他,也真的这样做了。
宫晚儿想要反抗,可最后,却完完全全地沉迷其中了。
过了几分钟,莫召昀才放开了宫晚儿。他柔声地说:“小懒猪,我们该起床了。”
你才懒猪!
宫晚儿掀起了被子,率先起了床。莫召昀看着她的背影,嘴唇勾了勾,心想,这样的早晨真是美好。
宫晚儿的心里何尝不这样想,她的眼角溢出的笑意出卖了她。
吃过早饭后,莫召昀按莫帜找的地址,带着宫晚儿去了那个医生的住所。他们开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车,来到了一个郊区,医生的住所是一个带花园的小别墅。
莫召昀牵着宫晚儿,走到门口,敲了敲门。
出来的是一个妇人,看起来很和善的样子。她笑着,用德语问:“你们是?”
宫晚儿完全听不懂,可是莫召昀倒是回答得从善如流:“您是史密斯夫人吗?我们来自中国,想要找史密斯先生。”
她看着他,心中又多了一份仰慕之情。
听到这个,史密斯夫人点了点头,把他们迎了进去。她给他们倒了水,说:“你们在这里等等,我去叫他出来。”
宫晚儿不会说德语,能做的也只有微笑了。等看不到史密斯夫人的影子,她才拉了拉莫召昀的袖子,说:“你竟然会德语?”
莫召昀笑笑,脸上满是得意。也是,得到爱人的崇拜,难道不是值得得意?
很快,史密斯夫人走到客厅,脸上满是歉疚的表情,对着莫召昀和宫晚儿说:“不好意思,他说不见客。”
莫召昀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一般有天分与威望的人,往往有一些怪脾气。何况,想必也有很多人来求见史密斯,他早已司空见惯了。可是莫召昀是谁,怎么会轻易放弃?
“史密斯夫人,这是我的妻子,她失忆了。这次前来,就是希望能见史密斯先生一面,能不能先让我见见他?至于治病的事情,可以稍后再谈。”莫召昀说道,语气里尽是真诚。
史密斯夫人还是摇了摇头,她清楚地明白自己丈夫的脾气。她看了看宫晚儿,还是说了一声“抱歉”。
又一次被拒绝了。莫召昀有些着急,说:“只见一面就好。”
宫晚儿看到这样的场景,自然是不忍心看到莫召昀碰了一鼻子灰。她拿着手机,把她想说的话翻译成德文后,就走到了史密斯夫人的身边,笑了笑,然后给她看了上面的话。
史密斯夫人看完,笑了,而后转身去了史密斯先生的书房。
莫召昀有些奇怪,看着宫晚儿,似乎在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宫晚儿摇了摇头,坐回了沙发上,留下了一句话,说:“天机不可泄露。”